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章 通过考核？
已经跑了很长时间，原本稠密的人群此时已经变得稀稀拉拉，大多数的孩子都因为体力不支或者受不了苦而中途放弃了，只有剩下约三十个依旧咬紧牙关跑着，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但这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为了把握好每一次呼吸的节奏，他们已经没有闲心去关注那些事情。
艾斯喘着粗气，喉咙里仿佛渗出了血一般，有种很险的感觉，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觉好像有上百根针在猛地扎进他的喉咙，但不呼吸又不行，因为那样会死的，于是他只好尽力将嘴闭紧，用鼻子去呼吸，这样会让他好过一些。
但没过多久，他就又张开了嘴巴，实在不行了，鼻孔的呼吸根本就赶不上体内的消耗，这嘴巴不用是不可能的。
尽管此时双腿乏力，全身骨头就好像散了架一样，踩在泥泞的道路上更是深一脚浅一脚，连平衡都无法把握，可是艾斯仍旧没有放弃，他虽然只排在三十个人中的中下水平，也就是二十几名，但却不肯死心，因为这可能将是他今生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了，他绝对不能放弃。
“扑通”一声，艾斯的不远处溅起了一片泥水，一个小孩体力不支地摔倒在了泥泞的土路之上。
艾斯扭头看了一下，那个瘦小的身形，苍白的小脸，分明就是之前在小林子里看到的娜塔莉。
怎么办，要去扶她吗？
艾斯开始犹豫起来，这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可是不太容易的抉择，毕竟他的脑海里还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不管是邪恶还是正义，都跟他没有多大关系，现在他唯一需要衡量的就是永恒佣兵团的资格和扶起这个女孩的好处。
两者一比，其实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小艾斯居然咬了咬牙，非常吃力地往小女孩跌倒的地方走去，他竟然选择了去扶那个可怜的女孩……
或许是同病相怜吧，艾斯实在不忍心看到一个跟他一样穷苦的小孩这样丧失了机会，他甚至相信，这个女孩有着与他一样的无奈。
娜塔莉似乎感觉到了艾斯的善意，抬起头羞涩地看了看他，继而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双手费力地撑在地上站了起来。
“一起加油吧。”女孩笑了笑，虽然被泥水沾满了脸颊，看不清她的容貌，但艾斯却觉得小女孩此时是最美丽的。
一个坚强的女孩，善良的女孩，能吃苦的女孩……艾斯觉得自己的小脸有点发热，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嗯，一起加油。”艾斯急忙转过头胡乱支应了一句。
两个小小的身影肩并着肩，开始一同踏上了艰苦的路程。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艾斯觉得自己已经看不到东西了，双眼被雾气体表升腾的雾气遮住，脑子里面昏昏沉沉，就好像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娜塔莉的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小小的身子在风雨中颤抖着，就像可怜的花瓣被雨雪蹂躏。
然而就在两个小孩都感到无法应付的时候，一个振奋人心的声音响了起来“已经到终点了，赶紧走走，不要躺在地上，也不要休息，那样会死人的。”
两个小孩相视一笑，再也无法支撑沉重的身体，双双倒在了泥泞之中，不过脸上却始终挂着幸福的笑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艾斯突然听到耳边乱哄哄的，仿佛有很多人在说话，于是猛地将眼睛睁开，果然看到有十几个跟他一般大小的小孩子在那里兴奋地谈论着什么，而床铺上也躺着不少跟他一样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的孩子，其中就有娜塔莉。
随着昏倒的孩子一个个醒来，艾斯发现这里大概有二十五六个人，已经超出了永恒佣兵团预定的招收数量，他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会被淘汰。
外面走进来一个身披铠甲的斗士，浑身的斗气毫不吝啬地展现在孩子们的眼前，仿佛是为了炫耀他强健的体魄和过人的实力。
“都起来了？”斗士淡淡看了床铺上的小孩子们一眼，淡淡问道。
“嗯。”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应道。
“现在听到名字的站出去，不要问为什么，我讨厌多事的孩子。”斗士冷冷环视了孩子们一眼，很有气魄地说道。
“知道了斗士阁下。”小孩们很乖巧地回答道。
“菲尔、罗斯……”一个接着一个，大多数小孩都被喊了出去，最后只剩下屋内的六个因为昏倒而躺在床铺上的小孩。
“娜塔莉，你也出去吧，有人指明要见你。”斗士看了看娜塔莉，似乎有些不屑，又有些不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娜塔莉有意无意地看了艾斯一眼，听话地走了出去。
“你们几个，体质都不怎么样，不过看在能吃苦，而且又有毅力的份上，所以暂时可以留下来。现在我会对你们几个做一下简单的测试，资质好的就可以直接留下，资质不行的也不要担心，你们可以暂时留在佣兵团内做杂工，等到明年继续接受考核。”斗士面无表情地说道。
艾斯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很想现在就学习斗气，但他知道能在永恒佣兵团打杂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可以赚到钱币给家里的父母寄回去。
经过一番测试，六个小孩中有三个因为资质非常好而拥有了与外面的孩子一样的机会，还有两个资质太差的直接就被安排去了做杂工，只有艾斯被留了下来，他的资质说好不好，但说差也不差，这让斗士显然有点头疼。
这时又有一名斗士走了进来，在之前这位身穿铠甲的斗士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还要一个小孩？”
“是的，而且说是要个小男孩。”
“哼，那老家伙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爱好了……”斗士皱了皱眉，无奈地看了看艾斯道，“你跟着这位叔叔出去吧，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艾斯有点天真地问道：“跟着这位叔叔就有钱拿吗？”
“呵呵，真是可爱的小家伙，当然有钱拿了，而且肯定比这里拿的多。你就放心吧。”斗士笑了笑，脸上竟然有些凄楚的味道。
艾斯只是个小孩，不可能观察的那么仔细，而且他本身就只是个质朴的乡村孩子，哪里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听到有钱拿也就放心了，跟着另一个斗士走出了房门。
“唉，那个老家伙，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跟以前那些一样一去就没了踪迹了。”斗士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显然有点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