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难以企及
周天元的目光淡淡从周辰与苏沁身上扫过。
苏沁低着头，她有些敬畏族长周天元。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可能都提不起勇气见高高在上的周家族长。
此时，在训诫堂内的周家子弟，也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周辰母子。
因为周辰是周青山的儿子，所以周家的众子弟倒也都知道周辰的存在。当然，这众多子弟中，可能没有几人会用正眼看周辰。
“见过族长。”周辰拱手见礼。
周天元点了点头，道：“你们母子要见我，有何事？”
“族长。”苏沁抬起头道：“是因辰儿与陆家执事陆勇之女的婚事。”
听到这句话，周天元目中流露出几分不耐，道：“此事无须与我言说，你们自行处理便可。”
苏沁语速很快道：“陆家执事陆勇已答应这桩婚事，只是要求必须由一位周家长老出面提亲。我恳求大长老为辰儿提亲，大长老也同意了。”
“既然大长老愿意帮忙，那你们又来找我为何？”周天元皱眉道。
“提亲需要聘礼，大长老先前答应为辰儿准备聘礼一颗聚气丹，可是……可是大长老现在反悔了，请族长为我们母子做主。”苏沁再次低下头。
“族长，这聘礼，是我娘以父亲留下的铁券与大长老所换。大长老得到铁券，才应下此事。”周辰补充道。
“大长老既然答应了，却又为何反悔？”周天元道。
“我和我娘不知，所以请族长大人做主。”苏沁躬身。
周天元招手对护卫道：“去请大长老过来。”
“是！”护卫应声而去。
因是族长召见，大长老周安通倒是不敢怠慢，片刻后，便已来到训诫堂。他见到周辰和苏沁母女后，心中顿时知晓族长召见自己的缘由。
“族长。”周安通拱了拱手。
“大长老。”周天元回礼。
“不知族长命我过来，是有何事？”周安通笑了笑，明知故问。
“周辰之母苏沁说，她以周青山留下的铁券为酬劳请你为周辰向陆家执事陆勇提亲，可有此事？”周天元问道。
“确有此事，我已经同意了。”周安通笑道。
“那聘礼呢？”周天元又道。
“族长，我倒是可以帮周辰向陆家执事陆勇提亲，但聘礼……嘿嘿……那需要他们自己准备。”周安通阴笑一声。
“大长老，我将铁券送给你的时候，你答应准备一颗练气丹作为周辰给陆家的聘礼。你……你现在怎么又变卦了？”苏沁心中气愤，但又不敢太过表现出来。
周辰眼神中流转淡淡的冷意。
提亲一事，周辰并不太在乎。可周安通这般态度，令他心中生出丝丝火气。
“胡说八道！”周安通低喝一声：“练气丹何其珍贵，我岂会将如此贵重的修行资源，浪费在庶子周辰身上？苏沁，你莫非是要讹诈于我？”
“你……你……”苏沁气得身躯颤抖。
她没想到，周安通竟会无耻到这种程度，作出的承诺，转眼便不认。
“你也不看看你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值一颗聚气丹吗？”
“聚气丹这等资源，便是在我周家，那也是非常稀缺的。像这样的资源，应该用在家族优秀子弟身上。呵呵，周辰这个废物，配吗？”周安通连续说道。
“大长老，既然你不承认先前作出的承诺，那就请将铁券还给我们吧。”周辰冷笑了笑，看着周安通道。
“放肆！”周安通一声爆喝，身上一股气势爆开。
“区区庶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周安通盯着周辰：“十六岁，境界仅仅练气初阶，我周家有你这样的废物，真是令人感到恶心。你这庶子，怎还有脸活在世上？”
“大长老。”周天元喊了一声。
周安通连忙对周天元道：“族长，抱歉，我只是看到这个废物就一肚子火气，一时间没忍住。他爹武道天赋何其之高，怎就生出这么一个废物？”
“大长老，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辰儿呢？”苏沁脸色发白：“大长老，你若是不想帮忙了，那就将铁券还给我们吧。铁券，是青山留给辰儿的。”
“贱婢，休要再与我纠缠。今日，我是看在族长的面子上才过来。呵呵，你这贱婢若还要无理取闹，休怪老夫翻脸无情！”周安通杀气腾腾喝道。
苏沁在成为周青山妾室之前，身份是周家的婢女。所以，周安通此时一口一个贱婢。
“周安通！”周辰一声大喝，愤怒的眼神盯着周安通。
被周辰直呼名字，周安通先是一愣，而后瞬间暴怒。
“小畜生，老夫看你是找死！”周安通一声咆哮，便要动手。
“大长老。”族长周天元拦住周安通的动作，他大概已经清楚事情经过。
他知道，大长老周安通在获取铁券时，应该是答应了苏沁为周辰准备一颗练气丹作为聘礼。说起来，这件事确实是周辰母子吃了大亏。
可现在，周安通不承认这一点，他也不能强行要求周安通拿出一颗练气丹。再者说，大长老说得也没错，练气丹是非常重要的修行资源，不能随意的浪费。
周辰这个庶子，确实不太值得浪费一颗练气丹。
周天元看向周辰、苏沁道：“与陆家执事陆勇之女的亲事，就算了吧。苏沁，帮周辰找个平民家的女孩，也挺好。”
“哼，就算是平民人家的女孩，怕也看不上周辰这个废物吧！到最后，还得借助我周家的名号。”周安通嗤笑一声道。
“一个庶子，还是婢女生的庶子，竟也妄想娶陆家的女子？”一名训诫堂内的陆家子弟出声道。
“就是，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十六岁，才练气初阶，还有脸来找族长？”
“有够不要脸的。”
“纯粹是浪费族长和大长老的时间。”
几名陆家子弟，你一言我一语，尽发不屑鄙夷。
周辰只觉一团火焰，几乎要在胸间爆开。
这一世，他本打算平平淡淡度过，做个普通人。
可是……
做个平凡人，似乎也成了难以企及的奢求。
看着周安通等人的丑恶嘴脸，周辰心中，一股压在骨子里的战意，无法控制的开始滋生出来。
“哈哈……”周辰大笑。
众人都看向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