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夫君偏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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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二十三年春。
初春时节,柳树刚刚绽芽。寒风打在身上依然刺骨,苏云川被混乱的哭吵声吵醒,第一件事就是捂住自己的小腹。
下一秒她睁开眼,手心里粗糙的麻布衣服唤醒的她的触感,不痛?
她不是在抓抢匪的时候被刺中小腹身亡了吗?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
“我可怜的儿啊!”
苏柳氏瘦弱的身体趴在苏云川身上,一阵哭天抢地的哀嚎,“你爹尸骨未寒,这一群豺狼就盯上咱们孤儿寡母,你让娘还怎么活啊!”
苏云川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她眨眨眼,脑海中突然涌上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
现在的她是神武年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父亲是个吃公粮的衙役,三个月前因为一场贪污公银案件被冤至死。
家中还有一个已娶妻的哥哥苏图南,苏云川下面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因为家穷,一家七口人从未分家。
谁料苏衙役去世后,苏柳氏悲痛过度重病卧床,本来不甚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苏图南为了赚钱给娘治病,被人钻了空子带去赌场。
前几次输少赢多,苏图南得了利,欲望也越来越大,今日更是赌红了眼,把家中房产压上不成,还把妻女都做了赌注!
现在家里这些恶霸正是在驱赶他们一家子,还要带走嫂子刘牧兰还有她三岁大女儿!
不大的院子里挤进来七八个大汉,墙上门口还有人扒着门看热闹。
苏云川正是刚才阻拦他们带走嫂子和侄女才被推倒晕了过去。
捋清事件经过,苏云川眉头紧皱,她在现代也经常遇到赌徒,轻则财产损失,重则家破人亡,没有人会有好下场。
苏图南衣服散乱坐在地上,嫂子苏刘氏抱着三岁大的女儿哭个不停,他目光呆滞,突然从地上窜起来到恶霸面前恶狠狠地吼道:
“你们出老千!绝对出老千了!我要报官!你们这些无赖!”
“哟呵,苏大衙役的儿子可真是好样的,赢钱的时候怎么就不说我们是出老千呢?输了钱就想不认账,说我们是无赖,你去街坊邻居里问一问,我们赌场什么时候做出这种无赖行径?”
带头的恶霸名叫马三,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赌场收养,长的一脸横像,专门做催债的恶事。
他恶狠狠地瞪着苏图南,伸出脚往苏图南大腿上一踹,一声令下:“赶快把这几个老娘们都撵出去,苏大的赌注留下!”
苏家人又是一阵哭声连天,围观的人也指指点点。
“这苏大也是个不成气的,那种地方能是他去的吗?这下倒好,连妻女都赔了进去,我看苏衙役要是还活着准让他再气死。”
“不说别的,这下连云川都找不到好人家了吧?眼看着都快及箕了,又遇到这种事,哪户好人家还愿意娶她啊……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相貌……”
围着苏家的小院子,街坊邻居门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苏柳氏被这变故激的身子一软,眼珠子一翻就晕了过去,苏图南又跪着爬过来抱着她哭喊。
“啊!死人啦!”
一声尖锐的大喊刺痛耳膜,也许是这里的哄闹终于惹起了官府注意,几个衙役终于赶来了。
“让让让让,这都怎么回事?”
马三一看到来人就点头哈腰地凑了过去,“王爷,你看我们这正按规矩办事呢,这苏大在我们那输了一千两银子,拿不出来钱就要用妻女抵押,我们也没办法……”
被称为王爷的衙役显然早已对马三不满,他眉头一皱,把马三推远几分,“滚远点,我还不知道你?”
“哎,王爷,您看,小的这里有字据,这签字画押可都是苏大自愿的,我们也没按着他和我们赌啊!”
马三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递给王衙役,王衙役看了看,把字据抖在苏图南面前,“这可是你亲自签字画押的?”
场上一阵宁静,都直勾勾看着苏图南,只见他呆呆地看了片刻,突然伸手想要把字据夺回去,马三眼疾手快连忙把字据又收了回去,还顺势踹他一脚。
“你看这人,自己立的字据还不想承认,”马三又换了个笑脸对着王衙役,“您看,我们能把人带走了吗?”
“不是的!我没想把我娘子抵押的!是他们!是他们骗我!庄家明明告诉我有九成胜算!他们出老千骗我!不然我是不会赌的!”苏图南眼睛充血,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苏云川暗自摇头,她这个便宜大哥还是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掉落陷阱的。
她看热闹这么大会,总算明白了一些事,不换管什么时候,赌场都是黑色地带,只要没有证据赌场出老千,衙门都拿他们没办法。
果然 ,王衙役只是摇头,摆摆手示意手下走人。
“慢着。”
苏云川让大哥抱着晕倒的苏柳氏,她拍拍身上的泥土,站了出来,像一朵迎风傲立的花儿。
“我大哥技不如人,我们苏家向来光明磊落,这次被人故意设计,怪也只怪我们鬼迷心窍,可我现在想要和你们再赌一次,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应战。”
苏云川神色淡然,不卑不亢,此话一出引来一片哗然。
“真是让鬼迷了眼,就这还敢继续赌?我看他们真是不要命了!”
“还赌?你还想拿什么赌?”马三讥笑道:“小娘子,你哥哥虽然赌没了你嫂子,可你哥哥是个有良心的,没拿你做赌注,事已至此,你就带你老娘哥哥赶紧搬走,换个地方日子照过,就算你想赌,你还有什么可以用来赌呢?”
“就拿我自己。”
苏云川敢说出这句话不是没有原因的。
早在苏衙役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把苏云川许配了人家,那人正是苏州城漕运大帮的独生子,他们两个乃是指腹为婚,后来因为家世渐渐悬殊,苏衙役碍于这些便没有大肆宣扬。
可这些事情苏家内部还是知道的,本来苏柳氏重病,苏云川就建议大哥带上订婚信物前往苏州城一趟,可苏图南也怕对方有悔婚点意思,便怎么都不肯用妹妹的清白开玩笑。
怪也只怪男方从未和这边走动,苏衙役也只好当他那个兄弟是不想履约,又不好意思提起,两家人也就渐渐没了联系。
可现在这将成为苏云川最大的底牌。
她掏出脖子上挂着的半块梧桐形状的玉,谢家漕运的标志正是梧桐花。
“此信物正是我爹给我定下的婚约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