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束手无策

第二天。

天刚亮，一个小身板蹭蹭蹭的冲进东厢房，吭哧吭哧往炕上爬，找爷爷。

柳老婆子看出来娃儿这是担心爷爷了，心里又酸又暖，赶紧把娃儿轻轻放在柳老爷子身边：“囡囡，你陪着爷爷，奶奶去打水洗脸，一会给你做好吃的。”

柳玉笙重重点头，目送柳老婆子出了房门，立即趴下来，小手食指塞进还在昏睡的柳老爷子嘴里，灵泉一滴一滴汇入。

老爷子的伤势，其实十分危险，要不是她到的及时，恐怕真的无力回天。

那种浑身暖洋洋的感觉再次袭来，游走全身，驱走疼痛，柳老爷子眼睑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的宝贝孙女，黑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嘟起小嘴，眼泪吧嗒吧嗒下来。

“囡囡……”

哎哟他家小囡囡哭了，柳老爷子他这心揪得比受伤的地方还要痛啊！

他彻底躺不住了，手慌脚乱的撑着坐起来，心急之下竟然没察觉身体没有半点疼痛不适。

他把柳玉笙搂进怀里：“哎哟，别哭别哭，囡囡一哭，爷爷浑身都难受了，乖啊不哭不哭~”

背上的力道有些笨拙，然而每一下，都传递着让柳玉笙心灵安定的力量。

她抬起眼泪斑斑的小脸：“囡囡、要、爷爷！”

柳老爷子拍背的动作一顿，眼圈一下就红了，忙不迭点头：“好，好，爷爷一直陪着我宝贝囡囡！”

小娃儿破涕为笑，小手抱住柳老爷子脖子，吧唧一下。

一老一小，爽朗与稚嫩的笑声交织，融了一室温情。

天色越来越亮，院子里渐渐传来动静，柳大林跟柳二林一道进来看望柳老爷子。

柳大林想在女儿面前刷刷脸：“囡囡，爹爹要下地去了，你在家乖乖的啊……”

话没说完，就见奶娃儿吭哧吭哧滑下炕，然后蹭蹭蹭的跑出去了。

柳大林：“……”怎么总感觉，他这个爹爹在女儿心里特没地位。

吭哧吭哧，小小身影又回来了，怀里抱着个有小人儿一半高的皮质水袋，显得很是吃力。

柳大林赶紧上前把水袋接过来，脸上郁闷一扫而空：“囡囡，这是给爹带上的？”

柳玉笙点头。

“好好好，爹带到地头上去，囡囡给爹拿的水，肯定特别甜！”蠢爹笑得见牙不见眼。

“叔，一起，喝。”

柳二林脸上也立刻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很快，两人下地去了。柳家是地道的庄稼人，主要靠地里收成维持整个家计，轻易耽搁不得。

柳玉笙自然也知道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柳老爷子这一遭，花光了家底，柳玉笙的两个哥哥原本打算今年送去私塾的，也不得不搁置下来。爷奶爹娘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一定是很着急。

柳玉笙小眉头微微皱起。有什么办法，能让家里赚上银子，又不会显得突兀？

要是她能再大一点就好了，才两岁一身本事也没办法使出来，否则在旁人眼里就得成怪物。

头一次，她觉得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