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妃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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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十六年。
尚书府。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头顶的烈日令人冒出热汗。
“大小姐,人已经快不行了,还要打吗?”
几个老嬷嬷手里都拿着棍子,气喘吁吁的,连打人都提不起力气来了。
楚槿盈坐在树荫底下乘凉,修长的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轻轻放在嘴里,“不打,她怎么会长记性呢?”
楚语安浑身是血,痛苦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样子可怜极了。
楚槿盈拍了拍手,步态轻盈的走到她身旁,皱起眉头,嫌恶用手捂了捂鼻子,“三妹,你也别怪我,谁叫你偷偷私会男人,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们楚家的名声可就被你给毁了!”
楚语安忍着剧痛挪动了一下身子,缓缓抬起头来,那双血红的眼睛透着杀气,“你抢走我的未婚夫,现在又来诬陷我,你好狠的心!”
“什么叫做抢走?我和北陌哥哥本就是两情相悦,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我本可以让他纳你为妾,可你偏偏让我们撞见你和外男私通,现在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救不了你。”楚槿盈冷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
两情相悦?
还真是嘲讽啊!
原来只有她,一直是个傻子!
傻的以为苏北陌是真心待她,傻到以为楚槿盈是真心为自己!
看着楚槿盈如此嚣张,楚语安只觉得气血涌上头顶,怒火仿佛将她渐渐吞噬……
霎时,突然猛地扑向了楚槿盈。
楚语安面目狰狞,那模样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鬼,死死的咬住楚槿盈的胳膊。
牙齿狠狠的陷进肉里,嘴里顿时布满血腥味。
“啊……”
楚槿盈发出凄惨的喊叫声,她拼命撕打楚语安,可她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一样,死都不松口。
“你这个贱女人!”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
楚语安微微抬头,是苏北陌!
“胆敢伤害槿盈!来人啊,把这个不知捡点的女人绑起来扔进池塘!”苏北陌怒意横生,声音冰冷又无情。
楚语安冷眼看着面前与自己心心相惜的男人,摇着头不敢相信。
他竟然无情到如此地步……
楚槿盈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柔弱的倒在了苏北陌的怀中,“北陌哥哥……好疼……”
“槿盈,你放心,本王一定为你做主!”苏北陌冷声开口,对站在原地的嬷嬷喊道:“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动手!”
眼看着嬷嬷们缓缓靠近。
往日的情义在此刻化为灰烬,面前的男人,面色冷峻,怀里的小女人娇羞欲滴。
楚语安绝望的闭上眼,泪水瞬间滑过脸颊。
原来……她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她忽然笑了,笑声涤荡在四周,愣是连几个老嬷嬷都吓到了,不敢上前。
楚语安双目如同嗜血一般的红,“楚槿盈,苏北陌,你们二人必将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她毅然决绝的转身,跳入了湖中。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一定要亲手将她们手刃!
冰冷的湖水刺骨般的寒凉,仿佛将她的骨髓都吞噬了,她渐渐失去了呼吸……
……
喧嚣的锣鼓声充斥在长街之上,十里红色铺满了整个京都,众人都来讨个喜头。
“也不知道这顾家庶女到底是走了运,竟然被官家看上了?”
“官家看上了又如何,还不是守活寡?那云王殿下是个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
“别说了,别叫人听了去,惹祸上身!”
“……”
冰冷刺骨的湖水紧紧的包裹着楚语安。
她在水中花挣扎了许久,可还是挣脱不出去。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深不见底,眼看着就要被吞噬……
“不!”
一声惊叫,她猛地惊醒!
睁开眼,没有水,也没有漩涡,倒是面前的红色刺伤了她的眼……
轿子颠簸,头上的红盖头随之落地,眼前的景象一点点清晰,楚语安这才回神。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一切都那么真实。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
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是顾星蔓,国公府六姑娘,十六岁,因为命盘极好,被官家赐给了因遇意外而至今不醒的云王殿下“冲喜!”
要说这冲喜一说,实属怪力乱神的迷信,皇家原本很是避讳,只是云王已经持续昏迷三个月,各路名医皆都说如果再不醒,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官家震怒,广招天下名人异士,又苦等了三个月,直到一名云游道人揭了皇榜。
那道人一身仙风道骨,进宫与圣上攀谈了三日,说是有贼人陷害,在京中行巫蛊之术,云王昏迷正是因为魂魄离身,若有一命格够好的人与之命脉相连,便可逢凶化吉。
他说得头头是道,官家一寻思,都已经这样了,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立即拍案将京城各家小姐的生辰八字都寻了过来,最后选定了国公府顾家六小姐顾星蔓。
可谁知道这丫头不愿意嫁给一个根本没有未来的人,于是在轿撵里服毒自尽了。
恰巧,她又溺水身亡,于是借了她的身,重生了。
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
楚语安根本来不及反应,不知应该是惊,还是喜。
突然,又是一阵颠簸,随后轿子完好无损的停留在了云王府门前。
喜娘掀开门帘,“哟,你怎么把盖头掀了,快快盖上,要进门了!”
眼看着面前再次恢复一片红色,楚语安心下早就已经乱成了麻。
……
与此同时,来福客栈,黑衣男人在身上穴位点了两下,当即吐出一口酒水来,他捏着桌脚咳嗽两声,身体依旧燥热不已,“暗影。”
“属下在,主子,我这就去为您寻个……”
“来不及了。”男人声音暗哑,强忍着那股翻腾的欲望推开窗,“将这里处理干净,明日再报。”
说罢直接从窗口翻跳而下,他身形极块,熟练的抄近路到了云王府的侧边,而后翻墙进了府中最中心的院子,只是如今这院子挂了红灯彩结,多了几分喜气。
男人褪下黑袍塞在床底的暗格中,唯剩一身绣着金线的大红喜袍,就在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他连忙躺下,闭上双眼用内力死死压制着侵蚀他全身的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