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讨饭的女孩
可能是这对母子比较怕生吧，我没有多想，摇了摇头就回家了。
第二天晚上，我继续来上班。
和昨天一样，在十二点之前，我紧锣密鼓准备好了几份菜肴。
这次十二点之后，发生了一起小插曲，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邋里邋遢的旧衣服在门口讨饭。
她身上的衣服又肥又大，把下半身都遮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良，小女孩脸色蜡黄，身体干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眼眶滴溜溜的转，看起来楚楚可怜。
“大哥哥，求求你们了，给我点饭吧，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
“我快要饿死了，求求你们好心人，给我点吃的吧。”
小女孩跪在门口，不停的讨要食物。
我动了恻隐之心，想给她一些食物，可又想起陈明的嘱咐，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管。
我只好假装看不见。
“求求你们了，我快要饿死了，哪怕给我一点剩菜剩饭也好啊。”
“你们就这么没有怜悯心吗？我都快饿死了啊。”
小女孩又是一阵祈求。
我很为难，很想帮她，可是，我又不想违犯陈明的规定。
我把目光看向了食堂，食堂里面这么多客人，能有一个人伸出援手也好啊。
但客人们只顾着狼吞虎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门口的小女孩，我不仅感叹一句，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求求你们了，我都快饿死了，你们见死不救吗。”
小女孩说着，用头对着地面狠狠的撞击了起来。
一阵阵砰砰砰的声音不断传来，这么下去，脑袋迟早会撞烂了。
我担心会出人命，拿起了一块馒头，悄悄递给了小女孩。
“谢谢！”
小女孩接过馒头就大口吞咽了起来。
谁知，当我转过身的时候，背后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我，或愤怒，或生气，在食堂内吃饭的客人，对我给小女孩送食物的事情，非常不满。
他们丢下了碗筷，一个个满脸怒气的离开了食堂。
人家小女孩命都快没了！
我给她一块馒头怎么了！
都是什么人啊！
我心里暗暗嘀咕道。
担心小女孩还会来乞讨，第三天上班的路上，我提前买了两个包子放在了门口。
果然，过了深夜十二点，小女孩又来了，她看见了门口的包子，朝我笑了笑，拿起包子转身离开了。
而这一次，没有引起食堂客人们的不满。
后面几天，我每次上班之前都会在门口放两个包子，小女孩并不是每天都来，但每次来的时候，看见包子，都非常开心。
这样的生活一连持续了一个星期，周末的时候，我下班回家，正巧遇见供电局的来收电费。
他们挨家挨户的查电表，却唯独把我们食堂给忘了。
我寻思着，不能拖欠人家电费，于是朝着收费员跑了过去，想把电费给他。
谁知，收费员看见我像是看见鬼一样，站在胡同口撒腿就跑，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追上。
联想前几天碰见的小女孩和她母亲也是看见我就跑，今天的收费员，也躲着我。
我总感觉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暗暗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找他们问一下，为什么这么怕我。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又到了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再次在门口碰见了小女孩和她母亲。
母女二人正骑着电瓶车准备去买菜，看见了我，妇女又想逃跑。
这次，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过去。
电瓶车本来速度就慢，加上胡同内路不好走，没几分钟就被我给追上了。
我从后面紧紧拽住了电瓶车。
“大姐，你告诉我，为啥看见我就跑呢？”我一连串的追问道。
“唉，小伙子，听大姐一句劝吧，赶紧辞职，继续做下去，命都没了！”
妇女一声长叹，所答非所问。
“为啥命都没了呢？”她越说，我越迷糊。
“那家食堂不干净，大姐只能把话说到这儿了，你好自为之。”
妇女明显不想多说，聊了没几句，就骑着电瓶车走了。
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可是见她已经走远，只好作罢。
她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做厨师不比那些高危工作，没有生命危险，不知道她为什么说我继续做下去命都没了？
她还说食堂不干净，不知道这个不干净指的是店里的卫生不干净，还有另有说辞。
总之妇女的话让人琢磨不透，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所以然来。
想不通干脆不想了，这份工作来之不易，我是不会轻易辞职的。
回家休息了一天，晚上我继续来上班。
在来的路上，我又买了两个包子，放在门口，可今晚讨饭的小女孩没有来，我有些失望。
往后的几天，我依旧每天都会带包子，小女孩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难道她离开沿江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遗憾。
又过了几天，就在我快要把小女孩遗忘的时候，突然她深夜时分，再次出现在了食堂门口。
而这一次，她不是来讨饭的，来到门口，留下了一张小纸条转身就走了。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捡起来小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迹。
“大哥哥，你是个好人，这家店不能待，听我一句劝，赶紧辞职吧，不然这些吃人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
看见这张小纸条，我心里咯噔一声响，前几天的妇女也说过同样的话，她们两个都劝我辞职，难道这家店真的不能做下去吗？
这些吃人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指食堂内的客人吗？
我转身朝屋内看去，客人们正在大快朵颐，他们吃相贪婪，吃东西的时候发出一阵阵啧啧的怪响，犹如饿死鬼投胎。
可就算吃相难看一点，也不能说人家是吃人的东西啊！
小女孩和妇女的话一样，让人摸不着边际。
过了一会儿，客人们吃完了东西，齐刷刷离开了。
我收拾了一下卫生，到了下班的时间，就锁上门准备回家。
就在我马上要离开胡同口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风言风语的声音。
“又一个可怜的人啊，被骗进鬼穴还不知情呢，迟早要死在那群老鬼的手里。”
我转身一看，只见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工体背心，塑胶拖鞋，手拿一把蒲扇在胸口摇来摇去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