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碎了的墓

于是，她着急解释：“不是我，我才......”

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直接打断：“张口闭口不是你，杀了蓝琳的不是你，毁了墓碑的不是你。”

季云舒一把抓住她的后领，几乎是拖拽着获将她拉倒了破碎的墓碑前。

蓝若曦整张脸惨白，被迫对着那破碎的照片。

男人伸手将她的头往前推了一把，冷声道：“你这张嘴，能让人信？”

“蓝若曦，是你欠蓝琳的，不知悔改，推卸责任，现在还到了连蓝琳的墓碑都不放过？我真想扒开你的心脏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男人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从喉间挤出来，锐利的言辞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扎在她的胸口。

这些话让她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但心里却早已麻木。

解释吗？

对季云舒来说都是些无用的话。

她紧咬着嘴唇，唇珠渗出点点猩红，精致的五官此刻满是狼狈，空洞的双眸没有任何的聚焦。

她想不明白，怎么就不愿意相信呢？

姐姐的死，墓碑的破碎，都跟她没有关系啊。

蓝若曦缓缓低头，猩红的眼眶含着泪水，可女人倔强的不让她掉落半滴。

她抬头，视线落在季云舒的脸上。

下一秒，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扼住她的下巴。

“去跪下给蓝琳磕头道歉。”

季云舒的手指微微用力，使劲往旁边一撇，蓝若曦忽然失去了重力，整个人倒在墓碑前。

她看着面前碎裂的极其刁钻的位置，微阖双眸，低声道：“我没必要道歉，这不是我做的。”

她没必要，也……不会这样做。

蓝若曦不断重复着，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让季云舒相信。

“不道歉，就别想让你妈活下去。”

他开口，嘴角噙着冷意，说出这句话就像再说晚上吃什么一样简单。

“不知道你妈停药后还能活多久？”

蓝若曦急了，双手无措的揉捏着衣角，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一刹那变得惨白。

她几乎是用求着的语气：“不要！我……道歉，我道歉。”

蓝若曦很明白，季云舒能能说出口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此刻，她的心底一片凉意。

他可真是太会作践她了。

可面子尊严这种东西，她不是一早在他这里就没有了吗？

她心里一片寒凉，深呼吸后调整了姿势，跪在墓碑前：“姐姐，对不起。”

砰！

额头重重的磕在混凝土上，看着卑微的不行。

“你满意了吗？”她心碎的看向那个给她无尽羞辱的男人。

他矜贵的站立在一侧，看她像看个小畜生一样，连眼神都是施舍。

只见他嘴角带着恶劣又厌恶的笑意，淡淡开口，“不够，继续，直到我满意。”

“好，”她只一字，如他所愿，只求她放过自己唯一的亲人。

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身体在一点点变得僵硬，很快她便失去了知觉，僵硬的维持着磕头的动作。

直到满脸都是血迹，地上也沾染上了不少的血迹。

她看起来那么狼狈不堪，却连反抗都没有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心里存了火气。

“蓝若曦，我不说停你要磕死吗？”

“滚出去！”

季云舒眸底冰冷的眸底幽深的像是一潭古井，他看着破碎墓碑上皱皱巴巴的照片。

女孩明眸善睐，唇红齿白，只可惜她的一一生只停留在那一刻。

他不能同情蓝若曦，因为她是如此的恶毒且会装可怜的女人。

好半天季云舒才看向蓝若曦，那张小巧的面上的满是血迹，鲜红而又刺目。

“滚远一点，别脏了蓝琳的墓。”

男人皱眉，幽深的眸中满是不悦。

蓝若曦低头，脑海中的眩晕感越来越重。

脑子里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她忍耐的脸色苍白如雪，这濒死的感觉让她心下恐慌。

她不由自主的小心捏住男人的衣角，“云舒，我好难受啊，你……帮帮我。”

季舒云皱眉，一把拂开她的手，“要死就去别处死，不要碍眼。”

这女人，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装什么装！

冰冷的绝望像潮水将她淹没，没人救她。

啪的一声，身体落在淅淅沥沥的冰冷水面。

跪在墓前的冉弱躯体倒下了，长发落在脏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