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更衣
樱桃怎么会开口说话呢。
沈妙言不知。
只是贪婪的吃着樱桃的汁水,好冰,好甜……
那一晚,国师府里传来女孩痛苦的声音,整个国师府的人,都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个木板铺着白布,从国师府的大门里抬了出来。
好多血啊。
昨天知情的侍卫都不忍心细看。
多好的女孩,偏生要往魔鬼的手掌中钻。
大家把尸体抬到了乱葬岗。
忽然一阵风把白布吹了起来,一张和小乞丐截然不同的脸露了出来。
女孩面部扭曲,五脏六腑皆被自己给掏空,正是昨天拦路的绣禾,君天澜在她的唇上抹了毒药,那双用来说沈妙言是乞丐的嘴唇,已经化为乌有!
国师府的大嬷嬷完完全全的看到了这一幕,连着做了几夜的噩梦,不知道消息是如何不胫而走,国师府的人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位新来的沈妙言,和以往所有姑娘都不一般!
沈妙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她不知道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质疑她的存在。
她看着房间里奢华的摆设,忽然想起来了那张沉若远山的脸,她下地走走,身体是没事,可是嘴唇却不知道碰了什么,又红又肿。
为十二岁的她,增添了一份超越年纪的艳。
外头进来了一个大丫鬟,名字叫添香,看到沈妙言后,连忙汇报:“小小姐,主子被皇上请进了宫中,奴婢先带您去沐浴更衣。”
沈妙言回过神,连忙点了点头:“好!”
沐过浴,换了身新衣服。
沈妙言的容颜更加的清晰白净起来。
算上昏睡的这三天,她已经六天没洗澡了,身上怎么不臭呢?
沈妙言问添香,添香却只是脸颊一红,什么也没说。
东隔间内,沈妙言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抱着枕头也不说话,这枕头上,有一股好闻的洌香,好像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沈妙言对他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叫君天澜,因为和皇帝说了一个典故,自己就被人从断头台放了下来。
沈妙言也不知他为什么救自己,听父亲说,沈家曾对他有恩。
她也不知道楚云间召君天澜入宫做什么,不会是,打听自己的下落吧。
外面的门被推开,沈妙言听见了脚步声,她晦暗的眼睛猛然一亮,跑出房去,看向那个高大疏冷的男人,竟然没有一丝的陌生之感。
她怕被赶出去,于是讨好的笑着:“国师,你饿不饿?”
君天澜瞥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沈妙言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她捂住自己的肚子,“我饿了,国师,我一直在等你呢。”
君天澜的眉梢不由得一挑。
伸手,不自觉的抚了抚自己面上的那颗‘樱桃’。
“饿了便吃。”
他太高,蹲下了身子,沈妙言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朝餐桌跑了过去,坐上椅子,托着脸看向君天澜:“国师快来,我们一起等饭。”
原来不是樱桃呵。
君天澜自顾自的笑自己一下,看来这丫头创伤后落下的后遗症已经好了,这三天,他可没少受苦,却也不能耐她如何。
君天澜朝饭桌上走去,丫鬟们开始布菜。
饭席间,沈妙言声音甜软里带着一丝不经意:“国师,楚云间那狗皇帝跟你说了什么呀?他是不是不允许你收养我?”
君天澜静默吃饭的动作没有丝毫改变,举手投足都宛若高山流水。
“你猜。”
沈妙言的动作顿了顿,走到他跟前,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国师,你不会把我送走的,是不是?”
君天澜被她摇晃着衣袖,抬起眼帘,却也没有肯定。
见君天澜没反应,沈妙言像初见那般的一下抱住了他的腰肢。
“国师,你可不能把我送走,算命的说我以后一定是娘娘命,要是别人娶了我,你就当不成皇帝了!”
她望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等一个承诺。
君天澜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团子,声音淡淡,带着放弃挣扎般的妥协:“本座不会赶你走。”
沈妙言抱着他的手臂一紧,执拗而认真的问:“永远吗?”
他拿着玉筷的手指微微一顿,浅笑,声音浓浓:“嗯……永远加永远。”
沈妙言抬头,看着穿着白色丝绸中衣,一副光风霁月模样的君天澜,呆了。
“国师,我真的可以染指你吗?”
一声轻笑,从君天澜的薄唇中溢出。
“替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