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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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地气化九龙,
千载吉穴居此中。
若得运势从兹变,
借来生机与晨风。
这是《风水歌》中形容大气磅礴的九龙拱珠的风水地相。
这种千古奇地在整个华夏大地上都不多见。
倒不是因为会被破坏。
而是这种风水,是变化的。
我叫陈十三。
家在西南的荒山之中。
这里世世代代都有人因为避战乱进来居住。
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这里数百里内,已经有十多个村落,每个村落都不下千人。
我出生的时候,因为山路难行,家里又不富裕。
只能在家里生产。
分娩的当晚,我爸去找接生婆,半路上却被山上的落石砸死。
我妈因为难产,就此撒手人寰。
爷爷指天怒骂。
却看到北斗倒悬,星象有了刹那间的模糊。
爷爷激动不已,在房子外面摆了一个生局。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自己呱呱坠地。
因此,我成了阴胎出世。
也称作阴生子。
十八岁前必死无疑。
爷爷本来是风水先生,十里八村有什么堪舆风水,定坟挪穴之类的事都会请爷爷出手。
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也足够吃穿。
可自打我出生后,连连大病。
家里的房子更是接二连三的损坏。
家里更是逐渐贫困下来。
为了让我这个阴生子活下去,爷爷散尽家财,做了一个风水局放在房子四周。
就这样,我才活了下来。
从小到大,我都是个懦弱胆小的人。
虽然后来也同样上了学。
可依然是被欺负的那一类。
久而久之,几乎没有人愿意和我玩。
初中高中的时候,虽然好了不少,可依然平平无奇。
最后就连大学也没考上,回到山里。
看着苍老的爷爷,我忍不住一阵心酸。
当我提出要出去打工的时候,爷爷却拒绝了。
“你是阴胎化子,天生奔波劳碌。”
“只有十八年的寿命。”
“你在家里有风水局护持,不会出事。”
“出去打工则必死无疑。”
听着爷爷的话,我只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偶尔有人请爷爷帮忙看看宅院或者坟地之类的风水,我才能跟爷爷出去溜达溜达。
转眼间,就到了我的十八周岁生日。
我正计划着过了十八周岁生日就外出打工。
可我生日当天,一头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猪却闯进了我家,将爷爷布置的风水局弄乱。
爷爷气的脸色煞白,想要打死野猪的时候,野猪却跑了。
当天晚上,爷爷就让我呆在家里不要出门。
自己则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爷爷这一去,就是三天!
三天后,爷爷再回来的时候,左手断了两根手指,脸色苍白虚弱。
我吓的就要去找大夫。
却被爷爷拦住:“我没事,休息几天就行。”
“藏阴局被破,你的阳关没有渡成。”
“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习风水,才能保住性命。”
说着,爷爷走到房间,从里面拿出一本蓝色封面的线装书。
“你先自己看,我要休息几天。”
我连忙扶着爷爷到房间睡觉。
自己则是捧着半指厚的书坐在凳子上翻看。
“风水歌?”
我看了看这三个繁体字,怎么看,这三个字都带着一股玄奇的意味。
第二页,则是一首诗:
风水本就一场空,
生死只在笑谈中。
行凶作恶不修善,
万千风水无根萍。
积德行善有余庆,
人祸天灾也无逢。
若问风水在何处,
看此歌中几人行?
我心中一震。
这首诗说的很明白,若是行凶作恶,再好的风水也没什么用。
若是积德行善,不作恶,就算是没有好风水,也不妨碍。
诗的后面,则是一个签名。
袁守道。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像是唐代的阴阳家袁守诚。
再往后翻,则是各种风水的介绍。
生局、死局、阴阳宅、聚气阵、聚煞阵等等数百种玄奇的风水局和阵法。
每种阵法的效用不同。
就像是我家四周之前摆的,就是藏阴局。
简单解释,就是隐藏阴煞气,我是阴生子,自然有阴煞气。
这也是影响我性格的一方面原因。
布置藏阴局,光是需要的金银玉器就价值不菲。
怪不得爷爷当年布置藏阴局散尽了家财。
除了风水局之外,还有罗盘。
罗盘是风水先生最重要的东西。
罗盘是定风水的法器,没有罗盘,风水先生就如同是没了武器的兵。
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武器。
罗盘定风水方位,定凶尸阴煞。
当然,如果是风水术到了一定的地步,不用罗盘也可以。
不过貌似就连爷爷也没到这样的境界。
一天下来,我看的如痴如醉。
不过也没忘记做饭,叫醒爷爷让爷爷勉强吃了一些。
看着受伤虚弱的爷爷,我有些心疼。
如果不是为了我,爷爷也不会受伤。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学习风水歌里面的风水术。
甚至还在村里来回走动,查看山川地势和阳宅风水。
按照风水歌的理解。
我们村是属于巽位始,在风水中属于风气流通之处。
天然有不错的风水。
而旁边就有一条山脉,形成了龙衔珠的气象。
山边一条河,与村落相辅相成。
水气滋养地气。
从这里看,村子属于驯羊局。
长久居住,虽然不能富贵,但也不会饿死。
事实上也是如此,家家户户都能让孩子上得起学,但是并没有什么富裕的人家。
而我家门口,则是因为爷爷摆的镇阴石,阻挡了我的阴煞,但同样也阻挡了风水。
当然,还有不少我看不明白的布置。
这样过了一个礼拜。
爷爷的气色好了不少,每天也不再睡觉,而是督导我学习风水。
我正学的入迷,一个高大魁伟的中年人却找上了门。
我认识他。
他是我们这片雅砻江的捞尸人,孔六叔。
“陈老,我接了个麻烦的活。”
“江里有个凶尸,您能不能出手,帮我捞上来?”孔六叔直接问道。
闻言,爷爷摆摆手:“我身体不行了,你找别人吧。”
孔六叔面带急色,连忙道:“陈老,这一次出钱的是个城里的老板。”
“只要您肯出手,十五万,咱们对半分!”
听到他的话,我一阵气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