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命如草芥
就这？
宁安眨巴了好几下卡姿兰，确定转盘真的不动，自己真就抽到了“谢谢参与”后，她也一点都不气馁，反而越发好奇了起来。
“大转盘，投食，抽奖……”
宁安喃喃自语道：“这可能是个别出心裁的系统吧？”
全身瘫痪能在病床躺十数年，还熬到了全身肌体功能严重缺失，器官衰竭，每天要忍受十几个小时的脏器剧痛……
但哪怕是这样，她也无时无刻的不在想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办法。
兴许是心底的执念感动了老天爷，让她重生到了这个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所以这下反而让宁安越发好奇这转盘上，那些被混沌遮挡住，看不清的地方有着什么！
“坐！”宁安又拧下一根鸡腿轻喝了一声。
“汪！”二贵叫唤，棕铜色的大狗眼里有着和人一样的不满味道，仿佛在说，你磨蹭什么？
不过它还是妥协了，真香定律让这条大狗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躁动的坐回了毯子上。
“真乖！”
宁安开心点头，自己终于养狗了，虽然不是她的，不过这不妨碍她喜欢。手腕轻轻一抛，鸡腿被她抛向了二贵，哗啦一声，二贵扯动着铁链张口一嘴就吃到了嘴里。
唰！
宁安随即便看到自己脑海中跳动了一下，抽奖次数再次由“0”变成了“1”的数字。
她又获得了一次抽奖机会，不过她这次没有心急，而是继续指挥和投食，因为她想试试旁边的那个“五连抽”能不能抽出个啥来。
宁安看了一眼对面那已经会主动配合自己，而安静坐着等待的二贵一眼，她把剩余的烤鸡分成了五份，然后一边投食二贵，一边让它听自己的指令。
二贵虽然不满，但烤鸡的诱惑还让它忍不住配合起宁安，直到宁安手里就剩下鸡翘翘和鸡头的时候，它眼皮一翻，四条粗壮的大腿就在狗垫子上盘了起来。
“咦？”宁安轻疑了一声，就捏着鸡头朝二贵丢了过去。
“汪！”
二贵不满叫了一声，把脸一撇，直接让开了宁安丢过来的鸡头，嘴巴闭合，一脸不屑的用眼睛斜睨，那吧嗒一声，落在它垫子前的物体。
“哎呀，嘴挺挑的！”宁安惊讶了。
她旋即想起，在前身的记忆中，这只狗还真不吃鸡的屁股和头，每次原身投食的时候，它碗里总会剩下这两坨不吃，如果不是从前身获得的记忆里，确定了这个世界没有妖魔鬼怪的话，宁安都忍不住怀疑这狗子成精。
“这个你要吃吗？”宁安用勺从桶里舀出一些碎肉和五谷杂粮搅拌的狗食，倒在了铜碗里。
哗啦！
伴随着铁链扯动的声音，二贵直接趴到了皮垫上，对狗食性子缺缺。
见到这一幕，宁安心里有数了，这狗要么吃饱了，要么吃叼了，反正对这些不是纯肉的食物难有胃口。
不过没有关系，她还有别的办法，要知道在她脑海里的那两个词用的是“豢养”，什么是豢养？
豢养要比普通的饲养更高一个层次，其意义包含了：喂养、驯养、供养、放养等等含义。
所以当她一看见“豢养”这个词之后，就明白了，自己如果仅仅是简单投食，八成是得不到那个抽奖机会的。
虽然这个抽奖的结果就目前来说，是有那么点不如人意，但也让她看到了一个希望不是？
宁安很佛系，中不中奖什么一切随缘，点都不会着急，反而越发喜欢养宠物倒是真的。
“啊，我没有！”
一声凄厉的惨叫忽然从外面传来，宁安听得是身体一震，滋啦一声，二贵也从狗垫子上蹦了起来，一双棕铜色的眸子望向窗外的方向。
紧接着是一片犬吠声响起，此起彼伏，十分摄人。
嘎吱！
很快，她的房门被人冲外面推开，一股夜风袭来，宁安在原地发了个颤，被风吹的。
“出来，清查。”
一名二十五六的宫女走了进来，脸色很冷，手里提着一个镂空雕刻的灯笼，讲完这句话后，转身就去了别的房间通知其她人了。
宁安马上点了点头，她没有说什么，就小跑着的跟了出去。
秉着多看少说，不露马脚的想法，宁安低着头来到了屋外的院子里。已经有十来个人站成了一排，她自觉的排在了最后。
没一会儿周围屋子陆续打开，走出来的都是蓄养司的蓄养宫女，一共站成了三排，大约三十个的样子。
随后，之前来通知宁安她们的那个宫女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中年嬷嬷，蓄养司大嬷嬷，宁安这些饲养人全权由她负责。
“带进来！”
蓄养司大嬷嬷目光扫过众人冷冷说道，很快跟在她身边的两名中年宫女就快步从这里离开了。
宁安低着头小心藏在队列中，没有去乱看，她知道在这深宫里，自己一个眼神错误可能就会得罪到掌握她生死的人，眼前这位蓄养司大嬷嬷赫然就是其中之一，在原身记忆中，她就处死过不少蓄养宫女。
没多久，宁安耳朵里就听到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和谩骂在院子外响起。
“我没有偷……”
“啪！”
“贱人闭嘴，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看我打不死你！”
“啊……”
……
惨叫声很激烈，大约持续了十来分钟，随后便开始虚弱了起来，很快那边漆黑的大院里，就传来了物品拖在地面的摩擦声，由远到近，最后才是一道清冷的声音才再次在宁安的耳朵里响起。
“都抬起头来！”
闻言，宁安听话抬起头来，蓄养宫女偷吃被处罚的事情很常见，几个窝头和白粥是根本吃不饱的，但大多时候蓄养司大嬷嬷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这个刚才被处罚的女孩，绝不会是因为什么偷吃。
虽然心里早有了准备，可当看到那个被像死狗一样丢在地上的女孩时，宁安心头还是忍不住一颤。
太惨了！
身上穿的衣服已经遍布渗血的鞭痕，一头秀发被去大半，头皮是血肉模糊，一双手也上过了夹板，全卷曲肿大了起来，灯笼的火光打在她身上，宛如厉鬼。
宁安不忍看了几眼，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危险。
好在蓄养司大嬷嬷也没有要让她们久观的意思，见到一个个都害怕的发颤之后，她就满意点了点头，清声说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果然，不是偷吃！
虽然不知那名蓄养司宫女到底怎么不听话，落得这个下场，但宁安等一群蓄养宫女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大嬷嬷，她已经死了。”先前敲门的那个宫女冷冷道。
“知道了。”
蓄养司大嬷嬷声音毫无波动，挥挥手就有人把这个死去的蓄养宫女，拖出宫丢乱葬岗里去，在这里狗出了问题会有人追查，人死了是没人理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