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穷山恶水
“这个……”秦宽很尴尬，无奈道，“其实希望小学是由叶辰全权负责的，您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和叶辰协商。”
执行导演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叶辰这么狂，原来是有权力啊？
这下他对叶辰的鄙视更浓重了。
还以为叶辰是什么大善人，也只不过是个攥着权力，就忍不住张牙舞爪的家伙。
看着在操场里玩闹的熊孩子们，不知为何，执行导演没能在孩子们的脸上，看到属于农村娃的自卑，反倒是阳光惬意。
立刻酸涩起来，“我说，你叫叶辰是吧？你怎么搞教育的？我要说说你了，中午是最适合孩子们学习的时间，你居然让他们在这里玩？”
叶辰不屑道，“不应该吗？”
“我有我的教育方式。”
“你的方式？”执行导演都被气笑了，一副担心孩子们的模样，跟秦宽道，“村长，你也看到了，这家伙根本没有师德！”
“你们农村的条件本来就差，不奋发上进，怎么赶上城里的孩子？”
“这个……”秦宽打着哈哈，“小辰说得也没错，他有他的教育方法。”
“什么方法？”执行导演逼问道，“是教出大学生了，还是教出企业家了？”
说罢，他也不想和叶辰计较，直接拨通了总导演的电话。
一番确认后，执行导演的脸色越来越得意，像是得到了总导演的保证似的。
挂断电话后，他直接大手一挥，对摄像师吩咐道，“去，把我们的行李拿过来！”
“总导演说了，这几天我们就在这里住，二十四小时拍摄这里的孩子……顺便去把摄像头拿过来，连厕所都要装上！”
“你敢？！”
战士立刻拦在摄像师身前，如同一座迎面扑来的山。
执行导演被吓得瑟瑟发抖，但更是狐假虎威，对着叶辰怒吼道，“叶辰，我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这可是总导演的命令，是我们台长身边的大红人，你别给脸不要脸！”
战士死死攥着拳头。
秦宽见状，却也无奈，上前跟叶辰乞求道，“小辰，就让他们住下吧……委屈也委屈不了几天。”
“你收了多少？”叶辰直截了当。
“我……”秦宽搓着手，“收了两万。”
怪不得。
原来村长拿了好处，所以才这么殷勤。
这些村子里的人情世故，叶辰向来是不过问的，不过他不需要给谁面子，即使秦宽，在崇明村里的威信，也不一定有他高。
想到这，叶辰直接让战士把执行导演和摄像师赶出去。
执行导演怎么也没想到，走南闯北，到哪里都是受人款待，在这里竟然吃了闭门羹！
看着高大的战士，执行导演两腿发软，心虚的撤出希望小学。
希望小学门口，战士一把将铁闸拉上，执行导演面色发白，当下便让摄像师检查起底片。
“这下麻烦了，总导演只给我半天时间，”忽然，执行导演眼前一亮，“有了！”
“走，我们去找孩子家长……每个人发个两百块！我不信这些乡巴佬不听话！”
执行导演兴冲冲的朝崇明村跑去，摄像师则有些不详的预感。
希望小学内，结束了午饭的孩子们准备回家午休。
叶辰拉着秦潇潇的手，踏上回村的路，见秦潇潇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秦潇潇有些自卑，“老师，那个导演为什么那么看不起我们？我们真的能考上青海大学吗……”
崇明村素日里没有人烟，近年来，除了过节回乡的，就数《城乡记》节目组来的人最多。
更何况，他们还表示要在这里拍节目。
秦潇潇有种预感，无论秦宽还是崇明村的其他人，都会款待节目组的家伙。
毕竟他们是抬抬手就能送出一张几千块合同的人，还能给村长两万块的节目经费。
这可是两万块呀！
秦潇潇一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五千块，一次性拿出两万简直是天文数字！
……
翻山越岭后，执行导演满嘴抱怨的来到崇明村上。
村子里拢共有五百户人家，人丁兴旺，自给自足。
不过比起希望小学，村子里的环境就要简陋很多。
执行导演看着一栋栋滴水的土培房，和路边村民们破烂的衣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城乡记》去过很多贫困的地方。
不过再平困的乡村，都和小镇接壤，不至于穷成这个样子。
执行导演嫌弃到极点，见一个农夫在旁边耕田，连忙上前问道，“你知道我们导演在哪里吗？”
对方操持着一口方言，让执行导演极为不爽，“你就不会说普通话吗？这点文化都没有？”
农夫这才支支吾吾的指出一个方向，让执行导演摇了摇头，“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我问你，你们这里有热水器吗？移动网络？家电之类的？”
“什么是热水器？”农夫惊讶道。
执行导演这才捂着头，“天呐，他们连热水器都没有，这里是原始社会吗？我就说那小子怎么这么狂妄，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以他的文化，应该就跟个土皇帝似的。”
二人又走了十分钟，只见在秦宽家中，几名村干部正在和一个龙马精神的老人汇报情况。
此人正是节目组的总导演，黄文，看上去颇有文化，戴着一个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都有种上位者的气度。
几名干部眼巴巴的站着，黄文就坐在原地，一边抽着烟，一边不屑道，“我们半天内就能开始录制？”
“可以的，您不是都把经费给村长了吗？我们杀了鸡，晚上您有空的话，不如赏脸在村长家吃饭？”
“不用了，”黄文冷笑道，“我叫了房车过来，就在山脚下。”
随后看了看表，“应该很快就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