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假货
“你在说什么？什么走了？”
罗天想不明白，侧身过去，替柳弱弱系上安全带。
又戳了戳楠楠的小脸蛋，叫她上车不准玩手机。
楠楠的小脸蛋从凹下到弹起，楠楠的心情也从不满到开心，只要爸爸妈妈能一起带她去上学，她就很满足了。
“就是那个，三天后你该不会就走了吧？彻底离开我。”
看着女儿蹦蹦跳跳走进校园，柳弱弱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你一天都在想什么呢？”
罗天笑着拍了拍柳弱弱的脑袋。
他是真不明白自己妻子一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不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柳弱弱嘟嘴，不满道，跟个小女孩似的。
“傻瓜，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我是你老公啊。”
罗天忽然就凑近了过来，距离柳弱弱秀色可餐的脸蛋近在咫尺。
望着妻子娇艳欲滴的神情，和那不施粉黛，依然诱人的嘴唇，他忍不住狠狠压下去。
“爸爸妈妈，羞！”
没想到楠楠还在外面，隔着车窗做着鬼脸，还吐出小舌头，十分可爱。
柳弱弱顿时推开了罗天。
“快去上学！”
罗天忍不住赶走了女儿。
等女儿稍微走远了几步，柳弱弱忽然探头出去，大声道：“一定要和老师同学好好相处，不准打架！”
“知道啦！”
女儿乖乖答应，脸上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
之后罗天去了实验室。
按照惯例，罗天邀请了柳弱弱。
柳弱弱一直害怕去罗天的实验室，害怕看到那些奇怪的仪器，也害怕看见罗天笨拙的操作，害怕看到女儿最后的命运。
所以柳弱弱还是回家做家务。
说是家务，罗天心里都清楚，妻子擅长织毛衣，这些天都一直在悄悄织毛衣，补贴家用。
曾经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为了弹钢琴而生的美丽的手，如今是布满老茧，历经磨难。
弱弱，等治好楠楠，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罗天暗暗发誓，在实验室的厂房门口，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瘦高个，驼着背，骑电三轮，活生生一个风尘仆仆的老汉背影，回头却是叼烟的小伙子，滑稽好笑。
正是给他供应原材料的陈楠。
以前不是他。
是另外一个要价很高的供货商。
虽然价钱贵，但货好，而且本身从大批量的货里面抽出来一部分，特别供应给罗天，这肯定是要加价的。
所以要价高可以理解。
陈楠是看见新闻后主动联系罗天的，表示他叔叔在实验室有渠道，愿意以低价卖给他，就当是行善积德，尽自己一份力。
当时的罗天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现在回想过来，善意也是需要分辨的。
而今天，他就要用他那双看过亿万种药材的火眼金睛，好好来分辨分辨！
是死是活，就看今天送来的原材料了。
“罗哥，这批货都是好货。”
似乎是看出了罗天眼里的挑剔，陈楠拍拍从车上卸下来的箱子。
“我知道，你的货我还不清楚吗？”
罗天话里有话。
“那检查检查？”
陈楠假装客气了一下，往常罗天都是闷声搬进去，然后结账付钱。
但今天罗天点了头：“行，那就检查一下。”
“好。”
陈楠自信他在货物上面做足了伪装，就算是长期做药材生意的老手都看不出来，更何况罗天这个半吊子？
“挺好的。”
罗天打开最上面的包装，检查了一遍。
没有问题。
“哥，我你还不放心吗？我至于坑你吗？”
陈楠笑笑，想把包装封好。
但罗天又接着检查下去了。
明晚的药物合成，这一批货需要全部用上，容不得半点差池。
上一次罗天就是不小心在某个细节出了差错，才导致最后合成的药物没用。
这一次罗天一点失误都不会再犯。
接着把最上面箱子里的药材都检查了一遍，确认都是没问题的药材后，罗天才把这一箱药材搬进实验室。
“哥，我帮你。”
陈楠接着就要帮其他箱子搬进来。
“等等。”
罗天摇头，指着剩下的箱子道：“我全部都要检查。”
“哥，我还赶时间呢。”
一听到罗天全部要检查，陈楠有些慌了。
“没事，你放在这里，等我确认没问题后给你结账。”
罗天显得很平静。
“那你快点检查吧。”
想了想，陈楠还是留下了。
他相信罗天看不出来。
虽然他叔叔在渠道卖的货多，可利润也低，远不如他以次充好，掺杂假货卖给罗天和其他几个小商贩来的暴利。
而罗天这些人，陈楠还是很看不起的。
不就上了个大学吗？
还不是和他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真假。
但这一次，事情就出乎陈楠的意料了。
在最中间的一箱药材底部里，罗天就发现了大量假药。
而越往下去，一箱药材里的真药就越少，到了最底部，甚至就是一整箱一整箱的假药，看得罗天是触目惊心。
一想到这些假药最后被他当作真药，合成了药材，他就心痛到不行。
“假货！全都是假货！”
罗天愤怒地把箱子踢飞，然后一拳轰地砸在了陈楠的小三轮上，把后面车厢的铁壁都给砸出一道凹痕。
这力道把陈楠瞬间给吓尿了。
他看着罗天是瘦弱的知识分子，以为罗天好欺负，没想到这具身体里竟然蕴藏着这么恐怖的能量！
“一定是发货的人搞错了，我给您换，马上就给您换！罗哥，实在不好意思，这个算我的失误，以后他们发货我都先检查一遍。”
陈楠连连道歉，搞得好像他也是受害者一样。
“嗯。按照道上的规矩，假一赔三，明晚之前把货给我送到，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和对待吴大胖的方式一样，救女儿要紧，罗天没有着急处置陈楠。
等到楠楠的病好了，罗天自然会慢慢和他们清算。
“罗天，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见好大一声巨响？你怎么把人家车给打坏了？”
还没把陈楠送走，一个长腿苗条，样貌中上，有着一头清爽短发的美女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