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学,故事。
东江市,衡水大学。
衡水大学是东江市内相当有名的一所大学,倒不是因为它的师资力量有多强大,疑惑是占地面积有多大,而是时间,是历史。
它是东江市的第一所大学,乃至整个省也是一样,历史相当的悠久,十分的具有纪念意义。
因为历史实在是太久,老校区已经有了安全隐患,因此学生们几年前就都迁移到了新校区,然而老校区因为一些原因,始终没有拆除,像是一只垂死的巨兽,匍匐在一边,与新小区对望。
此刻,崭新的教学楼校长市内,一个头发仔细数能够靠肉眼数出来的老者正拿着一份有些皱巴巴,看上去甚至有点破烂,像是开屁股纸一样的资料看着出神,许久之后,老者伸手摘下了鼻梁子上的老花镜,笑着对办公桌另一侧的人道。
"真是没想到啊,当年跟你爷爷见过一面之后,我就一直觉得今后肯定会和你们家的人再重逢,只是没有想到再次见到的居然已经是他的孙子了。你爷爷身体怎么样,想必应该还是那么硬朗!"
坐在老者对面的阴昭脑子里回想起那个为了喝上一壶地道的烧刀子能自己撸几十里山路出去买酒的老头不免有些汗颜,微笑道。
"还行,老东……我爷爷他喜欢活动。"
阴昭差点说漏嘴,忙改口道。
"我就是随口一问,呵呵,他可是奇人,当年帮我了一次,直接是等于救了我这个人,这个恩情我还没有报答呢!"
老者有些唏嘘的道。
"阴……小昭啊,你这身份信息和资历都是真的已经够标准了,我这就特聘你为我们衡水大学的建筑系讲师,欢迎你加入衡水大学。"
老者站起身子对着阴昭伸出手热情的道,他正是衡水大学的校长,白华树。
阴昭淡淡一笑,情绪上并没有什么起伏,伸出手和校长握了一下。
"嘶……小昭你这手有点凉啊,东江现在是雨季,你得多穿一点。"
校长一握住阴昭的手以后倒吸了一口气道,阴昭的手握上去以后就像是握住了一块冰,冰凉冰凉的,根本就不似人手。
"天生的。"
阴昭看到校长的反应以后微微一僵,而后神色如常的道。
只是他的心里,却是叹了口气,二十四年了,他的身体一直都是这样,这和他的八字有关,阴年阴月阴日的正午出生!
八字四天干对应的地支阴阳属性一样,比如乙亥年生人,年柱就都是阴,但亥藏壬,地支里面是阳,当遇到八字天干纯阴,但是地支有亥巳者为假纯阴,地支没有遇到亥巳则是真纯阴。
又如甲子年生人,年柱都是阳,但子藏癸,地支里面是阴,当遇到八字天干纯阳,但地支有子午者为假纯阳,地支没有遇到子午则是真纯阳。
而阴昭则是天干地支至纯之阴!
这种极阴的时间段按正常情况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人出生,婴儿根本就无法承受这种恐怖至极的阴气,哪怕只是阴年阴月阴日其他时间幸存的假纯阴之人,也大多是女子,像是阴昭这种男儿身极阴命的,根本就没有!
正因为如此,阴昭活着就违反了天道存在,被天道所反制,可以称之为是天杀之人,所以如此阴昭才会如此体虚,身体体温异于常人,因为老天也想要弄死这个异类,而阴昭此次入世,就是要寻找到那本能够改变他命线的千古奇书。
……
与校长闲谈了一阵之后,阴昭手中拿着一份资料走出了校长室,那上面就是他分配的班级,看着手中的资料档案,阴昭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昨晚他还在山上从一只修行过的东西手下抢地魂,这一夜的功夫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班级的特约讲师,哪怕是在普通社会之中,命运的变化也是十分有趣。
"是这里了……"
阴昭走到一处教室门口道。
建筑系的学生原本这节课应该是自习课的,但是临时接到了有新授课老师要来见见面打打招呼的短讯,因此都在教室里纷纷议论着这个跑到衡水大学里面教"风水"的这个气人究竟是怎么样的。
毕竟对于现在大部分受过教育的学生来说,几乎都是无神论者,张口就能说出地球是圆的,宇宙无限大这种相信科学的存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要讲"破四旧"里面打压的最狠的"玄学"讲师,实在是很能激起这群学生的好奇心。
"吱嘎……"
阶梯教室的门被打开,原本议论纷纷的教室几乎是瞬间就安静了下去,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教室门口。
"早,我叫阴昭,以后就是你们班级的特聘风水学老师。"
阴昭对于下方炸开锅的学生讨论的东西视而不见,拿起一旁的粉笔转身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两个大字。
"有哪位同学能认出这是什么字,我就准许你这节课自由活动。"
阴昭抬手指了指黑板上的字道。
这种开场白还是比较有新意的,下方的学生立刻就安静了下来,都是绞尽脑汁的想着那两个是什么字,这个时候一个带着厚底眼睛的男生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以后站起来说道。
"老师你写的这两个字是阴和阳,是金文!"
"不错,那这个字你可认得?"
阴昭点了点头,又在阴和阳两个金文字体中间写了一个新的字问道。
"是气!"
带着厚底眼睛的男生眼睛一亮,立刻道。
"你说对了,正是气。气分阴阳,也称阴阳之气,气乘风而散,界水而止,聚之使不散,行至使有止,故谓之风水!你回答的很不错,想走的话我允你下课。"
阴昭淡淡一笑道。
带着厚底眼镜的学生也是嘿嘿一笑,但是并没有走,反而是直接坐了下去,一幅准备认真听讲的样子,其他的学生也被阴昭的话吸引起了兴趣,纷纷坐正。
阴昭见此,将手中的粉笔扔回粉笔盒子里,并没有开始授课,而是声音平淡而略带沙哑的道。
"这节课我先留一个悬念,不讲风水的学术,给你们将一个故事吧。"
底下的学生一听这话以后不惊反喜,眼睛都是更亮了几分,一个风水老师讲的故事,又将是怎样的离奇!
阴昭看着下面的气氛不错,清了清嗓子开始缓缓叙述起一个离奇的故事来。
……
许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在华夏国北方的某个山区,一条河将两个村子分隔开来,河东的村子叫做东水,河西的村子叫做西水,那年快过春节的时候,西水村的一个村妇收到了一封信,找了一识字的人一问,得知是两个村子里面逃荒的男人,要提前回来了。
"逃荒的人要回来!"
这消息在村子里传开,整个村子炸了营。
逃荒是在粮食短缺的时候的无奈之举,为了防止饿得发慌的村民把来年的种子也吃下肚去,历来总是由村子里的男人商量好了把全村的种子分开埋藏在几处,然后集体外出逃荒,自谋生路,直到第二年的时候再回来,而不知道种子埋藏在哪里的妻子们则带着孩子在家苦熬。
在这贫瘠苦寒之地,两个村子一年又一年都是这样。
但今年他们居然中途要回来了!
粮食会不够的。
种子会被吃掉。
表面平静气氛下的恐慌延续了两天,第三天傍晚的时分,逃荒的男人们各自敲响了自家的房门,然而出乎意外的是,他们看起来并不瘦,也没有以往逃荒的时候那种浮肿,但他们也的确是衣衫破烂,两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