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到临头
闻着杨凡嘴里浓烈的酒气，望着杨凡那赤红的双目，林琳突然有些害怕，甚至有些后悔所做的一切。
杨凡一手死死压着林琳的胳膊，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捏住了林琳的下巴用力一扳，两人四目相对。
“杨凡，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干什么？合法夫妻，我干什么不可以？”杨凡的声音低沉、嘶哑。
林琳沉默，眼神中透出恐惧。
“离婚可以，孩子归我。房子卖了，钱还给我妈。咱俩的存款，可以都给你。”
说完，杨凡猛的站起来，没有再看林琳一眼径直走向大门。
“给你一周的时间，收拾好东西，离开这里。”
出门前，杨凡丢下一句。有这个女人在，杨凡一刻都不想再留在这个家里。
看着杨凡不屑一顾的离开，林琳反而感到很伤自尊。
第二天一早，杨凡坐在工位上呆呆的出神，七年的光阴恍如一场梦，人生又有多少个七年？
“小杨，来的挺早呀。”
说话的是部门经理郑攀。
“郑哥早。”杨凡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打了声招呼。
“来，小杨，签个字。”
郑攀说着，将一份验收报告丢在杨凡的桌上。
“这是？”
“你之前开发那个APP，现在要交工了，整个APP的代码都是你编写的，你需要签个字。”
“可是，还有一点收尾……”
郑攀摆了摆手，打断了杨凡的话。
“客户催着要，我昨天让小刘和拐子替你收尾了。”
“哦，可是……”
“杨凡，有人找！”
杨凡还要说什么，这时公司前台有人喊了杨凡一声。
看着经理皱起的眉头，杨凡草草签了字。
公司前台，杨凡看到了两名民警。
“你就是杨凡？”
“我是……”杨凡有些诧异，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会引来民警。
两名民警上下打量了杨凡一下，眼中难掩的鄙视。
“你好，你老婆报警，说你家庭暴力，你需要跟我们回去一趟。”
听到民警的话，前台小姐斜了杨凡一眼。
那眼神分明在说，打女人的男人，真是垃圾！
“我没有……”
杨凡急忙想要解释。
民警却摆了摆手，打断了杨凡的话。
“有还是没有，你跟我们回去再说。”
“林琳，你就是个贱人！”
杨凡低声咒骂，没想到就这么一句，也被民警和前台听见了。
众人望向杨凡的眼神，越发的鄙视。
不过直到此刻，杨凡都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到了局子里，杨凡没有等到想象中的问话，而是直接被关了起来。
杨凡清楚只有坐实了罪名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你们凭什么？”
杨凡抓着铁栅栏，惊声的问着，但是除了鄙视的目光，没有任何的回应。
两天后，看守人再次走来，打开铁栅栏。
“杨凡，有人要见你。”
看守人面无表情的将杨凡带了出去。
在一个小屋子了，杨凡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一身西装革履，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
“你好，我叫金明，是林琳小姐的代理律师。”
男人很斯文的伸出手示意与杨凡握手，那手白白净净，还戴着一块大金表。
杨凡瞥了一眼那手，并没有理会。直接等着那个男人，等着他说出来意。
此刻看守已经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杨凡和金明。
金明尴尬的一笑，收回了手。
“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放弃所有财产净身出户，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金律师的话，简单明了。
“做梦！”
杨凡想都没想，直接跟了一句。
“家庭暴力，是一件可轻可重的事，如果我的代理人不追究，你不会有什么事。但是……”
金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她追究到底，你有可能要坐牢。到时候，你一样会人财两空。”
“这表子，还真是够狠。”
杨凡咬牙切齿的一句。
“这是现场的录像，你们家里一直都装有家庭摄像头，它记录下了一切。”
金明丢下一个手机，手机里正播放着那天的画面，只可惜，反反复复只有杨凡动手的那一段。
“前面的呢？”
“前面的不巧，被覆盖掉了。”
“有视频更好，证明我只是推了她一把。”
“这是验伤报告。”
金明也没有废话，又将一叠资料丢在桌子上。
“验伤？”
杨凡一阵的无语，推了一把能有什么伤。
“嗯，由于你用力过猛，造成了我当事人腕部脱臼，腰椎挫伤。”
“这踏马的就是诬陷！”
杨凡一股怒气直充头顶，猛的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看到杨凡这个样子，金明玩味的笑了。
“这里遍布摄像头，你现在的举动只能更加的证明，你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
杨凡抬头看了眼四周的摄像头，他知道，这件事他不好洗清了。
“怎么样，只签了字，换取原谅。你不亏。”
金明又从包里掏出一份离婚协议。
杨凡一把夺过那份协议，目光飞速的扫视着上面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刀子，不断的戳着杨明的心。
七年的夫妻感情，荡然无存。
“快点签了吧，你也能少受点罪。”金明催促道。
看着杨凡缓缓的点着头，金明的脸上悠然自得，胜券在握。
忽然，斯拉一声，杨凡竟然一把撕烂了那份离婚协议。
一下一下，杨凡将那份协议撕成碎片，撕的不能再撕。
“那房子，是我父母一辈子的血汗钱。”
“可馨，是我的亲生女儿。”
“而我此刻的坚持，是我做为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这三样，谁都别想夺走！”
说完，杨凡猛的将手里的纸片，丢在了金明的脸上。
“回去，告诉林琳，有本事就法庭上见！让专业的机构鉴定一下，让这些东西放在阳光下接受万人的目光！”
“而我，是不会妥协的！”
说完，杨凡直接起身，走向来时的那扇门。
房门打开，杨凡头也没回的跟着看守人离开房间。
“小子，你会后悔的！”
身后传来金明愤怒的吼声。金明怒了，做为知名大律师，来之前他已经充分调查了杨凡。
过不一个小小程序员，无背景，无人脉，老实巴交连架都没打过，本以为轻松搞定，没想到他居然无功而返。
这一夜，杨凡失眠了，或者说，睡着后，很快就会被噩梦惊醒。
单纯的他，从未想过，人心居然可以险恶到如此地步。
第二天一早，看守人再次来到杨凡的房间。
“有人要见你。”
“谁？”
“一个女人。”
看守有些不耐烦，在他眼中这是个家庭暴力男，这种人不配做个男人。
“女人？”
难道金明没成，林琳要亲自来了？
来了也好，我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想到这里，杨凡跟着看守人，大步再次走向那个会面的小屋。
此时，那个小屋里，一个美女正端坐着，冷艳的气质，碾压当红明星的脸蛋。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颓废如杨凡，也顿觉眼前一亮，心跳加快。
但是杨凡随即转身，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看守却拦住了他，找他的就是这个女人。
没等杨凡坐下，女人直接开口。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
“死到临头？”杨凡一脸诧异。
“对，死到临头了，你这辈子，可能都出不去了！”
“就因为所谓的家庭暴力？”杨凡鼻子里哼了一声。
女人说着，将一个手机丢在桌上，手机屏幕上一款APP的界面。
这个界面杨凡很熟悉，因为，这个APP的源代码正是他编写的。
“你们还真是无耻！”杨凡咬牙切齿。
女人摇头笑了笑。
“不，我是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