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妃杀人了
苏倾洛迅速拉开葫芦塞子,快速从里面取出注射器和药物。
针头接触到李元的皮肤,他立即从昏迷中醒来。
少年看到王妃,眼中露出惊恐,见她手上尖细针头正对着自己,怕的发出一声惨叫。
李管事听到那声惨叫,发了狠的带着小厮拼命撞门。
岑大夫也是连连摇头:“此举非也,非也!”
顾功勋急的不轻,立刻加入撞门的队伍。
就在这时,柳儿也请来了煜王。
煜王一来就听到了李元的惨叫声。
李管事冲他“噗通”跪下:“王爷,王妃要杀死犬子。”
煜王脸色一下子变的阴沉可怖,冲身后侍卫一抬手。
侍卫蜂拥而上,很快把房门撞开。
苏倾洛也正好给李元服下催吐药。
李管事一冲进来,正好看到王妃的动作,厉声质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爹爹,疼,好疼啊,肚子疼,爹爹,我想吐,不,我内急,爹爹,王妃要毒死我,不,她要扎死我。”
李元拉着李管事的手,冲他哭着,喊着。
苏倾洛将葫芦抱在怀中,正要抬脚离开,一道身影将她笼罩,不等她抬头看,只听“啪啪”两声,两道耳光重重落在她的脸上。
她顾不上脸颊火辣辣的疼,抬眼瞪着他。
他手一伸,死死钳住他的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煜王冲她大吼:“毒妇,你竟对十岁孩子下手,来人,即刻将她流放。”
浓烈的窒息感袭来,在煜王松开她的一瞬间,她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
意识涣散间,她满脑子都是成王那双冷峻眼眸中的厌恶。
再醒来,她发现自己被关进一个木笼中。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雨点噼里啪啦落在她的身上。
她单薄的纱衣早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冷彻心扉。
雨一直下,苏倾洛却觉得浑身发热。
她伸手摸了一下额头,那里滚烫,是发烧了。
要是药葫芦在就好了。
可煜王什么都没留给她。
煜王下榻处,欧阳煜余怒未消,一连扔了好几个茶盏。
顾功勋上前,小心翼翼提醒道:“王爷,若是把王妃流放,伯安侯那里恐怕不好交代。”
欧阳煜眼底涌出一丝冷意:“她是王府之人,本王勿需和他交代。”
顾功勋连忙道:“是,王爷。”
他抽空去一趟李管事的矮院。
“爹,不行了,我想吐,我内急......”
顾功勋走进院子,听到李元那精神头十足的声音,脚步一顿。
“顾将军!”
李管事看到他,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喜悦:“虽说又吐又泻,精神头却是越发好了。”
“那这么说......”
顾功勋本想问李元中毒的事,忽然想起什么,拉住李管事问:“岑大夫怎么说?”
李管事道:“岑大夫说了,犬子这是在排毒,待体内毒素全部排尽,犬子便能痊愈。”
顾功勋十分放心,回去向王爷复命。
翌日一大早,他又来看李元。
一走进房内,便看到李元一个人坐在榻上,手上拿着一个细管子把玩。
而李管事则趴在榻前睡的正香。
留下来照顾的柳儿看到他,小声说道:“管事昨日陪了一夜。小公子一早醒来还喝了粥。”
顾功勋问:“可有请岑大夫。”
柳儿答道:“已经差人去请了,怕是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岑大夫背着药箱走进来。
这时,李管事也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儿子生龙活虎的坐在榻上玩,惊喜的一下子跳起来:“元儿,你醒了?”
顾功勋目光落在李元手上的管子上:“那是什么?”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长这么细的管子。
“是王妃留下的。”
李管事心思不在管子上,冲顾功勋和岑大夫深深一揖:“多谢岑大夫和顾将军救了犬子,王爷那里我改日再谢。”
岑大夫看着李元,捻须沉思。
依照他多年的行医经验,这孩子明明已经没救了,忽然间就排了毒?
兴许是这孩子底子好。
他坐下来认真给李元诊脉,呼出一口气道:“好多了,我再给他开点排毒药,将体内毒素全部排出便可痊愈。”
李掌事再一揖道:“多谢大夫!”
一直在一侧等候的顾功勋,这才拦住岑大夫问:“公子为何中毒?”
岑大夫回答:“乃是食用木薯中毒。”
顾功勋:“......”
他要不要给告诉王爷,那苏灵差人送入王府,给王妃食用的木薯有毒?
“将军,顾将军——”
一名兵卒跑进来,冲顾功勋一揖道:“将军,那罪妇像是快要死了。”
煜王命人流放王妃后,王府上下便换了称呼。
“罪妇......”
顾功勋心情复杂。
既然王妃现如今已经是罪妇,这事儿便不用汇报给王爷。
一旁李掌事道:“那罪妇害我儿亏了身子,我本想狠狠惩治她,既然现在她要死了,也算是出了我心中一口恶气。”
王府外木笼里——
苏倾洛慢慢醒来。
睁开眼睛,雨早已经停了。
刚升起的太阳,斜斜打在她的身上,却照不暖她冰冷的心。
她慢慢端起破碗里的雨水,一股脑灌进口腔。
“罪妇,吃完这顿上路吧!”
柳儿将手上托盘,往苏倾洛面前重重一放。
托盘上有肉有米饭还有汤和菜。
苏倾洛顿时眼睛一亮。
她知道自己需要吃顿好的,才能恢复元气。
正好。
柳儿瞥了一眼饿狼一样的苏倾洛,冷声骂道:“狗!”
苏倾洛只吃了一半就放下了。
饿的太久,吃太多担心积食。
在柳儿离开时,苏倾洛冲她的背影道:“我要见煜王!”
吃东西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
既然自己的命攥在王爷手中,还不如同意流放。
大冶朝帝都距离边关路途遥远,路上她再想办法逃脱。
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但她必须把药葫芦带上。
柳儿倏地停下脚步,转眼瞪了苏倾洛一眼,冲她淬了一口唾沫:“呸,一个罪妇,也不怕脏了王爷的眼。”
罪妇!
苏倾洛被那两个字刺的心疼,是啊,她已经被成煜宣布流放,已经是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