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元是走回别墅的,秦登原跟秦梦月他们不可能喊王元,老爷子要留院观察。
还好十来里路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秦梦月、秦思她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王元回来,秦梦月就冷哼一声,狠狠的剜了一眼。
王元如没看到一般,向沙发上的几人笑笑,就向厨房走去。
“这土包子要干嘛?”
秦梦月里面伸着脑袋,向厨房那边看去,随后起身跟去,其他人赶紧跟上。
王元来到厨房,好在老爷子发了一通火之后,并没人真敢将老母鸡丢了。
王元抄起菜刀,提着蛇皮袋子,向外面走去。
“你干嘛?”
秦梦月拦住王元,冷冷的盯着他,寒声问道。
“爷爷想吃山鸡,我去杀了!”
王元笑了笑,秦梦月撇嘴:“就你殷勤,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王元笑笑,向外走去,不过经过客厅的时候,秦梦涵正好出来,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蛇皮袋子,还有王元露着大脚趾的布鞋:
“梦月,别光顾着玩,有空去陪他买几身衣服,不管怎么说,他是家里客人!”
说罢,秦梦涵拎着包离开:“我去公司了!”
秦梦月撇着嘴打量一眼王元,撇嘴道:“叫花子都比你周整,真够丢人现眼的,小翠,明天带他身买衣服!”
小翠,是秦家的丫鬟,秦家佣人很多,老李是四五十岁的老管家,厨房有两个帮厨大妈,负责买菜择菜打扫卫生。
外面还有两个大妈,负责日常洒扫,另外还有四个年轻丫鬟,伺候众人生活起居。
另外还有两个保镖,是退役的特种兵,保护别墅安全。
小翠,就是四个丫鬟之一,闻言小翠就撇嘴:
“这土包子真够磕碜的,带他出去我都嫌丢脸,唉!”
王元已经来到别墅栅栏旁,拎着鸡苦笑道:
“哎,咱们山里来的,连你都不受待见呢!”
王元轻抚着两只母鸡,眼中似有不舍:
“大将军,还有你这狗头军师,我喂了你们两年,就要到说再见的时候了。”
“你们放心吧,家里的左先锋还有右先锋,爷爷一定会照顾好的!”
两只母鸡在花坛里挠挠啄啄,享受着生命里最后的时光。
“你干嘛呢?”
王元身后响起一声低喝,原来是秦梦月跟了过来,见王元对着两只母鸡说话,脸上尽是鄙夷。
“跟大将军还有军师告别,这是他们名字!”
王元头也不回的说道,秦梦月冷笑:“嘁,还将军、军师,你怎么不说你苦读兵书,还带他们行军打仗呢?”
“嗯,爷爷自幼教我读鬼谷经注,略懂兵法!”
王元认真的回答,却惹来秦梦月嘲笑:“噗,什么鬼谷经注,你怎么不说孙子兵什么的,还有那啥奇门遁甲?”
“孙膑乃先祖门人,奇门遁甲与孙子兵法,皆出自先祖思想,鬼谷经注里都有讲解!”
“哎哎哎,再吹牛皮就让你吹爆炸了,土包子就土包子,别硬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秦梦月白了一眼王元,就转身离去,眼底的鄙夷却是更深了。
“要不是姑奶奶还在上大学,真被这土包子唬住了,人家鬼谷子,姓鬼,你一个姓王的凑什么热闹!”
嘀咕声传来,王元摇头叹息,转身跟大将军、狗头军师告了别,就给他们抹了脖子。
回到厨房,王元要烧水退鸡毛的时候,又犯了愁,因为打火灶他根本没见过,更不会用。
他盯着打火灶看了半天,又拧了两下,噼啪的电弧吓了他一跳。
“哼,山沟里的铁憨憨!”
择菜的婆子翻了个白眼,根本没起身帮忙的意思。
看着旁边灶上火苗汹涌,蒸屉里进口龙虾已经红的发亮,王元愈发郁闷了。
又捣鼓一会没有头绪,王元就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上面画着晦涩的符文。
“只能这样了,用九天玄火符!”
王元微闭双目,低诵咒语,正要催发玄火符,只听啪的一声,面前的灶台起了火。
顺着玉手看去,秦梦月正鄙夷的看着他手里的玄火符:
“你不是还跟林正英拜过师吧?怪不得能给爷爷灌迷魂汤!”
啪的一声,玉手一探,夺过王元手里的符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我警告你土包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再搞什么怪力乱神,我就让市里张局长把你抓起来,关进大牢,牢底坐穿!”
秦梦月得意的冷哼一声,一撸红夹克袖子,就往外走去。
“梦月妹妹厉害,你看那土包子都看呆了!”
“我都怀疑这土鳖是山顶洞人穿越过来的,居然连打火灶都不会用!”
很快,厨房门口就响起一阵窃笑,原来秦思秦念她们一直都在外面看王元的笑话。
烧了水,王元退了鸡毛,就端着光溜溜的鸡回到厨房,开始剁了起来。
血水迸溅到地上,婆子又不耐烦的咒骂:“死闷墩儿,自己把地擦干净,我们不是伺候你的!”
将鸡下锅,王元就默默的将桌子跟地面都给收拾干净。
待鸡做好,王元找了个保温桶装起,向医院赶去。
“这王八蛋真把鸡做了,要给爷爷送去,不行,得拦住他!”
见王元离开别墅,秦梦月咬牙切齿的咒骂,不过秦思一把拉住了她:
“爷爷现在就听他的,万一他跟爷爷打报告,挨骂的还是你!”
秦梦月阴沉点头,不过随后就抽了抽鼻子:“哎,这土包子炖的鸡还怪香!”
走了半个多小时,王元才到医院。
“好小子,让爷爷猜猜里面是什么!”
一看保温壶,老爷子登时满脸笑意,王元笑道:“爷爷最爱吃的山鸡炖蘑菇!”
“快快,你们赶紧给我准备碗筷!”
老爷子向陪床的秦登原冷喝,秦登原脸色难看,不过那一巴掌之后,根本没人敢再明面忤逆老爷子。
甚至不等碗筷取来,老爷子就下手抓了一块鸡肉,塞到嘴里。
“唔——就是这个味,七十年了,一点都没变!”
老爷子美美的咬了一口,陶醉的感慨:“这几个兔崽子,还敢糊弄我,我一口就吃出来了!”
被王元医治过之后,老爷子胃口很好,一连吃了十来块鸡肉,这才止住:
“我乏了,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吧!”
老爷子挥手,向床上躺去,忽然他又坐起身子,看向王元:
“你怎么来的?”
王元苦笑:“我,我坐——公交来的!”
想了会,王元才出来公交这个词,老爷子脸色阴沉下来:“几路?”
王元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老爷子眼中怒火喷涌,秦登原赶紧赔笑:
“这是我们疏忽,以后我亲自接送他,爸别生气,我保证!”
老爷子喘息几口,拍了拍王元胳膊,翻身缩到了病床里。
秦登原的车子非常好,丝毫听不到外面噪音,但这也显得车子里愈发沉寂与压抑。
一路无话,刚回到别墅,这才发现别墅里已经鸡飞狗跳。
“大伯,不好了!”
秦梦月哭着跑出来,拉着秦登原胳膊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