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初经杀戮】
横尸场的血腥气引来了三十多头牛犊大小的野狼,瞪着血红着眼睛,狰狞的狼口微微张开,殷红的巴掌长的狼舌头一吐一吐的,森白的狼牙隐隐闪着寒光。
不知何时,这些野狼赶到,如此多的鲜美食物让它们食欲大开,虽然,眼前这个挺立的两条腿生物让它们恐惧,但总有不怕死的野狼。
不过,这个人似乎不好惹,这个人身上分明传出一种极危险的味道。
众狼目睹勇敢的同伴被这人一刀两断,更加惶恐,却不愿舍弃这堆可口的美味,低沉地向赵帆咆哮,想将赵帆吓走!
赵帆转身,冷冷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野兽,一种莫名的激流在胸腹中涌动:不能让这些战士的身体被这些野兽糟蹋!
世界不同,国籍也不同,但是,他们却同种同文,就为这个,也不能让这些英勇的战士成为野狼的食物。
嗷呜——
狼群按捺不住,张牙舞爪,汹涌扑上。
赵帆不退反进,乌黑的刀光划破长空,如同突兀而来的闪电,难以捉摸。
杀神般,赵帆挥刀在狼群中纵横,凌厉的刀光不断闪现,每一次出现,就有一头野狼被斩为两段。不过片刻工夫,三十六头野狼便被赵帆斩尽杀绝。
赵帆向这位英勇献身的文职士兵默哀了一分钟,轻手轻脚地扒下他的制服,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挖出一个深深的土坑,将这些士兵的尸体推入土坑掩埋。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
该往哪里去?
踏出森林后,赵帆看着前面起伏不定的旷野,听着三个方向传来的隐约的厮杀声,踌躇不定:这里好像是战场,那向哪边去!
左还是右?
沉吟片刻,赵帆取出一枚硬币,拇指一弹,将硬币抛起。
……
摇摇头,赵帆又取出一枚硬币,再度抛起。
没办法,刚才那枚硬币竟然跌进了地面上的一个小洞中,可能是地鼠的巢穴。
……
再度摇摇头,赵帆取出第三枚硬币,第三次抛起。
实在是没办法,刚才那枚硬币竟然落入一堆粪便中,不知道是什么的粪便,看着就让人恶心,赵帆可没有兴趣去翻开那堆粪便查看,那也太难为人了啊。
……
不用决定了:一枚利箭横空射来,正中第三枚硬币,硬币翻滚着,不知所踪,望着插在脚前的利箭,赵帆在发呆:
该死的贼老天,难道就不能让我做一次选择吗?
到这个该死的鬼时空,赵帆是被老天强制卷入的;
现在想选择一个方向,赵帆也没有决定的权力,这……
赵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是那名文职人员的制服),紧了紧手中的斩魂刀,快步向前方赶去:前方,就是利箭飞来的方向。
※※※※※
登上土丘,激烈的战场出现在赵帆面前,就在前方,一场足以让人沸腾的鲜血骤然降温至零度的战斗正在剧烈进行。
三十多名骑兵正在肆意围杀百多名步兵!
虽然步兵的数量是骑兵的四倍之多,可是无论是配合还是单兵作战,这些步兵都不是骑兵的对手。而且,很显然,这些步兵似乎兵无斗志,虽然有军官在竭力地指挥,想聚拢士兵,想形成阵型,可他们每一次的努力,在奔腾而来的铁蹄下都化作乌有。
交战双方披挂的铠甲是同一款式,遥遥传来的口令声也极其相似,一切的一切都在向赵帆表明:这是一场枫月帝国军队内部的战斗。
骑兵人数虽少,却极其悍勇,挥舞着战刀、长矛、索钩,纵横驰骋,不时纵马直撞缩成一团的步兵,战刀挥舞、长矛弹射,激起漫天的血花。另有一些骑兵,舞着长长的索钩围着步兵游弋,不时从步兵群中勾出一名敌兵,将其拖出战圈,随即这名倒霉的步兵便被乱刃分尸,凄惨无比。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屋上霜。
交战的双方,赵帆一无所知,没有义务、更没有立场加入。
赵帆抱定看热闹的心思,甚至他还期盼,能站在胜利者一方!
该死!
赵帆愤愤咒骂了一句。
局情的演变让赵帆没有了选择:一名骑兵拖出一名步兵后纵马奔驰,耀武扬威,正要驱马回转,骑兵看到了土丘上的赵帆,猛然一怔,唿哨一声,向赵帆扑过来。
骑兵遥遥向赵帆大喝:“口令!”
天杀的,我怎么知道你们的口令?
不过,听到这熟悉的普通话,赵帆心中还是有些欣喜:文字相同,语言也相同,很好,真的很好。
赵帆将斩魂放在一边,向骑兵高高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赵帆表错了情,在生死一线的战场上,只有三种人:自己人,敌人,死人,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敌我无害的中立人。
“去死!”
骑兵高喝,在疾驰的战马上微微弯腰,将长矛持在手中,向着赵帆一往无前。
贼老天,你能不能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赵帆欲哭无泪:为什么我就这么衰呢?
骑兵与赵帆的距离不过百米,高速奔驰的战马一步就是两三米,赵帆感慨还未发完,骑兵已经跃马扑上,一股强劲的飓风扑面,吹得赵帆的黑发猎猎作响。
长矛如黑龙,挟着无可匹敌的凌厉杀气,寒人心魄!
“螺影九旋!”
赵帆悲怆大叫,拔刀,前冲,瞬间速度提升,由一化三,突兀出现三条残影扑向来袭的骑兵,每一条残影都似乎是本体,都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
剧变令那骑兵措手不及,坚毅的神情略显彷徨,长矛微扬,不知指向何方。
斩魂微扬,循着一道奇异的弧线,从骑兵的腰侧划过,静止在半空中,黝黑光滑的刀面上,一粒饱满鲜艳的血珠缓缓滚落,坠入烟尘中。
骑兵身体的上半截沉重坠地,轰然声响,断口处无比的平滑,而那战马没有察觉一样,驮着只剩下一半的骑兵的躯体向前奔出七八步才诧异地停下,疑惑地扭过马头,喷着鼻子,奇怪地看着后方:一个人,半个人,这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