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眨眼穷光蛋
叶楚反手就从脱下来的西服兜里摸出来一摞银行卡,足有十几二十张,漫不经意地说道:“我的每张银行卡里面都是五十万,每张卡的初始密码也都是设置的卡号后六位数。”
“你就是这么随便的吗?”秦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的心在啪嗒啪嗒滴血,早知道是这么简单的事儿,还不如趁这个死家伙睡着了,直接把这些银行卡一股脑儿全摸走,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叶楚微微一笑,其实银行卡密码设成这样,还真不怪他随便,而是他拿到手就是这样的。叶野每接一单“业务”,照例一口价雷打不动五十万。每次完单之后,组织里的联络人就会快递给他一张银行卡,密码是照例默认设置为卡号的后六数。
对于钱财这方面,叶楚一向疏于打理,手头也没缺过钱花,银行卡到了手里也就是揣兜里,从来都懒得改一下或者做个投资理财之类的,日积月累做单多了,积攥的银行卡就成了一撂。这种事情涉及杀手组织,当然是不便跟秦晴解释的。
“对了,我的衣服都烂得不成样子了,等你出门的时候,帮我到爱马仕专买店里买身衣服回来。”叶楚想了一下,又随手弹给了秦晴一张银行卡,接着报出了自己的身高腰围尺码,叹了口气说道:“哎,只能将就凑合一下,等不及定做了。”
秦晴吐了吐舌头,妈耶,爱马仕的衣服成套买,居然还是凑合,这得阔气成什么样儿啊。她当机立断,抓起两张银行卡往手袋里一塞,说道:“还真巧,我正好就要出门。”
叶楚知道她是等不及要出去取钱呢,笑着摆手让她赶紧去。
秦晴这一出门很有些久,叶楚都有些怀疑这财迷妹子该不会是把两张卡里的钱都撸空了,携款逃跑了吧?
其实真要是这样也没大事,他并不介意多给秦晴五十万“压惊费”,毕竟她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唯一的麻烦是他只能自己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出门买衣服了。
正这么琢磨着,秦晴忽然回来了,把购物袋往沙发上一扔。
叶楚打开袋子瞥了一眼,差点儿当场吐出一口老血来。
这都买的啥啊?这也太不讲究了吧!衣服确实是买得挺齐的,上衣裤子,衬衣袜子都有,但样样都是廉价地摊货,单价估计不会超过五十块!
叶楚打心眼里觉得这女人简直财迷到不可理喻,五十万的预算买衣服,什么样的衣服买不来?就算是你嫌爱马仕太贵想要多吃点回扣,最起码也得去个海澜之家啊!
“嫌我买的衣服不好吧?自己买去啊!”
秦晴把两张银行卡扔还叶楚,气咻咻地说道:“你逗我玩儿有意思吗?我兴冲冲跑到爱马仕专买根店给你挑好了衣服,拿你的卡结账,压根就刷不了,两张都刷不了!害我在店员跟前丢脸丢大了!我是不忍心看你光屁股出门,好心好意自己掏钱给你买了衣服,你居然还嫌弃!”
既然是自掏腰包,当然就不可能是爱马仕,能买些地摊货回来就是相当慷慨了。
“给你的两张卡里面怎么可能一分钱没有?”叶楚很懵逼,但也看得出秦晴没说假话,这事儿显然不对头。他想了一下,把手头剩下的一撂银行卡全交到了秦晴手里,沉声说道:“你在附近随便找个银行自动柜员机,把这些卡一张一张插进去试,查一查余额,再看能不能取出来。”
看到叶楚神色郑重,秦晴没敢多说,拿着一撂银行卡匆匆出门,没过多大会儿后就回来了,两手空空的,冲着叶楚摇了摇头。
“每一张都没钱?!”叶楚这一下真的惊到了。
“你自己看吧。”秦晴神色复杂,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叶楚手里。她的手机里面是刚刚插卡取款的时候,随手拍下来的自动柜员机屏幕照片,可以清楚地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银行卡账户信息。总共二十三张银行卡,她拍了二十三张照片。
叶楚把手机里的照片放大,一张一张滑着查看,越往下看脸色就越难看,看完全部二十三张照片,脸色黑成了锅底。
二十三张银行卡,每张卡的账户信息都是显示“冻结”状态。既然是账户冻结,那当然是刷不了卡也取不出现金,再大的数字也等于是个蛋。更加诡异的是,每张银行卡的余额不是他以为的50万,而是51万,居然是平空多出了1万!
秦晴看出来叶楚的脸色很不好,知道这事对他的打击不小,想一想觉得也难怪,突然就由千万富翁变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换成自己怕不是要原地爆炸!
原本是对叶楚的疑忌多于好感,眼下却不由起了些同情。秦晴的心肠软下来,柔声劝慰:“账户冻结了,可以慢慢再想办法,给你买的这几件衣服,你就先凑合穿着……”
叶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上天台透一透气。”
说完,叶楚起身出门,并没有穿秦晴买回的衣服,而是就手在沙发上抓了一条薄毯遮身。
五楼楼顶天台。风很大,有些冷。
叶楚裹着毯子站在风中,用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开口就冷冷问道:“刀先生,为什么?”
电话那头叫作“刀先生”的那人,是叶楚效力的那个杀手组织“天杀”的首领。
刀先生并不一定姓刀,这只是组织内部对他的习惯尊称——事实上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甚至没人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关于他的一切都是无人知晓的秘密。
叶楚为杀手组织效力多年,一直深受他的赏识,却从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极其有限的几次当面交谈,也总是叶楚站在有光亮的明处,刀先生潜身在黑暗之中。
他从不现身,却又无所不在;他从不出手,却能掌控一切。
“叶楚,你一向都很聪明,应该不需要问这个问题才对。”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特别的男人声音,冷硬得如同一把锐利的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