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债主上门
苏安橙身心疲惫地上了楼，她看着镜中红肿不堪的脸，只得去冰箱取了冰块，用毛巾包了起来。
冰冷的毛巾贴到脸颊的瞬间，她便痛得皱紧了眉。
她向来怕疼，此时却紧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因为现在会心疼她的也只有容婶儿了。
……
赵霆瑄在小区楼下停留许久，才发动汽车，驶入一间酒吧。
他坐在吧台处的高脚凳上，看着面前蒙着水汽的酒杯，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女人湿润的眼睛，心底陡然升起一阵烦躁。
秦浩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捏着酒杯出神，里面装的是一成不变的朗姆酒。
秦浩懒洋洋地坐在赵霆瑄旁边的椅子上，笑着打趣：“煊哥，你现在身价也翻了几十倍，怎么口味却没有半点提升？”
玻璃杯随着骨节分明的手转了半圈，赵霆瑄头也不抬地说：“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谁付你的工资？”
秦浩脸上的笑容消失，“你这是在前女友那里吃了瘪，回来拿我撒气了？”
赵霆瑄冷冷看了他一眼。
秦浩挑了挑眉，试探道：“苏安橙现在急着要钱，只要你钱给够了，让她拿掉孩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赵霆瑄没有说话，喉结滚动，烈酒涌入口中。
“煊哥不会是对她余情未了，想留下这个孩子吧？”
赵霆瑄目光沉了下去，酒杯磕到吧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凉薄地吐出了三个字：“她不配。”
“那煊哥是想要用这个孩子把她拴在身边报复她？”秦浩不死心地问道。
赵霆瑄收了手，站了起来，冷笑着看他：“这么想替梦璇打探消息，要不我给你封辞呈，让你跟着她？”
秦浩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赵霆瑄未做理会，拿起椅架上的外套，走进了夜色中。
……
苏安橙第二天早上起来，脸上的红痕依旧没有消去，她只好用遮瑕勉强遮住。
她不想让母亲、容婶儿看出端倪，便想着赶在她们醒来之前出门，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其他赚钱的门路。
没想到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了几张不怀好意的面孔，正是之前来家里闹事的混混。
她心下不好，想要躲避却已是不及。混混将铁棍杵在门缝里，挡住了正要阖上的门。
苏安橙强装镇定，手却维持扶着门把的姿势，“我记得当初约定的时间是两个月。”
混混嗤笑一声，显然是在嘲笑她的天真，“我们老板嫌时间太长，让我们今天就来收钱。”
“你们说话不算话，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给你们。”
苏安橙的手心早已因为紧张而汗湿，此时唯有紧紧攥着扶手才勉强抓住了几分安全感。
几个混混相视一笑，似乎早就等着她这句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带走！”
苏安橙脸色一白，猛然想起上次他们说过：还不上钱，就要把她卖掉！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她来不及反应，便被人拉着要往外走。
容婶儿跟苏母听见声音赶了出来，顿时也变了脸色，“你们赶紧放开我家小姐，再不松手，我们就要报警了！”
“报啊，老不死的，我们敢出来混，就不带怕的！”混混恶狠狠地看着两人，“不怕告诉你们，在s城，还没有人敢管到我们头上！”
混混毫不在意地往前走，甚至还刻意提高了嗓门，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街坊邻居吵醒了，但根本没有人敢出声，甚至是出门看一眼。
苏安橙情急之下，死死咬住了拉着她的手，混混痛呼一声，一把将她猛地甩了出去，对着的方向便是悬空的台阶。
苏安橙捂紧了肚子，甚至已经做好了摔伤的准备，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倒撞入了一堵宽厚结实的胸膛里，熟悉的压迫感紧随而至。
苏安橙回过头，对上了一双幽深沉冷的眼睛，她惊魂甫定，完全忘了要与这个危险的男人保持距离。
她靠在他的怀里仰起毫无血色的脸，“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这里，怕是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透着股森然的味道。
苏安橙很清楚地感受到周围的气压因为男人的动怒而变得更低了。
为首的混混拍了拍手里的铁棍，“谁啊你，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赵霆瑄将苏安橙扶到安全的位置，冷笑着看向几名混混：“我倒想看看，你们老板究竟是谁，可以在s城只手遮天。”
他步履沉稳地向着几人走去，楼道里光线暗淡，他的半边侧脸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并不影响他带给人的威慑力。
几名混混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倒有些踌躅不前，但看他只有一个人，手上也没有武器，便大着胆子将铁棍挥向他。
铁棍划破空气发出一声争鸣，让原本就紧张的心境变得更加担忧了，苏安橙下意识地提醒：“小心！”
赵霆瑄动作没有丝毫地停顿，侧身躲过的同时一脚踢出，踹中混混的肋下。小混混顿时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那些混混没想到来人如此的难缠，见状连忙止住了步子，拖着受伤的混混往回撤，临走前却不忘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苏安橙怔怔地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眼前的景象逐渐与五年前重合，当时他也是这么护着她，将欺负她的混混打得满地找牙。
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加强大，也更加让人害怕了。
只是他们不再是当初简简单单的路人关系，彼此间的欺骗误会与仇恨，足以筑起两人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高墙。
混混散去，赵霆瑄回过头来看向她，“有没有事？”
苏安橙愣着没有回应，赵霆瑄眉头微皱，语气带了几分急躁：“说话！”
苏安橙恍然惊醒，摇了摇头，目光却对上了赵霆瑄身后一双含恨的眼睛。
苏安橙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男人之间的距离。“赵总今天为什么要救我，这样的场景你不应该喜闻乐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