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曾经的学生
顾染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竟然是在一个庄园里。
“我没有钱！”
顾染垂着眼帘。
叶向南没有想到顾染这么坦白，轻声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声音酥酥的，像海风吹进耳朵里。
“我知道你没钱，而且我还知道你负债累累。”
“那你想要什么？”
叶向南看着顾染收敛着的眼神，怯怯的，不敢去和任何一个人对视。
叶向南：“等你好了就去工作，挣到的钱都归我。”
“可是我……”
顾染找不到工作，没有人会愿意给一个人见人打的臭老鼠，提供工作机会……
“你不是全陌城最会弹琴的人吗？”
顾染爱钢琴，仅在爱陆柒呈之后。
“工作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一个钢琴俱乐部里，对了你现在叫温玖，这个名字很好听对不对？”
听到钢琴和假名，顾染那呆滞的眼神终于是动了动。
紧接着叶向南又道：“打扫卫生。”
顾染看着自己遍满伤痕的手，这样的手，的确不配再去碰钢琴了。
陌城二流家庭的陆家，因为陆柒呈，已经成为了陌城新贵。
陆家搬进了曾经的顾家。
陆柒呈将顾家花园里，所有的花草全部铲除了，连房屋也拆了重建，才半年时间，陆柒呈什么都做到了。
“你说什么，顾染出狱了，被人带走了？”
陆薇薇将那手上端着的咖啡，直接砸在了那个狱警的身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狱警被砸的狼狈，“我也不知道，不是出狱只是保外就医，听说是一个外地来的医生，给顾染出的医疗证明。”
“外地来的？”
陆薇薇：“我哥知道吗？”
“陆少已经知道了，在动用手下的人找回顾染，说是要接着顾染假释的由头，给顾染再加上几年。”
听着那狱警的说法，陆薇薇笑了。
陆柒呈不会放过顾染的，不着急自己动手。
染色钢琴俱乐部。
看到染色两字，顾染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呆滞了。
染色俱乐部，是顾什锦为爱弹钢琴的顾染，准备的十八岁成人礼物。
名字没有改，东家易主了。
顾染依靠着墙往前台走去，一直缩着身子，原本就瘦小的身子，仿佛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躲在没有光亮的地方。
前台那里点了两盏灯，对于顾染来说太亮了。
她这半年里，没有见过亮光，现在凡是到光亮的地方，顾染的眼神便容易失焦，什么也看不清楚。
大概有人看见了她，一个路过的钢琴老师。
“小姑娘你找谁？”
突然的碰触，惊得顾染蹲在地上，环抱着自己的脑袋，将自己脑袋深深的埋入手臂中。
眼前的女孩如惊弓之鸟，钢琴老师被顾染的行为，吓了一跳。
“你好？你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顾染跑到了走廊上，平常的走廊设置的是感应灯光，今日碰巧灯光烂了，几十米长的长廊，看不清楚一点人的身影。
漆黑的环境对于顾染来说，如释重负。
钢琴老师追到走廊的门口，也就停了。
乔墨看着顾染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女孩的身影，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但记忆中的人没有那么瘦弱，也不会穿着那么简陋的衣裳。
那女孩在他年少时，曾如星辰一般闪耀。
顾染只是呆滞的，往走廊的尽头走去，走廊的尽头是钢琴教室，那里还有悠长的琴声慢慢传出，顾染僵硬的手指不自觉的，跟着琴音舞动，像是自己在弹琴一样。
钢琴声停了，顾染还没有来得及躲起来，被从教室里出来的学生，撞了个正着。
“这是哪里来的穷酸户，不知道这是vip教室，一般人不许靠近吗？”
作为一个钢琴学生的习惯，第一眼自然的，看到了顾染满是疤痕的手。
“这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亮了？”
“是因为你这个穷酸户呆在这里，才让这灯不亮的吗？”
指责顾染的女孩叫苏沫，曾经是顾染的学生之一。
苏沫年轻而又张扬，染着最时尚的发色，穿着当季的新款高定，俯瞰顾染的眼神中满是不屑。
但是她们都有些怕这漆黑的长廊。
“你在前面带路，有什么路障告诉我们。”
“听到没有？”
顾染不说话，就被苏沫拽了起来，往黑走廊里推，苏沫做了美甲的指甲很坚硬，掐进顾染的肉里，疼得顾染眉头一紧。
顾染往前面走，苏沫时而怕顾染走快了，大力的将她拽回来，时而又觉得她走慢了，手推脚踢的催促她快些走。
才走了十几米的路，顾染身上又青紫了好几块。
走廊的灯陡然的又亮了。
刺得顾染遮住双眼，蹲在地上，身后的几个学生如释重负，也不再去管地上蹲着的顾染，而是颇为嫌她挡路踢了她一脚。
苏沫赫然看到，顾染紧闭的双眼，嗤笑道：“这个穷酸户不仅手是烂的，而且还是个瞎子。”
“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混进来的，今天俱乐部门口没有保安吗？”
陪同的一个学生，看到顾染那惨白的脸，有些疑惑的看着顾染，“苏沫，这人有些像顾老师。”
“哪个顾老师？”
“顾染。”
听到顾染的名字，原本同行不关注顾染的其他几个人，眼神也放在了她的身上，“今天真是晦气遇到个像顾染的，果然只要和她长得一样的，就一样倒霉，天煞孤星一样的女人。”
乐白问：“你真的是顾老师吗？听说最近陆哥哥在找你。”
在找她？
不过是想找到她收拾一顿，又塞进监狱罢了。
这几个人，都曾是她的学生，她只带过一届学生，就是陆薇薇那一届。
苏沫：“幸亏今日薇薇没来上课，要是见到这个像顾染的女人，岂不是要难过好几天？”
乐白“你真的不是顾老师吗？”
乐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尘不染像个误入凡尘的小仙女，乐白看着靠着墙站起来的顾染，还是不愿意就让顾染这样走了。
“你找错人了。”顾染窘迫的低着头，避开乐白直视的目光。
“你气质虽然不像，但是容貌底子却是很像的。”
顾染重申：“我是个瞎子，我双手也不会弹琴，不可能是什么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