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顾晨曦，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姜明骏狠狠地看着晨曦。
“姐……姐夫……”顾冯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晨曦事到如今无所畏惧了，流着泪吼道：“我说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不需要你的钱。”
姜明骏狠狠地将顾晨曦甩开，顾晨曦一个趔趄，阿修赶紧上前扶住。姜明骏气愤地转头离去。阿修还想拉扯，却因为晨曦在手边，只好作罢。
“姐，咱们都是一家人嘛……你何必呢。”
“滚，你给我滚远点！”
晨曦不知道顾冯修什么时候离开的姜家，但她知道拦得了一次拦不住两次。顾冯修的个性晨曦是知道的。如果不筹钱满足他的需求，他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赖着不走。
短短的两天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晨曦几乎是昏迷睡过去的。再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时钟指向深夜两点，晨曦被手机铃声吵醒。接起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掉了。最后一条微信是来自老板汪年的。微信上赫然写着“半小时内不交稿，你电脑和个人用品就到楼下仓库去找。”配图是她工位的一张照片。
晨曦在汪年的小公司有一份服装设计工作。老板汪年是一个扒皮狂，手下每个人都活在强压之下，疲惫不堪。这一个月里，晨曦母亲去世，来到姜家，一直都是隐瞒着众人，然而一个月的假期即将见底，汪年几乎每天都在电话轰炸，晨曦也渐渐觉得瞒不住了。
晨曦正犹豫着是否回电话时，房门被缓缓推开。
姜明骏的身影渐渐闪现出来。
“姜明骏！你还要怎样……”
姜明骏眼神涣散，站在门口。
“……你，要干嘛。”晨曦有些害怕，将被子拉到下巴。
“别离开我。”姜明骏嘟嘟囔囔着什么，慢慢走向晨曦。“别离开我，拜托。”
“你说什么？你……你在梦游吗？”晨曦疑惑地看着明骏奇怪的举动。
姜明骏走到床脚，突然倒下，沉沉地睡着了。
姜明骏的手上仍然红红肿肿的，是昨夜打在墙上的痕迹，晨曦突然意识到，早上在大门口相见，姜明骏可能真的等了一夜，晨曦有些动容。
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姜明骏，毫无反应。
明骏轻轻翻了个身，脸侧了过来，脸色绯红，很明显喝了很多酒。但逆天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在精致白皙的脸上格外俊俏。
晨曦盯着这头安静的狮子，不知道哪根脑筋搭错。她跳下床打开医药箱，拿出自己常用的跌打损伤膏，轻轻地涂抹在明骏的手上，
晨曦动情地看着明骏，转念又赶紧甩了甩头。
“顾晨曦你给我清醒一点。睡着的狮子也是狮子。”
晨曦打了个喷嚏，汪年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喂，老板……我……”
“顾！晨！曦！你TM有脸给我接电话了是吗！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留了多少微信语音你看见了吗你？谁家不死人啊，谁不生病啊，谁没个休假啊？你是要彻底造反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这个彻头彻尾的loser！连个稿子都搞不定你是猪吗！我告诉你，全公司的人都24小时没睡觉在公司等着你的设计稿呢，15分钟后不给我发过来！你这辈子都不用回来了！”
晨曦还一个字没说，汪年的一顿痛骂让晨曦瞬间清醒。
“好的老板，给我半小时，我马上F……”
“你骂完了吗。”
发字还没说完，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姜明骏一把将晨曦的电话抢过去。
晨曦吓呆了，根本反应不过来。此时的姜明骏正在对着电话那头的汪年冷静说话。
“……你又是谁啊？！我骂我的员工关你屁事啊！”
“你没必要也没资格知道我的身份。从现在这一刻起，顾晨曦不再是你的员工，也请你不要再打电话来。就这样。”
姜明骏利落地挂了电话并将手机用力摔了出去。碎裂的屏幕闪烁了两下，便变黑了。
“吵死了……”明骏嘟囔着再次趴回床上。
晨曦呆呆地看着他。
“姜明骏！你疯了吗！我要保住我的工作，你凭什么帮我辞掉它还要摔坏我的手机！”
明骏坐起身，冷笑地看着晨曦：“我帮你骂神经病，你还说我？你有没有脑子，被骂都不会回嘴的吗？！”
晨曦气愤不已：“我回不回关你什么事，难道我还要感谢你吗？如果不是你，我会遭受这些吗？”
明骏笑了。“跟你说不清楚！神经病！”
明骏下床，走向门口。明骏在门口停顿片刻，终究没有回头摔门而去。
“……”
呆住的晨曦意识到，自己那片刻的感动是多么可笑。
晨曦狠狠地将枕头扔向门口。
“去你的未婚夫，去你的姜明骏！”
晨曦捡起屏幕碎裂的手机，谢天谢地屏幕再次亮了起来，还没等打出去，电话再次进来。是银儿的。银儿是晨曦的大学闺蜜，也是她现在的同事。
“银儿。”
“晨曦你没事儿吧？”
“我……还好。”
晨曦似乎很难说出没事二字。
“哎，刚才汪年都发疯了。”
晨曦苦笑。
“关于新锐设计师大赛，我给你报名了，你没忘记吧。”
晨曦看了一下手机上的事件提醒，才发现明天是提交报名表的最后日期。一个月前晨曦便与银儿约好一起参赛的，可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让晨曦彻底忘了这件事情。
“啊！我竟然忘记了……银儿怎么办。”
“我就知道你忘了，我今天已经报名完成了，你的报名表我也已经帮你填好了。咱们上午十点会场见，你本人交进去就行了。”
“好！谢谢我的好银儿。”
大学毕业以后，两人本想创立自己的品牌，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阴差阳错错失了机会。后来汪年的公司对于质感的追求打动了二人，两人就一起应聘了去，这两年虽然在忙忙碌碌中工作成长，却的确没有放弃最初对于个人品牌的追求。
早上十点，晨曦等在报名会场门口。银儿拿着报名表，姗姗来迟。
“可算来了！”晨曦跨上银儿的胳膊。
银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走走，咱们赶紧。”
两人走到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
“怎么回事？不是今天才是截止日期吗？”银儿奇怪，隔着玻璃看向黑乎乎的室内，并不像有人的样子。
“银儿你看这个……”晨曦一阵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