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较量
高贵妃冷笑着转过头来:“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现在还能管你的意思!”
风眠说着,忽然扬声道:“高贵妃,身为贵妃之位,却见后不拜,还三天两次顶嘴,此罪一;大清早的不去后宫拜会,却故意带着妃嫔来这后宫之中偷奸耍滑,此罪二,最后一条,也是最严重的一条。”
风眠说着,转过身来,学着高贵妃刚刚看她的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阵,冷着脸慢慢道:“身为贵妃之职,却穿凤袍戴凤冠,以下犯上不说,视祖宗法度如无误,其罪当诛,但念在你伺候皇上多日,免你死罪。”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令其扒去凤袍,仗着三十大板!”
这一连串的话说得又急又快,周围的人很快就懵了。
就连高贵妃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风眠身后的太监真的动手了,她这才满脸惊慌道:“叶佳儿,你敢,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不怕死吗?”
风眠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死不死,之后再说,但先出了我这口恶气再说。”
她说着,冷眼看着旁边的人,“你们还冷着干嘛,还不赶紧打!”
这些人都是叶佳儿她爹专门为她挑选的,就怕她在宫里受委屈,这会儿见她发飙,尽管心里害怕,但哪有不动手的道理。
当下真的扒去了高贵妃的凤袍,举起棍子就动手。
那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吓得旁边原本准备帮腔的妃嫔脸色发白,半天都不敢说一句话。
早就听说这皇后昨夜逃婚,早被皇上厌弃,怎么今天看来,好像又不太像的样子。
她们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里看到的惊疑。
却见高贵妃被打得浑身冷汗,仍旧咬牙坚持道:“你给我等着,等我见到皇上,有你好看!”
“哦?是吗?正好你提醒到我了,不应该让你见到皇上才对。”
风眠饶有兴趣的说着,看了旁边的小太监一眼。
“皇上晚上翻牌子的事好像归我这个皇后管是吧。”
那小太监也被这件事吓得浑身冷汗,闻言,赶紧道:“是、是的。”
“哼,那正好,高贵妃重伤在身,恐怕不能伺候皇上,暂时就将她的牌子撤了吧。”
风眠说着,冷哼一声,不在原地停留,拔腿就走。
青环看了一眼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高贵妃,咬咬牙,赶紧跟了上去。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
青环急得礼数都顾不得了,却见风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觉得逃婚和教训后妃这两件事哪件更严重?”
“这,这自然是逃婚啊?”
“那就对了,我连婚都逃了,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吗?”
风眠冷笑着,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但话是这么说,她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
之所以敢教训高贵妃是因为她觉得虱子多了不怕痒,既然都得罪皇帝了那就不怕多得罪一次,只是得罪了之后到底要怎么请罪她到现在都还没想好。
正想着,皇上的御书房到了。
风眠整了整脸上的神色,接过旁边丫鬟手里的糕点,嘱咐好青环在外面等自己,然后不等旁边的人通报,自己率先就跨了进去,当天一个五体投地的跪拜礼。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刚下朝正在专心批阅奏折的皇上被这忽然发出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地上的人是谁之后不由得冷笑一声,开口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皇后娘娘,你不好好在自己宫里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罪臣有罪,臣妾来请罪了。”
“哦,何罪之有?”
听到这似笑非笑的说话声,风眠咬了咬牙,跪起来开口道:“臣妾错在不该擅自逃婚,枉顾天恩,更不应该擅自做主,打了后宫的高贵妃。”
风眠的话音刚落,皇帝手中写字的笔就是一顿。
“你说什么?”
风眠悄悄抬头,确定对方脸上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这才打着胆子道:“早上见高贵妃带着一众妃嫔不去我宫中拜会,反而在花园造谣,不仅仅如此,她还擅自穿凤袍戴凤冠,臣妾这一时愤怒,这才忍不住将人打了。”
“放肆!”
话音刚落,将见一方黑色的砚台直接砸在风眠的面前,黑色的墨水溅了她一身。
皇帝黑沉着一张脸指着她道:“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风眠见状,赶紧道:“明明是她犯错在先。”
“那也是你活该!你觉得你昨天都那样做了,你这个皇后还做得久吗?”
皇上一双眼睛黑沉黑沉的,刚毅的脸上带着沉怒,似乎下一刻就要掐死她似的。
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风眠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道:“是因为父兄的兵权吗?”
万万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龙椅上的皇帝整个都是一愣。
“你说什么?”
却听风眠接着道:“倘若我说我能帮助皇上收回这些兵权,不知陛下能不能发过我一马,让我好好做这个皇后呢?”
风眠大胆的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皇帝。
她表面看着虽然淡定,但是心脏其实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她在赌,赌皇帝在意这个。
叶家世代从军,再加上前几任皇帝都较为昏庸,所以这些兵权自然而然就都落在了他们叶家的手中。
这位皇帝别看表面是个残暴无脑的主,实际上心机深得狠,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过一年,顶多一年,这位一直在韬光养晦的皇帝就会对叶家痛下杀手,夺走叶家所有的兵权,这也是后来叶佳儿仅仅在宫中待了一年就病逝的原因。
她现在说这些,是在救自己,也是在救整个叶家。
却不想皇上听了她的话,却是忍不住冷笑一声:“不愧是叶家女,为了皇权富贵连自己家人都不顾了。”
听到这番话,风眠忍不住深深蛋疼了一把,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接着道:“臣妾不懂那些东西,臣妾只知道陛下是最大的,一切都应该听陛下的。”
“既然如此,那你昨日又何苦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