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帮我脱
沈星眠蓦地开被子,下床走到霍桥面前,大着胆子坐到他腿上,软声道:“婚都结了,三爷不要这么冷淡嘛。”
馨香在怀,霍桥想起昨晚的种种触感,有些心猿意马。
他挑起她的下巴,指腹缓缓婆娑,不动声色地问:“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没被丢出去,沈星眠暗觉有戏,倾身靠了过去。
“我知道你被霍老爷子催婚,我也有必须嫁给你的理由,不如留下我,我帮你在老爷子面前演戏。”
霍桥的指尖游移到她耳垂,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懒懒地道:“我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非要一个试图联合沈家欺瞒我的人?”
沈星眠娇媚一笑:“我貌美如花,你带出去有面子。”
霍桥微怔,直勾勾地盯着她。
的确,她是美的。
秋水剪眸,琼鼻樱唇,琥珀色的眼瞳清凌凌一扫,璀璨得像神灵失手打翻了星河。
此时故作妖娆地腻在他怀里,尽管不够娴熟,骨子里透出的妩媚却十足撩人。
沈星眠看他没有拒绝,乘胜追击:“我们互不干涉,最多一年,我自会离开,到时你想娶谁娶谁,跟我绝无半点关系。”
“你要是信不过我,我们可以签个协议。”
沈星眠等得焦急,情不自禁地晃了晃他的手,像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撒娇:“好不好?”
霍桥心头一漾,如细羽轻扫。
这女人,怎么做到又纯又媚的?
错开目光,看见床上没藏严实的盒子,男人眸色深了深。
霍桥抬手圈住怀中人的腰,喉间滚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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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顺利签好,沈星眠又住了几天院,出院后,苟立将她送到云景苑。
沈星眠正打算洗把脸睡觉,却听外面传来动静。
刚打开门,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往她身上倒,她本能地伸手扶住,却摸到一片粘稠。
下一秒,浓重的血腥味冲入鼻腔,沈星眠下意识地问:“霍桥,你受伤了?”
霍桥面色苍白,深色的瞳仁沉得可怕。
沈星眠把他扶到沙发上坐好,一连三个问题:“伤哪儿了?严不严重?流了多少血?”
霍桥一个都没回答,饶有兴致地反问:“你在担心我?”
沈星眠并没有,只是医者仁心,职业病而已。
她一边检查伤势一边问:“你家里有医药箱吗?在哪儿?”
霍桥看她神色自若的样子,眼底闪过幽光,出奇地配合:“书房柜子,左数第二个。”
沈星眠以最快的速度拿了医药箱回来,言简意赅地道:“脱衣服。”
霍桥姿态放松地靠着沙发:“失血过多,没力气。”
这般气定神闲,她倒要看看是真的还是装的。
闻言,沈星眠朝他看去。
他身着一件黑色衬衫,左胳膊和前胸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深,显然是被血浸湿了。
沈星眠拿了把剪刀,却听霍桥道:“衬衫三十五万,坏了你赔。”
沈星眠立刻丢开剪刀。
她不是赔不起,但她的钱都花在有意义的地方,为一件衣服损失几十万,不值当。
霍桥倾身凑近,磁性的音调丝丝缕缕地钻进耳朵:“你帮我脱。”
沈星眠心尖一麻,刚要拒绝,他猛然咳嗽起来,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沈星眠再顾不得许多,动作利落地解开他的衬衫。
霍桥嘴欠地道:“这么熟练,帮多少男人脱过?”
沈星眠听到这话,拿棉签用力戳他伤处,淡淡地说:“太多了,没数过。”
霍桥疼得闷哼一声,听见这话更是无端烦躁:“不会就滚开!”
虽然眼下最主要的是在霍家立足,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对她吆五喝六。
沈星眠粲然弯唇:“我会啊。”
言罢,她“不小心”将整瓶酒精都倒在霍桥胳膊上,嘴里说着“对不起”,棉签随后使劲按了上去。
霍桥目光沉沉,暗想:真小心眼。
小心眼的沈星眠继续造孽,没轻没重,险些给霍桥整得二次创伤。
难得的是,冷厉凶狠的霍桥并未生气,而是看着伤口,眸色深深地问:“你是医生?”
沈星眠含混地“嗯”一声,收起医药箱送回书房,却被柜子底下的一本书吸引了注意力。
那书和林丽霞给她的一样,封面没有字,颜色极具年代感,她方才只顾着霍桥的伤,竟没注意到。
沈星眠急忙放下医药箱,探手取出那书,视若珍宝般地摸了摸封皮。
连质感都一样,多半就是了!
沈星眠心脏狂跳,正要翻开检查,身后蓦地一道冷沉的男声:“你在干什么?”
她吓了一跳,书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霍桥盯着她,神色难辨:“这么快就把自己当云景苑的女主人了?书房重地,你当自家后花园呢?”
沈星眠只慌了一秒,而后若无其事地捡起书放回去,面不改色地问:“你怎么来了?”
走路都没声的,鬼么。
霍桥靠着门框:“我在自己家里,走到哪儿还需要向你汇报么。”
“不需要。”沈星眠关上柜子,一本正经地说,“但你伤势严重,最好卧床休息。”
“然后给你机会把我的书房翻个遍吗?”霍桥紧接着她的话问。
沈星眠眨了眨眼睛没说话,霍桥却忽地逼近她,她下意识后退,后背砰地撞上书架。
霍桥从她颈侧取出那书,将她困在胸膛和书架之间,诱哄着问:“想要这个?”
沈星眠眼馋地瞅着,没回答。
她摸不清他什么意思,万一是在给她下套呢?
霍桥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知怎地觉出几分可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一本书而已,只要你说想要,我现在就给你。”
沈星眠睁大眼睛看他,眼中明晃晃写着怀疑。
霍桥素来说一不二,鲜少遇见质疑自己的人,不由轻啧一声,正要点头,窗外突然响起了引擎声。
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窗边一看,眉心狠狠一跳。
沈星眠想趁机溜走,被他一把捉住手腕:“爷爷来了,收拾一下,你知道该怎么办。”
她身上和手上都有他的血,这样去见老爷子,铁定得地覆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