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坦白
自与秦儒后花园一夜，秦阳得知了太古神脉的秘辛，足足十日闭门不出，除了父母，谁都不见。
他需要冷静，再冷静，也需要缓慢的接受这幕惊天大秘。
万万年来，太古神脉唯一一个觉醒的后裔。
“有关系，肯定和我从地球穿越至此，有莫大的关系，无风不起浪，无根不生草，当初太古神脉那位先祖，以绝世神力掷出玉鼎，打破虚空送出八位后裔。”
“八位后裔，分布在各个角落，难免……！”
秦阳眼中灵光一闪，身躯簌簌抖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儒明知真正的儿子，是被人借体重生，却依旧承认他是太古神脉一族的原因了。
就是因为那八位后裔先祖。
“宇宙无垠，天地无限，当初太古先祖为了留下血脉，施展伟岸神力，连虚空都打破了，自然不可能将八人全部送往一处。”
“换成任何人，也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更不论惊才绝艳的先祖。”
“所以就算一位后裔，沦落地球，也不无可能啊，所以地球上的秦阳，与这个世界上的秦阳，名字相同，容貌相同，绝不是什么偶然，更不要说现在连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哪个秦阳。”
这是他十几日来，不眠不休想出来的结果，让人吃惊，也无法置信，透着惊天秘密。
那日觉醒，秦阳体内的两个灵魂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他完全融合了属于两个人的记忆，连自己也不清楚，他是从地球穿越而来的秦阳，还是护国候之子秦阳。
当他深居简出足足半个月后，秦夫人给了他答案。
“阳儿，我不知那天你爹与你说了什么，但娘亲感觉到你最近变化很大，以前你从不会将自己锁在家里这么长时间，我问过侯爷，他不说，你能告诉娘亲么？”秦夫人脸色有些憔悴。
作为母亲，秦阳的变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也都看在眼里。
以前的秦阳或许纨绔了一些，不懂事了一些，但那让秦夫人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可自从秦阳被重伤痊愈后，她仿佛觉得距离自己的儿子，越来越远，仿佛中间相隔了万水千山，无比陌生起来。
“娘，我……！”秦阳不由低下头。
秦夫人握着他的手，道：“告诉娘，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秦阳张了张嘴，他感觉到秦夫人掌心的温度，熟悉又陌生，前世是孤儿，看尽冷暖，世态炎凉，无人关心更无人照顾。
因此无论对于秦夫人这位娘亲，或者秦儒这位父亲，他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害怕失去，又害怕面对。
尤其是当他与这具身体的记忆，完全融合之后，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娘，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您，我怕……！”秦阳攥着拳头道。
他的内心很茫然，矛盾与痛苦，秦夫人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世间母亲最了解孩儿，娘曾经一度怀疑你是不是我的阳儿，因为你现在的性格，与以前相差太远。”
秦阳身体不由颤了颤。
“我不是侯爷，有那么大的意志支撑自己整日相处的儿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保持冷静，于是我宁愿自欺自人，把你当成阳儿。”秦夫人眼眶湿润，眉梢渗着冷汗，丰满的娇躯剧烈颤抖。
连护国候都看出秦阳的变化，作为母亲，还有谁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孩子。
秦阳只觉得心口疼痛，难以名状苦涩在口中吐不出来。
不敢面对，是害怕得到，害怕得到，更是因为害怕失去。
“可最近这半个月，你的变化越来越大，连你大哥和姐姐，也避而不见。”
“阳儿，告诉娘亲，我是不是多疑了，你是我的阳儿，是不是。”秦夫人的声音都在打颤，似乎问出这些压抑在心里的问题，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秦阳闭上了眼，不知怎么，他的脑海里一直闪着属于原本秦阳的记忆。
从牙牙学语，到蹒跚走路，到怀中撒娇，再到长大了，闯祸了，被秦儒责罚，躲在娘亲身后做着鬼脸，这些记忆无比真实，恍如发生在昨日一样。
忽然一道轻轻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秦阳猛地抬头，正看见秦儒站在门口。
“娘，您相信有另外一个世界吗？”秦阳脸上露出一丝坚定。
门外的秦儒，身体微颤，轻轻叹了口气，秦夫人听到这话，娇躯一晃，几乎瘫软下来。
“阳儿你真的……！”她不敢说下去，语气充满惊恐。
“娘，其实当日我死了，或者说，现在的我，不是当初的我。”
秦夫人娇颜猛地煞白，毫无血色。
“不过，我无比确认我是你的阳儿，因为我会心痛，我会牵挂，我记得娘亲为我做的一切，更记得我的名字是秦阳，无论是哪个我，都记得这一切。”
“那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像是梦一样，那个世界的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所以我靠偷，靠抢，靠乞讨，一天天活着。”
“我一步步往上爬，用尽了心力，无论明的，还是暗的手段，我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能活下去。”
“直到……我来到这个世界，相同的名字，相同的容貌，不同的是，我有一个父亲，更有一个母亲，还有兄弟姐妹，我觉得那是一场梦。”
“我有那个世界的痕迹，更有这个世界的记忆……！”
秦阳说到这里，浑身被冷汗浸透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连地球上的事情也全部说了出来，他只觉得眼前秦夫人的容貌，与他记忆里母亲的样子，已经完全融合了。
她，就是他的娘亲。
“阳儿，你是我的阳儿，你受苦了。”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秦夫人忽然哇的一声，扑到秦阳的怀里。
“娘！”秦阳也是满脸泪水。
秦儒默默离开，走到后花园，盯着那块圆石，目光深邃而幽远。
忽然一道轰隆隆的闷响，划过天际，不知何时，夜空中乌云密布，丝丝雷霆在里面游动，仿佛璀璨的金龙，张牙舞爪。
“阳儿，爹也相信，你不仅是太古神脉一族的后裔，更是我秦儒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