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色痞找上门
程功一出门，就被许多居民给围观了。
当程功举着“回收废旧电器”的牌子一路走过，很多居民朝他指指点点。
“这不是程厂长的儿子吗？他这是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收破烂吧？看他那样子也挺可怜的。”
“别可怜他，这小子吃喝嫖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着众人的议论，程功只能假装没听到。
最让程功难受的是一群小孩子跟在他后面唱儿歌：“烂赌鬼，羞羞羞，一年四季吃软饭，爱打老婆爱喝酒。”
程功边走边吆喝，嗓子都快冒烟了，也没人出来和他交易。
虽然回收的价格还算公道，但却没人肯上前与程功交谈。
人们用怀疑和警惕的目光看着程功，觉得他一定是打算骗钱。
程功颇感无奈：自己声名狼藉，信誉也就跟着没了。
程功求购了快一个小时，才总算有个老太太走过来：“坏的收音机也能换五毛钱？程功你不会是在骗人吧？”
程功无奈的说道：“我会骗人，钱总不会骗人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太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收音机：“这个值多少钱？”
程功看着巴掌大的小收音机有点想哭：这未免也太旧了吧？
但为了信誉，程功还是打算收购这台破烂。
“能放出声音就一块钱钱，放不出声音的五毛钱，”程功耐心解释道：“沈阿姨您这收音机还能播放吗？”
老太太扭动开关，收音机里发出蚊子叫一般的声音。
程功很干脆的掏出一块钱递给老太太，然后接过旧收音机放在包里。
老太太接过钱，一反先前老态龙钟的模样，脚下生风的离开了。
程功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很无语：话说这是怕自己去抢她的钱吗？
有了老太太的先例，看热闹的人忽然一下子来了劲头，纷纷跑回家去拿废旧收音机了。
刚才没人肯卖，现在全都抢着卖——程功一口气收了三十多台各种各样的废旧收音机，心里却有点哑巴吃黄连的郁闷。
收购价比程功预算的高了一倍，再加上这些收音机破破烂烂的废品居多，能有多大用处现在还真不好说。
当程功在街上收购时，却有人惦记上了他家里的娇妻。
……
在街边的一个角落，虎哥让刘建军盯着程功，然后转身去了程家。
昨天一场闹腾，虎哥什么都没捞着，心里无比郁闷。
程家的两扇破门板虚掩着，可以看到里面家徒四壁的样子。
卧室里传来水花声，似乎有人在沐浴或者洗脸。
想起莫娓的美貌，虎哥更加心痒难搔。
虎哥快步走出客厅，绕到了卧室的窗口下面想偷看一下。
窗户是用两块木板遮挡的，里面糊了一层挂历纸。
虎哥只能听到房间里的水响，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虎哥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点燃一根火柴，然后慢慢朝挂历纸凑了过去。
黄虎的本意是烧个蚕豆大的洞，这样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了。
没想到窗户纸里面还有一层薄薄的油毡……
油毡很便宜，遮光效果也很好，可是油毡的易燃性也很高。
火柴凑过去，立刻点燃了窗户纸和油毡。
火焰迅速蔓延，油毡立刻融化，一滴柏油落在虎哥手上，烫得他大叫起来。
即便如此，虎哥还不忘朝屋子里偷看一眼。
只见莫娓穿着整齐，手里拿着一根长条形的衣物，就着水盆在清洗。
看着水盆里通红的水，虎哥在心里暗骂一声“晦气”。
“哗啦”，发现起火的莫娓将血水淋在窗户上，把虎哥身上也淋湿了。
火焰熄灭，莫娓和黄虎隔着破破烂烂的窗户，大眼瞪小眼。
下一秒，莫娓的尖叫声响起：“抓流氓啊！抓流氓啊！”
黄虎捂着脸转身就跑。
黄虎还没出门，正好遇见程功从外面进来。
——如今的程功很机警，他在回收废旧收音机的时候，注意到刘建军在远处鬼鬼祟祟的盯着自己。
程功马上想到：家里可能要出事。
风风火火赶到家，程功还没进门就听见妻子的尖叫声。
再看看神色慌张的黄虎，程功立刻明白自己的猜测没错。
虎哥继续往前冲，而程功下意识抡起手中的布袋。
“砰”的一声，装着收音机的布袋砸在虎哥身上，将虎哥砸翻在地。
“妈的，你还敢打我！”虎哥爬起来，朝着程功拳打脚踢：“老子看你老婆一眼，都是给你面子，你还居然还敢打我？！”
愤怒的程功不甘示弱，与虎哥扭打在一起。
突然，程功听到背后有风声响起。
有人在背后偷袭！
程功连忙侧身转头，他看到刘建军拿着根木棍恶狠狠朝自己打来。
前世的程功经常健身，也学过一些防身术，甚至还跟教练打过实战。
但重生之后，程功的身体营养不良、瘦弱无力，他有心闪避，但身体却跟不上节奏。
木棍打在程功头上，程功脑袋嗡的一下，退后几步倒在地上。
看着程功额头的鲜血，刘建军凶性大***起棍子朝程功乱打。
黄虎也站起来，他拾起一个废旧收音机，砸在程功身上。
“啪”的一声，旧收音机砸在程功腿上，然后摔成碎片。
两人打了程功几下，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刘建军脸色微变：“虎哥，走吧，有人过来了！”
黄虎郁闷的哼了一声，转身走出院子。
看到虎哥和刘建军，邻居们下意识停住脚步。
“都给老子死一边去！”黄虎无比嚣张的喊道：“没见过讨债是吧？！”
邻居们胆怯的躲在一边，等虎哥走了，这才跑进程家的院子。
只见程功倒在地上，莫娓用手按着他的头，指缝中渗出鲜血。
程功身上的衣服破烂又肮脏，腹部还留着个大大的鞋印。
好心肠的邻居们帮忙把程功扶到凳子上，帮他清洗和检查伤口。
由于程功及时躲闪了一下，所以脑袋上的伤口并不严重，邻居老王拿着珍藏的云南白药粉给程功涂上。
还有好心的邻居帮程功把地上的废旧收音机拾了起来。
程功收了三十多个废旧收音机，被虎哥他们砸烂了七八个，碎片散落满地。
莫娓看到一大堆旧收音机，她有点不知所云：“家里怎么这么多破烂？”
“都是程功买的！”一个邻居解释道：“今天一大清早他就在收购这个，一块钱一个呢！”
莫娓吓了一跳：“这种破烂居然一块钱一个？程功，买这些破烂干什么？”
程功轻声解释道：“我打算组装一些收音机来卖。”
院子里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邻居老王笑了起来。
其他邻居也跟着哄堂大笑。
“你还会组装收音机？”莫娓生气的抓起一个废旧收音机丢在地上：“你花那么多钱去收购破烂回来，老婆在家里被人偷看你也不管……你~你还算个男人吗？你能干点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