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无名山

“你……”皇上脸色顿时青紫。

内侍惶恐地退后了两步。

大殿内的气氛霎时僵持不下。

“皇上，臣以为这般将四皇子贬为庶民流放漠北严惩，虽然可儆效尤，但是处罚甚重。”

右相这时出列，拱手觐言：“如此惩治，臣恐其他皇子和宗室子息从此以后会束缚性情，畏首畏尾。时间一长，恐南秦再无破格出新的人才，江山后代岌岌可危！”

皇帝闻言面色稍霁，缓缓坐下身，看着右相，“依你之言，朕这金口之言合该作废？”

右相老谋深算，微微一笑：“皇上，臣以为这惩罚虽重，但是火烧宫闱险些造成皇宫倾覆的后果来说，也应得此罪。既然皇上金口以开，断无更改的道理。”

右相说着，扫见皇后将簪子推进了一寸，话音一转：“不过臣有个建议，既然是流放漠北，不如就将四皇子送去无名山。”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当今天下，流传着两句话，“天上富贵地，人间鬼门关。”

而那其中的鬼门关，说的就是漠北的无名山。

那里是皇室培养暗卫的起源地。

暗人们被选入无名山，结局一般只有两种。

或死，或生。

但皇家筛选暗卫的过程，岂会简单？

试炼筛选，层出不穷，每一次的训练，就是一次对生死的角逐。

说无名山是被白骨堆积而成的白骨山，亦不为过！

这会儿突然被右相提起，众人都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连上首皇帝的身子都震了震，半晌无言。

右相等了片刻，见无人开口，再度说道：“皇上，臣以为，若四皇子能被矫正性情，闯过无名山的九堂炼狱，便可见天将降大任于斯，今日罪过，皇上可既往不咎。若四皇子不能闯出无名山，那么将来也必定不堪大用，皇上和皇后也便不用再为其忧心。”

皇帝闻言看向皇后：“皇后，你觉得右相所言如何？”

皇后心神一凛，握着簪子的手颤了颤。

同样是漠北，流放漠北的话，她的儿子一定到不了漠北就会被人暗中杀害。

但是若送去无名山，有皇上派出的人沿途护送，自然无人敢下黑手。若是侥幸，她还能得回儿子。

这是一线生机，她必须抓住！

这样一想，皇后猛地扔了簪子，“皇上，臣妾同意右相所言！”

四皇子的事情，就这么在朝堂上拍了板。

散朝后，酒醉未醒的四皇子当即被皇帝派了一队五千人的护卫队送往漠北无名山。

同一时间，忠勇侯府飞进了一只鹰。

那只鹰腿上绑着封信笺，在侯府盘旋了一圈，进了芝兰苑。

“信上写了什么？”年过古稀的老忠勇侯看着将信取下的长孙，询问道。

青年面容虚弱，看着信笺上的内容，先是一喜，随即一忧，片刻后，他面色平静地道，“妹妹说她两个月后回京。”

“回京？八年了，她终于……能回来了？”老忠勇侯面色激动起来，“她还说了什么？”

青年默了片刻，面色有些古怪，“妹妹说，她月前动手毁了无名山，从今以后世上再没有无名山了……”

“什么？”

老者腾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颤微着身子道，“那，那可是皇室的……她怎么能够毁了无名山？她……她怎么敢？”

老忠勇侯拿过信笺看罢，随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