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号脉
赵阳离了医院,骑着小三轮在街上逛悠,出门的时候走得急,身上只有买票剩下来的二十多块钱。
这点钱显然连最便宜的旅店都住不起。
赵阳找了家超市,买了面包和火腿肠把晚饭解决了,在林业局门口,打算就这么对付一宿。
夜里风大寒重,赵阳一个激灵被冻醒了,寒夜难捱,他盘腿坐起,默运“龙象混元功”,体内登时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流。
第二天一早,大街上雾蒙蒙的,赵阳还是觉得有些冷,就近找了家店吃了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刚走到街口,赵阳就看到不远处几个人围成一圈,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身形微胖的中年人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这是怎么了?”赵阳走到人群外围问道。
“不知道啊,刚才我远远就看到这人走着走着就躺地上了。”
“赶紧把他抬到附近医院吧!”人群中有人说道。
“先别动。”
赵阳把烟头丢地上踩灭,走到中年人身边蹲下身去,把手搭在中年人的手腕上。
号脉?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年轻,竟然也会号脉。
赵阳面无表情,仔细探查中年人的脉搏,过了片刻,转而扒开中年人的眼皮,简单一看,便说道:“是脑出血,快叫救护车吧。”
“你说脑出血就是脑出血啊?”身边那人嗤笑一声,说:“学了两天医,还真把自己当大夫了。”
赵阳看了眼这人,心中暗笑,表面上却说道:“大哥,嫂子这两天是不是不太高兴,总爱闹别扭?”
人群中不乏上了年纪的人,很懂赵阳话里的意思。
通常如果媳妇在家总爱闹别扭耍小性子,除了更年期和大姨妈之外,十有八九是生活不和谐。
“小子,这事你都知道,你特么是不是认识我媳妇!”男人见赵阳比自己年轻,还比自己帅,心里越想越不对,登时一把揪住赵阳衣领。
赵阳突然嘿嘿一笑,说:“别担心,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没数,你媳妇能高兴得起来么?”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那人涨红了脸,攥住赵阳的衣领没有放松,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候,救护车的声音传来,很快赶到现场。
医生从车上下来,简单检查了一下之后,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是宋局。”护士在医生耳边小声说道。
医生点点头,立刻命令护工把人抬上担架,眨眼之间,救护车呼啸着开走了,有些奇怪的是,方才那个男子也拎包上了救护车,并没有人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林业局开门办公,赵阳走进大厅,敲了敲分管部的门。
“请进。”
赵阳兴冲冲地推门进屋,一看坐在办工作上的人,登时愣住了。
男人本来低着头,听到门开了,却没声音,抬起头来。
“你到这干什么?”
杨伟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赵阳说破了难言之隐,脸都丢尽了。
“你好,我是李家村的,赵阳。”
“姓赵?”杨伟一琢磨,就不禁笑了起来。
看来这小子是为了挪坟的事来的。
“赵一山是我爹,我来的目的,不用细说了吧?”赵阳冷冷说道。
“小伙子,你这态度可不对啊!告诉你,那件事局里已经定下了,说什么也不能改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准备挪坟吧!”
杨伟靠在椅背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刚刚泡好的枸杞红参茶,悠哉悠哉地道。
赵阳看了一眼杨伟透明茶杯里的东西,冷哼一声,道:“你阳虚体弱,枸杞是滋阴之物,你越喝,问题越严重。”
“你懂什么!”杨伟冷哼一声,说:“枸杞和红参配伍,专治……”
“红参?”赵阳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杨伟看着自己杯子里那颗红彤彤的人身,这玩意可是李兴茂送来的,红参补肾最是有效。
“我笑你被人骗了,还乐呵呵的呢,”赵阳指着所谓的“红参”说道:“这玩意叫西洋参,如今市面上红参比西洋参贵一倍,两者很难分辨,因此便有商家把西洋参用化学药剂泡成红色售卖。”
“你——你胡说!”杨伟澄园了眼睛,手指赵阳,勃然大怒。
赵阳淡淡一笑,说道:“枸杞是甜的,可是你这茶,是不是苦的?”
杨伟仔细咂吧了一下嘴里的味道,确实有点发苦……
赵阳微微叹了口气,说:“西洋参性寒味苦,服之补阴损阳,你这毛病再喝点这个,呵呵,这辈子我看就只能当个带把儿的太监了。”
杨伟被赵阳说的脊背发凉,额头上全是冷汗,忍不住道:“你怎么懂的这么多?”
联想到早晨赵阳只是号了号脉,就看出宋局是脑出血,杨伟骤然感觉眼前这年轻人着实有些邪门。
“我是学医的,当然懂了。”赵阳冷笑说道。
“那……你能帮我?”事关自己的终身性福,杨伟咬咬牙,开口求道:“如果你能帮我,我可以要求局里收回将那片区域做为资源区的决定。”
“其实我已经帮过你了,这西洋参你要是接着喝下去,你这辈子都没办法了为了报答我,你把那件事取消,应该很公平了才对。”
“话是没错,可是我……”杨主任心里有些着急,他越发觉得眼前这小子不好惹。
“杨主任,我刚回来没两天,事情还真不少,要是没别的事,就先走了。”
说着,赵阳就要起身。
“别,兄弟你别急着走啊!”杨主任急忙站起来,思虑再三,说道:“这样吧,你还有什么要求,我一定满足你!”
赵阳嘿嘿一笑,又坐了下来,说道:“医者仁心,其实我也不是个冷血的人,只是别人来找我麻烦,我总要想办法解决不是?他李兴茂家是做木材家具生意的,这些年在山上滥砍滥伐,赚了不少黑心钱。我希望你能为村民们着想,立刻制止他们,好不好?”
“他做初一,我做十五,杨主任,我这么干,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