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爷你中毒了
他语调陡然一抬,吴思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盛六月见吴思思害怕的模样,眸底闪过一抹嘲讽。
吴思思也真是没脑子,在三王府的地盘上蹦跶就算了,还出言不逊,说云墨沉的坏话,她不让云墨沉看到都对不起吴思思刚刚的那番话。
“王爷,思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盛六月自以为是,仗着父亲是护国将军,就撒泼耍赖地要嫁给王爷您,思思是在为您抱不平啊!”
吴思思跪在地上,上半身几乎都要趴在地上了。
云墨沉冷冷地看着她,沉声说道:“抱不平?本王怎么听到你说嫁给本王,是盛六月的退而求其次呢?”
他加重了语气,吓得吴思思抖如筛糠。
盛六月见状,眸底划过一抹狡黠,顺势蹲在云墨沉的身边,脑袋一偏,就靠在了云墨沉的腰间。
“就是,吴小姐要是真为王爷抱不平,未免也太委婉了,更何况我对王爷情真意笃,情真意切,怎么到了吴小姐嘴里就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你也掰手指算算,我上次跟二王爷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云墨沉感受到她的倚靠,身体蓦地一僵。
这女人!他眸光一闪,随之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向吴思思,道:“也罢!本王的确不如二皇兄出色,不过你以下犯上,出言不逊,来人,杖责二十,扔出府去。”
“王爷开恩,思思并没有那个意思,都是盛六月,盛六月!”
“直呼三王妃名讳,杖责三十。”
云墨沉面无表情,一个眼神都没给吴思思。
盛六月悄悄瞥了他一眼,心中暗笑,恐怕是云墨沉想多打她十下,这才有了个直呼王妃名讳的罪名。
两个粗使婆子脚步飞快地走了进来,直接拖着吴思思就走。
很快,院外就传来吴思思痛苦的惨叫声。
“王爷,吴小姐并非有心出言不逊,只是一时气急了,才会一时冲动。”姜染扑通跪在地上,小脸煞白地为吴思思求情。
吴思思毕竟是她请到三王府的,若是出了事,尚书府肯定要记在她的头上。
盛六月见她轻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望着云墨沉,顿时就明白了云墨沉为什么会留她在王府这么久了。
这样的美人,几个男人会不喜欢。
然而,云墨沉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冷淡。
“此事不怪你,更不怪王妃,是她咎由自取,起来吧!”云墨沉淡漠地看着姜染,又说道:“你兄长为本王而死,本王不想亏待了你,可你也要擦亮眼睛,慎重交友。”
倚在他身边的盛六月见姜染脸色立马变了,险些没忍住笑。
交友慎重,这是要打姜染的脸啊!姜染什么身份,吴思思什么身份,两人本来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
盛六月心中琢磨着,院门外的惨叫声不知何时停下了,被杖责三十的吴思思只剩了一口气,被王府的下人抬着出了王府大门。
姜染见状,眸色一沉,只能匆匆跟了出去,心底早就恨透了盛六月,要不是她,吴思思又怎会被打,她又怎么会被王爷训斥!
改日,她定要把这个丑女赶出王府!
盛六月目送姜染离开,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你还要靠着本王多久?”
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靠着云墨沉,连忙站起身来。
可她蹲的太久,双腿都麻了,一个不察,身体猛然向前扑去。
淡淡的药草香猝不及防地传进她的鼻腔中。
盛六月嗅了嗅,还挺好闻。
云墨沉看着怀里的盛六月这动作,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羞耻!”
说罢,他一把将盛六月从怀里推了出去,脸色阴沉地掸了掸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尘。
毫无准备的盛六月连连后退,猛地坐在了地上。
她小脸一红,眼睛一瞪。
真好!屁股都要摔成八瓣了。
火辣辣的痛意传来,痛得盛六月眼泪花直打转。
云墨沉见她摔得不轻,心底闪过一抹愧疚,转瞬即逝。
是她自作自受!
想罢,他操控轮椅,直接从盛六月的身边走过。
“你要是需要什么,就跟随影说。”
话音落下,刚才推着他的黑面侍卫就走到了盛六月的面前。
盛六月一抬头,就对上随影毫无表情的脸。
“我要一副上好的银针。”她淡淡开口。
话音刚落,随影便消失在了院门口。
盛六月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里衣。
“不成体统!”云墨沉也注意到她的衣裳,不自然地别开脸,嘴上还不忘训斥一声。
盛六月面不改色,脚步飞快地回房换衣裳。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随影就回来了。
看着成色极好的银针,盛六月眸底闪过一抹笑意,不愧是王府,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
“王爷,我要开始了。”
盛六月蹲下身子,掀开云墨沉的裤脚。
她指尖轻点,飞快地在他双腿上按摩。
酥酥麻麻的感觉蓦地从双腿传来,云墨沉双手立马捏成了拳头,酥麻的感觉很快在银针之下变成了锥心之痛。
即便如此,他也难掩心中激动。
两年了,他的腿终于有直觉了!
他低着头,盛六月认真的侧脸赫然出现在他视线当中。
她聚精会神地下针,每一个穴位都极为准确,饶是他见过不少神医,也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动作娴熟。
只要练习多少次才能如此熟练。
云墨沉思索着。
盛六月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淡淡说道:“会很疼,忍着点。”
清冷的语调一改昨夜狡黠的模样,让云墨沉不由得多看她一眼。
从侧脸看去,她只有鼻尖上有一点黑,倒像是一颗痣,也就没有那么丑了。
云墨沉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奇怪。
腿上的痛意越渐明显,云墨沉的腿上就扎满了银针,盛六月抹了把鼻尖上的汗,又动作飞快地收针。
小半个时辰里,云墨沉早已痛得大汗淋漓。
可这样的痛只让他心花怒放,他的腿,终于有知觉了。
然而,盛六月却皱起了眉头,不对劲,云墨沉的双腿根本没到无法医治的地步,为何迟迟治不好?
盛六月皱紧了眉头,为云墨沉诊脉。
云墨沉见她脸色不好,心也往下沉了沉,莫非她也治不好吗?
他暗暗捏紧了拳头,紧张地看着盛六月。
良久,盛六月才抬起头来,对上云墨沉的眸子,问道:“王爷中毒已久,难道就一点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