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自报家门
另一边的越王段成手也抖了一下，差点把茶杯扔出去。
秦艽深吸一口气，藏在衣袖在的手狠狠的攥成拳。再抬头时，眼泪刷刷的往下掉，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自称儿媳……”
“不是，你叫什么？”
她越王妃还没有老到，连自己儿媳是谁都不知道的地步。
“秦、秦艽……”
越王妃一巴掌拍在桌上，桌子颤了颤，秦艽也跟着颤了一下。
就听越王妃冷气十足地道：“我没记错的话，我那未曾谋面的儿媳，是叫秦霈霈。”
说着，上下打量这个哭的可怜的姑娘，“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秦山嫡女？”
秦艽弯腰叩首，“是，我是将军府嫡女秦艽。”
越王妃怒道：“你不是嫁去尚书府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秦霈霈又在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边的段成也放下茶盏，神色不善的道：“秦山这是拿我们越王府当猴耍吗？”
当初他们要秦艽，秦山死活不给，如今他们定下了秦霈霈，那边却又眼巴巴的将秦艽送了过来，将越王府的威严置于何地！
秦艽连忙解释，“事到如今，都是有原因的，公公婆婆且听我细说。”
“我没有你这儿媳妇，我儿媳妇是秦霈霈！”
越王妃不由炸了毛，她活这么大还没有见有女子敢如此大胆，还敢私换姻缘。
秦艽也不隐瞒，将秦霈霈跟杨陵私通的事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说完之后，越王妃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儿子段星在战场上失踪大半年，生死不知。哪知娶来冲喜的媳妇怕守活寡，还跟人私通。这传出去就是个笑话。
眼见越王妃眼中生出杀意，秦艽又接着说：“我本想与妹妹摊牌此事，可是对峙时，她然以死相逼，让我把杨陵让给她，还说，有了杨陵的孩子。”
秦艽抬头看越王妃，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我与杨陵青梅竹马，但她到底是我的亲妹，我哪里忍心看她去死呢……”
秦艽低头垂泪，瘦弱的身子轻颤着，让人一眼看着便不忍多加苛责。
更何况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越王妃被气的眼前发黑，冷声道：“好一个秦霈霈，婚前失贞，还威胁自己的嫡姐，实在是太可恨了！”
可她也不是一味谴责，换了语气沉声道：“她这般过分，你那个爹就不管管她吗？”
秦艽叹了口气，说：“我父亲乃是军人出身，是个大老粗，后宅之事一窍不通，哪里管得过来？再说了，我、我一个没娘的，在府里无依无靠……”
不必秦艽说完，深知大宅争斗的越王妃已经全然明白了。
秦山军人出身管不着后宅之事，妾室和她的女儿便骑在了嫡女的头上。
庶女抢了嫡姐的夫君，还以死相逼让嫡姐在大婚当日与她互换，而这位没有依靠的嫡女却只能无奈嫁进越王府。
好一出深宅大戏。
秦艽见越王妃在气头上，立即调转船头，乖巧道：“母妃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你也不要怪我爹，他也被蒙在鼓里。要怪，您就怪我吧，都是我不好。”
“母妃，你若不嫌弃，以后我就是你的儿媳妇，绝无二心。
“世子回来之前，我定然全心全意照顾孝顺你二老。将来世子回来，若他对我不满意，我、我也绝不强求，自请下堂，绝不叫他为难。”
越王妃听她这么说，心中一动，问：“你那妹妹怕嫁过来守寡，你就不怕吗？”
秦艽回答：“世子吉人天相，定然会平安归来的。”
越王妃盯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心中仍有些不确定，“假若……你就不会不甘心吗？”
这次秦艽沉默了，半晌才道：“要说一点都没有，那是骗人的，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杨陵的心已不在我的身上，我若强求，将来怕也是不好过的。”
“那你就甘心一辈子困在越王府？”
越王妃再一步试探。
秦艽咬咬唇，面带羞赧之色道：“好女不侍二夫。我既然嫁过来，那我就生是越王府的人，死是越王府的鬼。除非、除非世子不要我。”
话语诚挚，
越王妃偏头与越王段成对视一眼，伸手将秦艽从地上拉起来。
“你也是个可怜孩子……若我那儿有福气能回来，我定然叫他好好待你。”
秦艽眼睛一亮，惊喜喊道：“母妃……”
越王妃拍拍她的手，说：“先回去吧，此事容我与王爷商量商量。”
秦艽眼里多了点忐忑，规规矩矩行礼退下了。
一走出去，商路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才猛然间松了下来。
她看着秦艽的背影，简直叹为观止。
“小姐，你可真敢说。在府中那娘俩都不敢跟你大声说话，哪里敢和你作对……”
秦艽淡淡的道：“我可没这么说。”
商路撅撅嘴，总之她家小姐不是一般的厉害。
而另一边，越王妃和越王相对而坐，眼里还有没消下去的怒火。
段成的怒气压都压不住，咬牙切齿的道：“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样算什么？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说换人就换人，有没有把我们越王府放在眼里？”
越王妃看他一眼，沉声说：“我倒宁愿嫁过来的是秦艽，也不要那个不知廉耻的秦霈霈。”顿了顿，接着道：“原本，我们要定的就是秦艽。”
段成点头，“她倒是个好的，就是这命不好。”
越王妃看着他，说：“现在怎么办？难道要换回来吗？我可告诉你，那个秦霈霈这辈子都别想和我们越王府扯上关系，如此不贞不洁的女人，我怕她脏了我越王府的门。”
段成：“……如今花轿进门，洞房已过，再将新娘子送回去，怕是要把秦山给得罪透了。”
越王妃听此，坦言道：“那就不送回去。”
段成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说：“你说什么？”
“我看秦艽那孩子就挺好的，”越王妃淡淡的道：“她愿意留下，那就让她留下，如此不但不会和秦山撕破脸，反倒会让他欠我们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