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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胭傻愣愣立在原地。

她看着南宝衣,对方慢条斯理地卷起半截淡粉轻纱袖管,袖管中探出的小手白嫩绵软,纤细指尖还透着一点剔透淡粉。

她把双手浸入香汤之中,侍女撒落几枚嫣红的玫瑰花瓣,热雾弥漫,呈现出大家闺秀的精致美好。

而她却把洗手水,捧起来给人喝……

南胭脸皮发烫,一腔血冲上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嫡出庶出,高门寒户,见识眼界如云泥之别。

她自卑地咬破嘴唇,终于忍不住掩袖啜泣。

南广很心疼,“母亲,您瞧瞧,这就是把孩子养在外面的坏处。柳氏给儿子生了一儿一女,于情于理都该抬她进府。您也别拦着我了,无论如何,孩儿下个月都会迎娶柳氏进门!”

说完,径直带着南胭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老夫人气得砸碎茶盏:“混账东西!”

注意到南宝衣还在,她红着眼圈搂住她,“可怜我的娇娇儿,继母进了门,该怎么办才好……”

南宝衣鼻尖一酸。

祖母是真心疼爱她的,可笑前世她被柳氏挑拨离间,以为祖母嫌弃自己,渐渐疏远了祖母。

后来她被关在程府柴房,看见南胭戴着白花出现,才知道祖母离世。

那时南胭趾高气昂地站在她面前,讥讽道:“老太婆弥留之际一直唤你的名字,到死依旧瞪大眼睛,努力在人堆里找你……南宝衣,你可真不孝啊!”

南宝衣趴在老夫人怀中,忽然泪如雨下。

今生,她一定要好好孝顺祖母,再不让祖母为她操心劳累!

……

从松鹤院出来,天外又落起绵绵密密的春雨。

侍女替南宝衣撑伞,行至她住的锦衣阁外,却看见一道笔挺的身影。

南宝衣一愣。

这位是……

她的二哥,萧弈。

萧弈是大伯从边疆抱回来的孩子。

因为来路不明,所以府里人都不肯认他当公子,祭祀先祖的祠堂去不得,给长辈晨昏定省去不得,真正是寄人篱下的外人。

两年前大伯战死沙场,他在府里的地位就更加尴尬,几乎被当成小厮使唤。

然而南宝衣清楚记得,前世,这位二哥从科举开始崭露头角,一步步坐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后来他弃文从武征战沙场,立下赫赫军功,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被封为正一品大都督。

又因为帮皇帝解答了三个困惑,被赐“帝师府”,权倾朝野名声显赫,是跺一跺脚天下都要动荡的权臣。

南宝衣回忆着,萧弈突然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

未来的权臣此时还只是个少年,可皮相却是一等一的好。

身姿修长挺拔,轮廓冷峻而漂亮,肌肤泛着病态的冷白,鼻梁弧度极美,一双狭长妖冶的丹凤眼染着阴郁的暗芒,淡红薄唇紧紧抿着。

他穿墨色对襟长袍,站姿笔挺如松竹,雨水溅湿了他的袍裾和漆发,有一种云山雾罩高深莫测之感。

南宝衣暗暗赞叹,不愧是将来权倾朝野的权臣,瞧瞧人家不卑不亢的模样,可见天生就有傲骨。

侍女在她耳边提醒:“姑娘,怎么发起呆来了?二公子是来送风筝的,您该去看看才是。”

南宝衣后知后觉。

两天前她还没重生回来,还是那个性子娇蛮的五姑娘,风筝挂到了假山上,正巧萧弈路过,她闹着要他去给她拿风筝。他不肯,她就撸了袖子亲自上阵,结果从假山上骨碌碌滚了下来。

她磕破了后脑勺,在闺房躺了两日。

祖母气怒,罚萧弈亲手给她做十只风筝来赔罪。

南宝衣回忆着,讪讪望向少年手里的风筝。

罪过啊!未来的权臣大人竟然纡尊降贵,亲自给她做风筝!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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