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穿成豪门小白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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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暴君女帝谢青苏一朝醒来,睁眼就被一份离婚协议砸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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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一阵玻璃被撞碎的巨响,伴随着四周倒吸冷气的惊诧声。
“别装死,赶快把离婚协议签了!”
谢青苏蓦地睁开眼,眼底一片凛冽杀气,看见面前被扔下来几张白纸,“离婚协议”几个字在眼前直直坠了下去。
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近在眼前,遮住了咖啡厅玻璃窗外的阳光。
谢青苏意识到有些地方好像不太对劲。
她瞥了眼身边的情况,满地的透明碎片,自己正狼狈的跪坐在其中,有血迹顺着膝盖的伤口汩汩外流,一片狼藉!
“康雪这么多年身体状况都不稳定,你居然还敢对她下手!”
眼前那男人浑身透着极度的不耐烦和厌恶。
“谢青苏,别再搞这些没用的苦肉计,结婚两年,你依然还是那副让人倒胃口的德行!”
谢青苏陡然脸色一沉,哪来的狗东西?敢直呼她本名?
她倏地抬起满是煞气的眼:“找死!”
刚抬头对上男人诧异的眼神,谢青苏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了脑海!
这竟然是个与她同名同姓的身体,是21世纪华国总金融局局长的亲孙女,更是谢氏财团的准继承人,在商界有着令人望尘莫及的地位。
但她因出生时被人抱错,十五岁才被家人找回去。亲生父母对她没有感情,反而更偏爱他们一手抚养长大的谢康雪。
唯独爷爷给她名下安排了不少股份,为她扶正家族正牌大小姐的地位。
可原来的谢青苏不爱权势高位,不爱财帛荣耀,只爱这个叫莫柯寒的男人,爱到路人皆知,后来终于得偿所愿和他结婚,却没想到居然至今连婚房都没进去过,两年婚姻形同虚设。
两天前,谢康雪怀着莫柯寒的孩子出现在她面前,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爱过她。
他娶她,只为了她名下的股份继承权和海城上层金融圈的踏脚石。
——等到谢青苏把这副身体的所有记忆都记起来的时候,冷冷的眯起眼。
她堂堂一千八百年前的最强女帝,一统南征大陆,亲手诛杀败将无数,手下群臣万千,一朝重生居然就被这么个短毛怪给休了?
“咚——”
二楼侧上方不知从哪里忽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响动。
谢青苏敏锐的向侧上方看了一眼,只看见二楼昂贵的欧式栏杆附近那盏流光璀璨的巨大水晶灯。
莫柯寒对她彻底失了耐心:“折腾够了就把字签……”
“闭嘴。”
谢青苏慢慢的自满地碎片中站了起来,冷漠的低垂下眼眸,掩去眸底掠过的惊涛骇浪!
“你发什么神经?”莫柯寒拧眉。
“别说话!”她还在适应那些记忆和周遭的环境,脸上没有情绪。
“谢青苏,你又要耍什么花样?今天这字你不想签也得签——”
“我叫你闭嘴,听不见?!”骤然,谢青苏一把用力扯过他领带,狠狠向上一提,让男人瞬间因为高强度的窒息而青了脸色。
“你……”莫柯寒喉咙被勒的剧痛,赶紧抬手要把她推开。
却根本没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就忽然被领带下方剩余的那一部分迅速缠上了手腕,两手紧紧的被捆住,完全不能动弹,只能以着极狼狈又扭曲的姿势不敢置信的瞪向她。
莫柯寒也不知道是被惊的还是被勒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想说话却只能费力的发出一个嘶哑的单音节。
“聒噪!吵死了!”谢青苏冷冷的又看了这男人一眼。
看起来好似这个时代里的商界精英,冷酷高贵,傲然无物,却实际根本没长脑子。
记忆里,那个谢康雪站在她面前虚与委蛇了一番之后,忽然故意跌进了莫柯寒公司出了故障的电梯里,当时这狗男人赶过来直接煽了她一耳光。
即使两天过去,脸颊那一侧还隐隐有一抹未褪的红痕,在凌乱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可见打的有多狠。
她忽然冷笑,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确定这身体四肢健全灵活,再又看着莫柯寒的脸,找了个这身体原主认为他最帅的角度,扬手便是一个巴掌重重煽了下去。
“啪!!!”
莫柯寒身后传来他助理的惊呼:“莫总!”
助理刚才是跑出去找剪子,刚拿着剪子跑回来要救自家总裁,被这一幕惊的眼镜差点掉到地上。
眼前的狗男人厌恶嘲讽的表情也在刹那间僵在脸上,表情好像是看见谢青苏被鬼附身了似的震惊。
助理回过神来赶紧冲上前,把他领带给剪了开:“莫、莫总……您没事吧……”
谢青苏没什么表情的瞥了眼那助理,又仿佛看个死人一般的注视向莫柯寒。
说是注视,又不如说是睥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跟着降了温度。
咖啡厅周围本来还在悄悄围观的工作人员与客人莫名的觉得手脚发凉,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压迫感,让人胆寒到不敢直视。
莫柯寒揉着脖子,厌恶道:“你再怎么发神经折腾也没用,我现在不会爱你,以后也一样不可能会爱上你!”
谢青苏视线冰凉,终于大发慈悲赏他一句话:“少抬举自己,你也就配和那个冒牌货烂在一起。”
他脸色一沉,怒道:“劝你留些口德!康雪这么多年已经够苦了,从你被接回家门后她就处处小心,生怕抢了你这个正牌大小姐的风头!你还想让她怎么样?”
“我想让她去死,你要不要陪着一起?”谢青苏勾唇。
莫柯寒怒不可遏:“谢青苏!别忘了你自己是谁,大庭广众下撕破脸对你没好处!”
“没错,大庭广众下要丢人的也该是你而不是我,毕竟睡了自己的小姨子确实不是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事情。”谢青苏嗓音很淡。
她接受能力强大到说出这些话时没有半点违和感,更已经迅速理清休书和离婚的区别。
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地上那几页纸,她道:“离婚协议我会重新写一份给你,现在,立刻,从我面前滚出去!”
莫柯寒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的站在原地没动。
“滚,立刻。”
谢青苏耐心耗尽,冷眸看了眼莫柯寒助理衬衫上的领带。
这玩意儿像极了她处死罪大恶极犯人时用的三尺白绫,虽然颜色灰扑扑的,让她有些嫌弃,但不妨碍她轻而易举就能用它绞死一个人。
见她又在打领带的主意,莫柯寒脸色一黑。
……
咖啡厅二楼,视野极佳,却也不是谁都能上得去的地方。
一个年轻高瘦的身影靠在栏杆上,听见楼下传来有人离开的动静,嗤笑了声。
又幸灾乐祸似的向着身后阴影处的颀长人影说道:“这谢家的大小姐是不是真的脑子有什么问题?刚才还红着眼睛求对方不要离婚,说自己会努力改成他喜欢的样子,转眼就把人给揍了。不过也挺有意思,莫柯寒当众出了这么大的丑,被个女人羞辱的不轻,看他刚才摔门离开时的表情,真精彩!”
“话说回来……左总,难得见您也会来围观这种洒狗血的场面。”
自阴影中走出来的男人没说话,走到了栏杆处,俊挺清隽的身姿在亮处很难不引人瞩目,漆黑淡冷的眼底里掠过难以捕捉的疑窦莫测。
楼下的女人此刻面无表情,唇瓣紧抿,刚才的纷乱间她所说的话也不算多。
可他却竟从一楼传来玻璃被撞碎的那一声巨响之后,忽然能清清楚楚听见她心里的所有声音。
一千八百年前的女帝?
一统南征大陆,诛杀败将无数,手下群臣万千?
重生?
左聿时脸上不动声色,看不出半点波澜,一手搭在栏杆上,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灯下泛着无人敢近身的冷白清贵,朝着谢青苏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旁边一直喋喋不休的那位忽然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道:“没记错的话,两年前左总您没时间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是由我代去的,当时听人说,莫家跟左家有亲故往来,虽然您也没比莫柯寒大上几岁,但他见了面也得恭恭敬敬叫您一声四叔?”
“远亲,不熟。”左聿时淡淡开腔,嗓音清冽无温,在咖啡厅传来的一片凌乱嘈杂中,却清晰的似上古大提琴一般优雅冷沉。
“哈,再不熟你也是人长辈!怎么样左总,下去劝劝你这侄媳妇儿,叫她想开点?啧,要不我叫她上来喝一杯?”
“多事。”
“我是看谢大小姐这人真挺有意思,明明两年前婚礼的时候莫柯寒连戒指都没给她戴上,那么大的委屈她当时也没发作,今天倒是好,三两下就快把这地儿给掀了!像换了个人似的!”
……
谢青苏仍然站在咖啡厅一楼,没去看外面已经走远了的人。
转眼注视向身后那道碎了大半的玻璃隔断,上方有一面用来装饰的菱形镜子嵌在中间。
这身体的原主也太废了,不过就是被约在莫柯寒那狗男人公司楼下见面,还以为能有什么转圜的余地,结果看见狗男人直接拿了离婚协议过来,原主浑浑噩噩的起身要走,却哭到看不清路,一脑袋撞上了咖啡厅里的玻璃隔断……
咖啡厅内暗色系的装修格调,映衬着镜子中的她皮肤娇嫩瓷白,秀丽好看的远山黛眉间藏着上位者的高贵冷漠,不再是过去的柔和软懦,杏眼圆澈,眼珠黑亮有神,鼻梁小巧挺直。
唇瓣粉嫩,因为之前被原主咬破了嘴唇,此刻看起来在无可挑剔的美貌中还夹杂了一丝我见犹怜。
狗屁我见犹怜,在谢青苏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这四个字!
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倒是叫谢青苏十分满意,发尾有着自然的一点微卷,像是出门之前太匆忙,没有特意打理过。
但实在是比外边路过的那一个个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头发顺眼多了。
这张脸与她本来的模样有七八分相像,如果再漂亮的更有攻击性一些,那就更像了。
谢青苏对着那面镜子冷冷的挑起了眼尾,眸底锋芒似苍山雪,睥睨万物。
咖啡厅经理见莫总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赶紧叫服务员尽快把地上收拾干净。
“谢小姐……”经理想到刚才那一幕,心有余悸的走上前低声说:“注意小心脚下,隔断放在这里的确太碍事,损坏玻璃的费用由我们自行承担即可。您如果想撒气的话,就算是把我们店给砸了,我们也不敢有怨言,但今天不太巧……我们这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在,实在是不好打扰……您看……”
听出这番话里的逐客令,谢青苏眼尾蓦地向他一扫。
无声的压迫感袭来,咖啡厅经理一下子便觉得嗓子都跟着紧了紧,但还是不得不赔着笑脸道:“谢小姐,您腿上有伤,最好是尽快去医院处理一下。”
谢青苏不说话,脱下身上的外衣系到腰间,遮住只穿了及膝针织裙的纤长双腿,并在这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内面无表情的接受了这个时代穿着不那么保守的事实。
她没打算跟这么一间咖啡厅过不去,转身正要走,陡然听见后边两个女服务员在小声嘀咕——
“离个婚闹到要死要活的,丢不丢人啊……”
“嘘,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那可是海城谢家的……”
“怕什么,就算她姓谢,二楼的那位她不是也一样得罪不起?”
闻言,谢青苏停下脚步,偏头看向那两名女服务员。
很短暂的对视,一双冷漠的瞳眸过份的漂亮,又带着若有若无的冰狠锋利。
那两人当下一脸寒噤不敢再说话。
咖啡厅经理也听见了,当下便脸色极差的瞪向那两个服务员,赶紧把人拽的推到了谢青苏面前,厉声喝骂:“平时怎么告诉你们的?上班时间不要在店里乱说话!给谢小姐道歉!”
“谢小姐对不起……”
“对不起,谢小姐……”
谢青苏听见这两声并不太走心的道歉,红唇缓缓勾出没什么温度的笑,双臂环在胸前,慢悠悠的倚在门玻璃上。
经理看见她散漫笑意之下那丝冷冽,当下明白了,果断拿出手机通知招聘部明天再找两个新人过来,说他这里有两个服务员要被解雇。
听见居然要失去这里的高薪工作,那两人才终于后悔不己的连声道歉:“谢小姐,对不起,谢小姐我们错了,我们乱说的……”
“别吵。”谢青苏淡漠抬手,将其中一人胸前的工作牌摘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说:“后悔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两个字,人要为自己的嘴贱付出代价。还有,无论这楼上的贵客有多重要,也改变不了我是他老祖宗的事实。”
抛下这么一句炸弹般的话,谢青苏将那枚工作牌扔进门前的垃圾桶,淡定从容的出了咖啡厅。
咖啡厅经理抖动着嘴角,狠狠瞪向那两个嘴贱的服务员。
二楼视线的绝佳位置,传来一声隐忍的憋笑。
“听到了没?左总,你这侄媳妇儿想当你祖宗!”
左聿时侧过脸,眸子深邃漆黑,淡淡瞥了一眼那道离去的纤然身影。
她很敏锐,临走之前似乎偏头向侧上方看了一眼,光华璀璨的巨大水晶吊灯遮住她的视线,但不妨碍她知道这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