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如既往的习惯
我来到五年前的别墅，按照封乐湛的习惯，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工作，我熟稔于心的摁下了之前的门禁密码，门果然开了。
五年过去了，他仍然没有换密码。
这个别墅没有任何人，他向来不许别人来打扰她的安宁，但所有的东西都保存的非常好，他很上心。
我的心被猛然的一触，只觉得呼吸都是疼的，
今天，也是他青梅竹马的祭日，他出现在墓园的时候，大概是想看看她。
从前我俩认识结婚的时候，每到这一天，他都会来这里坐很久。
我穿上她生前的衣服，将头发扎起来，高高的马尾辫，是她一贯的风格。
我坐在钢琴边，抬起手，慢慢的在键盘上弹奏。
“瑶瑶。”
他的声音在我身后骤然响了起来，我抖了一下，不敢转身过去，只是一如既往的弹琴，这一首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宴会上所弹奏的曲目，也是我与封乐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我很喜欢他，可是他满心满眼都是高瑶瑶。
“瑶瑶，你回来了是吗？”
他快速上前，看向了我的脸，满脸的希冀突然转变为愤恨，似乎能喷的出火来。
他将钢琴盖狠狠地向下一扣，我的手指瞬间被劈的生疼，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疼……”
“谁让你来这里的！”
“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想来看看你的，我做这些，只是想让你开心。”
疼痛感让我眼眶中蓄满了眼泪，在皎洁的月色之下，显得楚楚动人。
“啪——”
一个巴掌洪亮的整个空间都在回响，我只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疼痛，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上。
“你根本不配出现在这里，滚！”
他一把将我拽起来，将我身上的衣服脱掉，拉着我的手腕带着我的衣服，打开别墅的大门，将我和我的衣服一起扔了出去。
“真脏。”
“呀，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从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是关芮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非常的不可思议。
关芮雅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眼睛闪过一丝得意。
“姐姐，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让你别来，你就是不听我的。”她委委屈屈的说道，“乐湛，我今天过来是专门看姐姐有没有过来打扰你的，果真……其实我早就劝过她的！”
她什么时候劝过我！
明显就是她信口雌黄，无事生非！
“别再让我看见你。”
封乐湛怒极，但又不会再在这间别墅门前大发雷霆，只是重重的将门摔上。
关芮雅这才将我狠狠地一推：“还真以为自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封家少夫人，你现在就是个过街老鼠，让人看着就倒胃口。”
关芮雅从小就是这样，父亲将她带回来的时候，母亲忍耐了下来，从来没有任何对不起她，反而她处处针对我，我喜欢什么她都要抢走！
这些年更是变本加厉。
“是要不到钱开始打这些主意了是吗，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乐湛身边一天，你就永远都别想好过！”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外公外婆留下来的那点祖产，爸爸已经全部都送给我了，毕竟我这样一个大小姐，嫁给封家这样的家庭，嫁妆少了的话，终归是不好看的。”
她说的没有一个字是不刺痛我心的。
“还有，乐湛跟我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从此以后他就要放下过去的一切，跟我开始新的生活，关忆然，你知道放下一切的意思是什么吗？”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努力了那么久，都没有能让他放下一切，关芮雅只是用了几天的功夫。
“关忆然，你就带着你那个贱种死的远远地，永远别出现在我的视线内，不然，我还有很多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我现在捏死关芮雅的心都有了，她不仅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想要掌控在自己手中，我看着她这张扭曲到极致的面庞，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我可以离开，给我三百万，我自然会离开，从此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如何？”
“三百万？”关芮雅掂量了一下，似乎是在深思熟虑，过了很久，她终于给我了一个答复，“你还真是能用钱衡量的下贱货色，既然如此，好啊。”
我喜出望外的看着她，没想到这一回她竟然回答的如此干脆，声音都有些磕巴，“真的？”
“爱信不信，明天下午三点，交易地点就在你祖母的那套房子里，过时不候！”
“我一定去，也希望你信守诺言！”
“你要记得，拿了钱再来纠缠我和乐湛的话，我一定会要了你的贱命！”
以前关芮雅嘲讽我，我都会如数的怼回去，可是这一次我没有，我还等着关芮雅的钱救命，我可以放下尊严去求她，只要想到我的漾漾能够健康的活在太阳底下，我就觉得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意义的。
“放心，永远不会。”
我只是感觉到有些疲惫，在出租屋休息到傍晚，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漾漾出事了！
我瞬间觉得呼吸困难，几乎是从家里奔跑出来，搭上便车一路来了医院。
病房里，漾漾躺在小床上，遍地都是血。
我快步过去，看着虚弱的没有任何血色的漾漾，心口压抑的痛不欲生。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朋友受了刺激，情绪起伏过大，当家长的，多注意点。”医生依旧是没什么好气的说话。
“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这些话，我这个星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开，房间里只留下我们两个。
漾漾受了刺激……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瞬间就想起来病房的一切，脸登时红了，但也羞愧无比，生怕漾漾看到了那些。
那些羞耻的，让我不堪说出口的事情，被折磨与屈辱压迫在下，更重要的是，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幸亏那些事情她并不知道，只是眨巴眨巴眼睛，很是虚弱的问我。
“妈妈，你能不能告诉漾漾，婊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