第五章:毒药
苏婉惊道:“你胡说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花娇容小心翼翼的将弯刀收好,再不理会。
太子蹙紧眉头,怒喝护卫丫鬟道:“还不把太子妃带去包扎。”
苏婉泪光潋滟地望着太子,哀怨至极道:“殿下我没有,我好心送杏花糕来,结果她…”
“看来伤得不重,还能在这说这么多话。”阿葭悠悠补刀。
太子也挥手示意将苏婉带走,等人遣散了,太子走上前去,身上的伤并未完全恢复,风一吹便咳嗽了起来。
花娇容收了先前的戾气,转而温顺的看着太子。
尽管她依旧没法温柔的关心自己的父亲,但是起码她心底还是不信她唯一的亲人受伤的。
“你该好好休息。”她冷着脸说道。
太子一怔,原本心中的疑虑到嘴边却问不出来了,女儿难得对自己如此。
“娇娇你也好生歇着,若是不喜这东宫了,随时可以离开。”他长叹一口气,“这里看着华贵,实则是个巨大的鸟笼。”
“鸟笼之中的鸟一生无愁吃喝,没有半点危险。”花娇容顿了顿又道,“但爹爹你不是如此。”
太子眼眶微热,没想到会被花娇容说中了心事。
他大着胆子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好生休息,明日爹爹再来看你。”
生怕落了泪,他转过身来由着侍卫扶着离开了偏殿。
看着太子缓慢离开的背影,花娇容鼻头一酸,眼睛里眼泪珠子滚滚落下,于是父女连心,她总觉得太子太过辛苦。
苏婉被花娇容弄伤了脖子与手,可太子却一句责备都没落下。
这般偏袒的宠爱在苏婉刻意操控下,流传在外,一时间人们皆谴责起了这位太子的私生女。
流言四起,自然传入皇帝耳中。
皇帝召太子入宫,虽知晓太子近来遇刺,不忍责备,可这私生女之事必然要处理好。
岂料所有人都低估了太子对花娇容的宠爱,始终都未责备花娇容半句。
四皇子婚期将近,太子专门为花娇容准备了一套彩锦所制的襦裙,又备了不少珠宝首饰送去由着花娇容亲自挑选。
夜深,太子算着日子也想与花娇容说起亲事了。
原本以为会是很难解决的事情,却没想到花娇容十分爽快的应了下来。
“你相中的自是好的,我也没有什么意中人,便由着你挑吧。”花娇容捧着茶没有异议。
太子松了一口气,绽开笑颜。
不知何故,自自己受伤后,自己这女儿便意外的乖巧听话了。
一旁阿葭突然深深的嗅了起来,对于自己女儿身边的侍女,太子虽瞧出样貌是偏异域的,但也没有多加责备,瞧出是个忠心的。
“太子殿下,你来时可是喝了什么?”阿葭询问。
太子应声道:“喝了一杯羊奶。”
“你中毒了。”阿葭眉头一皱。
这个判断让太子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喉咙干痒难忍,转而不由发狂的抓了起来。
花娇容急忙取出香囊中的银针,刺入太子的几个穴位当中,当即缓住了毒素蔓延。
她虽习过医,却瞧不出毒。
她求救的看向阿葭,阿葭蹙眉道:“这是西凉的一种毒,无色无味,在发毒前经脉会异于常人的突出,方才正是如此,我才瞧出了。”
“是香九草?”花娇容反问。
阿葭没想到花娇容懂这毒,点头应是。
花娇容当即命太子的心腹侍卫取来各种药材,花娇容磨成粉末,入水给太子饮下。
此毒蹊跷,但胜在药材易得。
花娇容没有惊动外人,太子缓过来之际,正逢外头苏婉直直闯了进来,她看着太子神色淡然,一时间也怔住了。
太子眸光幽冷道:“太子妃近来倒很是殷勤。”
苏婉福了福身,垂下满是嫉恨的眼:“殿下,臣妾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府中的吃食一直都由着你表侄子打理,近来孤吃着反胃难忍,你若真担心孤的身体,你不如把你那表侄子给撤了职。”
苏婉强忍着心底的怒火,干扯出恭敬之意:“臣妾明白。”
“既是明白,还不下去。”太子拂袖,苏婉只能退出。
退出殿外,她看着手上的疤痕和方才遭的羞辱,她堂堂一个太子妃,却遭如此对待…
她眸光阴狠,心中之痛愈发难忍。
回到她自己的正殿当中,提笔落字:“花娇容,除之。”
她放飞信鸽,眸光随着信鸽的消失一点点愈发阴沉起来。
太子从花娇容这离开,没多久,窗户忽的被打开,一阵凉风袭来,等阿葭关上窗时。
殿内正坐着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俊朗男儿。
“阿九,主子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黄花闺女,你这般走窗的登徒子行径可是不妙。”阿葭吐槽道。
贺九濂眯着眼,抿了一口清茶,醇香扑鼻。
“你们西凉不是民风很开放,怎也来这一套。”
花娇容幽幽的瞥了一眼贺九濂:“他们只是崇尚自由恋爱,不提倡登徒子爬窗。”
贺九濂一脸委屈:“得亏我冒着被东宫侍卫抓的风险前来与你说情报,你们主仆二人合伙损我,哎走了走了。”
“说正事。”花娇容道。
贺九濂歪头看向花娇容,黑漆的眼珠之中闪烁着狡黠:“你,笑一下我就与你说。”
花娇容默默的拿起了弯刀。
贺九濂投降又无奈道:“有话好好说,动刀动剑伤感情。”
花娇容收了刀,贺九濂这才忙不迭将得到的情报说了起来:“所谓打蛇打七寸,我们伤不了那六王爷,但是可以搞六王爷。”
“什么意思?”
“六王爷早年间爱慕一女子,可惜爱而不得,再后来据说再也没找到那女子的踪影。”
“近几年他得了一位宠妾,与那女子尤为相似,因此他特别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