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意离婚
云意珊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来回信,医院那边已经来催过一回了。
看着一直昏迷未醒的儿子,云意珊思虑片刻,嘱托护士照看烨烨,自己急切地冲出了医院。
烨烨毕竟是战家的孩子,战连琛不管,战家不能也不管,眼下,只能去趟老宅,问赵虹拿点钱。
赵虹是她婆婆,烨烨的亲奶奶,可这亲奶奶却对自己的孙子并不十分关切,因为是她这个哑巴生出来的。
云家老爷子和战家老爷子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所以才有了云意珊和战连琛的婚约。
可自从爷爷去世,纨绔无能的云父又不会打理生意,云家就一落千丈,整个战家,除了战老爷子,没有一个人同意这件婚事。
站老爷子一气之下病倒了,战家无奈,只能履行了婚约,将云意珊这个哑巴娶了进门。
到了战家老宅,开门的宋妈妈朝着她翻了个白眼道:“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云意珊勉强笑了笑,战家上下,没有人待见她这位名义上的少奶你。
客厅里,赵虹听说她来了,好半天才从偌大的旋转楼梯上下来,眼睛只瞄她一眼,就落在了别处。
“什么事?大清早地就过来了!”
赵虹十分注重保养,有睡美容觉的习惯,此刻颇有几分不耐烦,当听到云意珊是来拿钱的,更是嫌弃无比。
“云意珊,你要搞搞清楚,我们战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不是你们云家的提款机啊!你那个继母,弟弟整天变着法子从我们战家拿钱,你现在也这样,一家子吸血鬼!”
赵虹越说越气,大口地喘着粗气。
继母和弟弟来拿钱这件事,云意珊根本不知情,此刻听到,心里生出了一丝内疚,可还是硬着头皮说了烨烨生病的事情。
一听见烨烨生病,赵虹眼皮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真是晦气!要不是老爷子坚持让一个哑巴进门,我们战家也不会生一个病秧子出来!我们平常少你吃少你喝了?连治点小病的钱都没有!”
赵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丝毫没有要给钱的意思。
云意珊重重咬住唇瓣,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妈,烨烨病得很严重,是肺炎,需要很多医药费,我实在没有这么多钱!
她的双手在空气中挥舞着,急切地打着手势,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受苦楚没有关系,可是医院那边是耽误不得的。
赵虹皱着眉头一挥手打断了她:“行了行了,别在我眼前比划这些,我看不懂!我告诉你,看在烨烨是我孙子的份上,这是最后一次!”
云意珊反应过来之后,连连点头道谢,赵虹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嘴里一边骂着,一边上了楼。
赵虹给的钱解决了燃眉之急,云意珊带着儿子回到了家里,接下来,只要定期去医院就行。
夜里,她将烨烨哄下后,却怎么样也无法入睡。
结婚两年,她见战连琛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在战家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一般被人嫌弃。
家里的抽屉里一直都放着一张离婚协议书,战连琛说过,她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签了那张纸。
想到这,云意珊被强烈的意识支配着拿起手机,给战连琛发了一条信息。
——我可以签离婚协议书,但是你要满足我的条件。
这一次,信息很快就回过来,只有短短的一个字。
——说!
云意珊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看这样子,只要她愿意离开,战连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或许这段错误的婚姻应该结束了。
拉开抽屉,在最深处找到了那张协议书,云意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拍了张签完字后的照片发过去。
——我只要五百万的抚养费,其他什么也不要。
战连琛又没了回应,云意珊有些不解,五百万对于战家来说,不过是指甲盖的大小。难道连这点抚养费他也不愿意吗?
她每隔一分钟看一次手机,迟迟等不到消息,抱着手机就沉沉地了过去。
睡梦中,云意珊也是拢着眉头的,一直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圈住了儿子。
战连琛进来看见的就是一幅这样的画面。
老婆儿子睡得很熟,本该是温馨的场面,战连琛却沉着脸,他不止一次提出过离婚的事情,云意珊都不同意,这次却这么洒脱?
将手中的外套随手搭在椅子上,战连琛在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
云意珊很警觉,在感觉到身边一块陷下去之后,立即睁开了眼,她猛然一睁眼,便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大脑有一瞬间得空白,她才反应过来身边躺着的人是战连琛。
微弱的灯光下,云意珊的眼睛清澈透亮,很像记忆里的那双眼睛。
战连琛猛地站起来,脸上有了一丝愠色,她的眼睛怎么能和未烟相比,像也不行!
他下床打开灯,果然,云意珊在强光下下意识地闭眼,再睁开,就没有了刚才的清亮。
“为什么突然同意,战家这条大鱼已经不能满足你们云家了吗?”
战连琛立在床头,嘴角挂着讥诮的笑。
他一系列的动作已经吵到了烨烨,小家伙呜呜两声,钻进了妈妈怀里。
云意珊本来也不想解释,在手机上写道:“我的条件你同不同意,你要是同意,我明天就搬出去!”
战连琛嘴角的嘲讽更甚:“同意,我当然同意,别说五百万,一千万也行,只要你愿意签字。”
他毫不在意的话语激发了她的怒意,云意珊一边抱起儿子,一边发消息:“那就一千万吧!我已经签好了字,今晚我睡客房,你在这睡吧!”
战连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愣住了,许久才烦躁地卷起袖口,等他反应过来,他想追上去问问:是不是他说一个亿,那个女人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这时,床头的那张医院诊断书却落入他眼里。
他蓦然想起刚进来时,她脸上的疲态,心中的怒气逐渐消散了,
可片刻,又恢复了冷淡,这婚,还是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