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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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阮万万没想到,在她临死之际,她的死对头居然宣布要娶她,是他疯了还是他疯了?!
微博热搜更是爆了又爆。
#惊爆!京城首富的小少爷娶了个死人!#
#名动京城的绝世妖姬有多绝?就算死了也让纨绔拽爷惦记!#
.......
姜知阮刚从ICU转进重症病房,心脏上长了恶性肿瘤,找不到合适的心源,就算是找到了,癌细胞也已经扩散全身,她,命不久矣。
姜家人陆陆续续的在病房门口晃悠和观望。
医生在旁边问,有没有人要进去看看的,病危通知书已经下了,或许她活不过今天,让要看看的,都进去看看,却没有一个回答医生的问题,只是都在自顾自的聊着——
“墓地买好了么?”
“后事儿应该怎么办?”
“买什么墓地?随便埋个荒郊野岭不就得了?为她花费那钱做什么?”
姜知阮的继母和妹妹,商商量量的讨论这些事儿,姜父也只是皱着眉没有说话。
而在重症病房里面的姜知阮,把外面的话,听得一字不落。
“说的也是,姜知阮不值得。”
这时候,沉默的姜父开口了:“小阮的后事,我已经想好了,在后山的墓地吧。不能在荒郊野岭,外人那么多眼睛看着呢,如果草草的办了,别人如何评价我们姜家?”
姜知阮死后不进姜家祠堂,虽然姓姜,却从不被姜家待见,姜家书香门第,从不接受这样美艳却又艳名在外的女儿。
“姜知阮的墓碑,就立在我沈家的祠堂吧。”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慵懒又散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来。
男人站在病房外走道的不远处,靠着墙,浑身整个散着一股颓懒张狂的劲儿。
眸色看似散漫不着调,深了看却遍布狠戾疏冷。
他是野性的狼,一不小心就会被他身上的狼烟烈火焚烧得只剩灰烬。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这么难处理,就交给我处理吧。”
他又淡淡的开口了,眼神漆黑的望着他们,分明是带着笑意的话语,透着暗黑又刺透人神经的灰暗感,那压迫性,令人胆寒。
谁不认识这位京城的太子爷沈时野?
沈家的小少爷,沈家是京城的首富,因老来得子,对这位小少爷放纵得不行,养出这么一个目中无人的天之骄子。
“沈、沈少爷......”姜父深吸了一口气,眉头微皱:“这样的玩笑,开不得。”
沈时野是出了名儿的混世大魔王,在这种事情上要捣捣乱掺和一脚,也一点儿都不稀奇。
而姜知阮和沈时野从来不对付,斗得个你死我活,现如今姜知阮要死了,他说要让姜知阮在沈家祠堂,这谁信?
“我像开玩笑?”
“姜知阮不是沈家的人,怎么可能在沈家祠堂?”
男人笑着,漫不经心的点了根烟,眉眼淡淡的敛下,吐了口烟圈才抬眼,透着野性的颓懒。
他慢悠悠的掸着烟灰,动作欲气,拖腔带调的开口:“谁说不是?我马上就娶她,她就是我沈家的少夫人。”
“什么?!!”
荒唐!简直是荒唐!
姜知阮的妹妹更是拳头捏的死死的,齿关狠狠的咬着,凭什么?倘若沈家要和姜家联姻,凭什么他要娶一个死人而不娶她?!
她姜知阮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抢风头。
沈时野进病房的时候,姜知阮眼神直直的瞪着他。
男人眼神打量着她,她的手上、身上,连接了各式各样的仪器,都是为她续命用的,现如今,是能活多久是多久。
她已经不似往日明艳张狂,病殃殃的,脸色惨白。
但,就算死了,也算的上是一具漂亮的尸体。
男人看着她笑,抬腿勾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了她的床边:“都死到临头了,还瞪我?”
他淡悠悠的翘起了二郎腿,眉眼睨着看她:“小爷在你临死之际娶了你,是你的福气,以免你这辈子,死了连婚都没有结。”
呵.......姜知阮心底冷笑,不等癌症带她走,这狗东西分分钟能把她气走。
福气?
癌症晚期,姜知阮本想着死就死吧,远离姜家那群大冤种,可现在,沈时野说要娶她!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要找机会来凌辱她。
肯定是想娶了她,让她进了她家的门,让她死了连个墓地都没有。
姜家那群人故意把这男人放进她病房的吧,恨不得马上气死她,拿到她手上那一份巨额的财产。
她的呼吸急促,那眼神看着沈时野,仿佛在说,老娘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沈时野眯眼,斗了这么多年,掺得透她的眼神,男人靠着椅背,不冷不淡的哼笑了一声:“姜知阮,这个婚你不结也得结,就算是你现在马上咽气儿,老子照样把你的尸体娶回去。”
“老子是个占有欲强的人,你是我的死对头,只能我欺负,闲杂人等都得靠边儿,你就算是死,也得死我这里,懂?”
姜知阮眼神盯着他,只觉得被他压着一等,胸口团着一口怒气,自己此刻微渺的像是枯草,任人拿捏。
心脏在衰竭,呼吸机都快供不上她的呼吸,一种溺毙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围上来。
她看着他,视线逐渐的变得模糊。
男人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眉眼都精致,眼尾稍稍的往上扬,细长深邃的眼型,可以深情温柔,可以漫不经心不着调,更具有极强凌厉感。
可现在,看他的眼神,怎么看都看不出平日里的乖张与不可一世,她一点儿也看不透他的眼神。
她更想不到,死前见的最后一人,会是沈时野。
姜知阮气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氧气面罩一片血红。
“滴、滴滴滴、——”仪器一通警报的响起。
男人视线盯着,盯着她缓缓闭眼,安安静静的沉睡下去。
他看向检测心脏的仪器,那里,是一条冰冷的直线。
沈时野眉眼垂敛,好半晌,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进来吧。”
工作人员进来。
带着户口本,带着一切手续。
结婚登记,在医院登记成功,章盖下去,鲜艳的两个红本本,递到了男人手里。
好像喜与丧相互交织错落,可整个病房都沉着一股死寂之气。
男人垂着眼看着结婚证,证件照是他们两个人,白衬衫与红底,男人女人,都笑的灿烂。
尤其是女人,眉眼细致,红唇起伏上翘,笑的明艳风情,美的高级又迷离。
也丝毫的看不出,这个照片,是合成p上去的。
男人指腹微微的碰了碰照片上的女人,轻笑:“软软,你确实很美。”
是软软,不是阮阮,她的确很软,他在晃动的舞池掐过她的腰,抚过她的腿,在夜晚的小巷抵着她掐过她的脖,在隔着书架的书店扯过她细软的发......
他盯着这个照片看了好久好久.......
沈时野才缓缓的抬眼,声音不紧不慢,又低又沉:“姜知阮是生前和我登记的,是吗?”
工作人员站在旁边,心惊肉跳的点头:“是、是的。”
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接少夫人回家。”
.......
山间别墅偏僻但寂静。
晚风缠缠绵绵的吹着,夹着一丝丝的柔软的细雨,绵密的雨往男人脸上吹,沈时野怀里抱着姜知阮,快步走进了别墅里面。
她的脸上淋了雨丝,发丝上也湿了些,身后跟着些佣人。
他把怀里小女人放在了豪华大床房里,随即吩咐人:“拿干毛巾来。”
令佣人惊讶的是,这位小少爷居然细致又温柔的给一具尸体擦拭雨丝。
“看什么?”沈时野喉结滚动:“都滚出去。”
佣人们纷纷滚了。
他给姜知阮换了衣服,
眼神浓稠粘腻,直直的盯着她的脸。
他缓缓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低醇的声音略微沙哑:“软软,醒着的时候也这么听话该多好?”
不是死对头,而是他的怀中妻,掌心宝。
而也是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沈父打来的。
他刚接起,对面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沈时野,作的什么妖?平时不着调就算了,热搜都满天飞了,你给我沈家娶了一个死人回来!”
“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真是要气死我!”
“爸,您不是要我娶一个端庄优雅,乖巧听话,永远不会出岔子的么?我看姜知阮就挺好,躺那儿一动不动,够端庄优雅了,也不会给我惹事儿。”
“沈时野!!!”
“嗯?”男人不冷不淡的应了声,丝毫不受他怒气的影响,继续说:“娶都娶了,除了婚礼不能办,她就是沈家少夫人。”
“混账东西!”
“行了行了。”沈母在旁边劝阻:“孩子才22,你就逼的那么紧,不怪他这样做。”
“都是你这么宠着他,他才干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
沈时野笑了笑:“怎么离经叛道?姜知阮是活着的时候娶的,怎么就是我娶了一个死人?”
他慵懒的声音到了最后都带着些冷意:“我最不希望的是,我的家人不欢迎我的妻子,挂了。”
“沈时野,姜知阮就算是要嫁人,也是要嫁给她的未婚夫穆斯承的,穆斯承已经到沈家来要人了,你把这个事情,给我处理好了,不要什么烂摊子都给我带到家里来。必须给人家穆家一个交代。”
男人听着这个,手不由得紧了紧手里的手机,眸色深浓的沉了下去,很快又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往旁边的栏杆懒洋洋的一靠。
“姓穆的敢惦记沈家少奶奶,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