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露锋芒
男人却好似没有听到般,另一只手及时搂住她的腰,一时间,二人的距离及近,池卿甚至可以闻到男子身上淡淡的龙潭香。
她没有说话,在男人有能力将她杀死却没有行动的时候。
她知道,他有利有图。
她也没有反抗,静静地等待着,另一方面,她也在积蓄力量,好在合适的时机…
月光朦胧,虽看不清彼此的面貌,可池卿那双逐渐变得妖异的红眸却异常清晰,深邃的叫人心魄,男子眸色沉了沉。
“东西在哪?”
他开口了,嗓音听起来不急不缓,懒懒的,还有些漫步尽心。
东西?
池卿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句,男人继续风轻云淡道:“爷不管你是何人,你若是现在说,留你活到明日,若不说。”
话,他留了半分。
可其中的冷意却森然到人的骨子里。
“东西吗?”池卿若有所思片刻,眸子低垂,血色在其中晕染,她尽量用比身原本稚嫩的童音说着:“它在哪里?我…记得好像…”
说话断断续续,有些欲泣,似乎怕到了极点。
感受到怀里的女子的颤抖,男人眸光敛去,心想,总归是个十来岁的娃娃,他低头,却对上一张斜长的笑颜。
遭了…
“砰…”
只见怀里的女子手腕不知何时抬起,他的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委实不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力道让他踉跄的后退几步…
一丝血迹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男人察觉到后,只抬手一下,却也不抹,他漠然望着对面的女子,眼底是一片划不开的幽暗。
池卿见男人受伤,忙后退几步,将此前一直昏迷的男子托于背上后,缓步上前,走到男人面前,配上她那张天真的脸颊,冷漠道。
“这样不就好了吗?祝你好运,再见。”
她语气很轻,她的力道太清楚,若能活下去,那还真的是他好运了。
话落,便快速的离去了。
男人没有言语,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他狭长的眼微眯,抬手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竟低低笑了起来,眸中带了满满的玩味。
“主子!”
“主子!”
在男人被打到的那一刻,四周就凭空出现一排黑色劲装的男子,可显然,男人之前的抬手制止他们的出现…
为首的黑衣男子连忙上前一步检查自家主子的伤势,可是在场的其他人确是毛骨悚然,看看这满地的尸体…
这完全不一样啊…
如此干脆利落,毫不手软,杀人和杀鸡似的,这是年纪十岁的女娃做出来的事儿麽…
更恐怖的是,主子竟然也受伤了…
“主子,要不要…”暗卫见自家主子许久不见有所动作,忍不住出言提醒,在等片刻,或许就追不上那人了。
男人闻言,睨了暗卫一眼,黑眸幽暗,眼底得思绪让人难以捉摸,语气却冰冷的说道:“回去。”
暗卫一个啰嗦:“是。”
与此同时,京都。
忽而火光冉起,燃烧的滚滚的浓烟弥漫了整整一夜。
次日,空气中,隐约有种桂花的香味在蔓延,还有男男女女说话的声音。
天夜里,镇国公府走水。
天干物燥,火光汹涌而起,火势惊人,大火顺风足足烧至天明才被熄灭,死伤人数数以百计,哀嚎声久久难熄。
“听说了没,昨夜镇国府起了大火。”
“怎么没听说,可是整整烧了一夜呢。”
“可不是。”有一个大汉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接着道:“昨儿个,国公府的人都烧了个干干净净,没一个活口。”
闻言,立即有人掩嘴,摇头反驳道:“可算不得,那外戚沈氏可没有,听我家那口说,那位啊,可是把沈寡妇母女接进了宫…”
“也不知道池家造了什么孽锕…
“可不是说,百年第一世家,就这么走到头了…哎,可惜啊可惜。”
朝堂因池家走水一事震动,秦帝令京兆尹彻查。
很快京兆尹就查出池家之人有利用官职之便中饱私囊等行为,甚至京兆尹从其幕僚手中得到一本账簿,账簿详细记录池家同敌国私通…买卖等交易往来…
此事一出,天下哗然。
池家?
谋反?
不可能!
七十多年前初代定国公率池家军横扫中原,才平定了数十年战乱,才有了大秦立国,故而池家军也被赐“定国镇国”之号!
可在铁罪如山的证据面前,百姓沉默了。
不久后,京都下了第一场雪,鹅毛大雪中夹杂黑灰,落在镇国府门前尚未扫尽的残砖瓦砾上…
一层一层,逐渐将大火和未亡人的伤痛,覆盖为前尘往事…
史记载:
大秦九年,池家通敌叛国,全族畏罪自杀,大厦顷倒,一夜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