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跪下磕头

打人者停下棍棒，齐齐扭头望去。

李九如忽然出现，大步走了过来。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

李九如快步来到父亲面前。

“爸!快让我看看怎么样？”

李华看到儿子，刚才坚强的忽然消失，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九如，你回来啦!爸没事……”

李九如检查了一下父亲的伤势，并不严重，看来，那几个小青年也不想弄出人命，打人是恫吓为主，没下狠手。

李九如微微放心，转眼看着母亲：“妈，怎么回事？”

刘慧的泪水早就流下来了，既有见到儿子的欣慰，又有被打的愤怒委屈。

“他们，他们欠了三个月的工钱，一直拖着不给……”

“咱们的工人，上有老，下有小，拿不到工钱，都不想干了，他们就逼我们开工，我们不肯，他们就打人……”

“妈，他们欠多少工钱？”

“三十多万!”

李九如很冷静的说：“妈，我知道了。您扶爸到那边休息一下，这事我来处理。”

转头对李七如说：“七哥，你帮我照顾我爸妈。”

刘慧一把拉住儿子的胳膊，苦丧着脸。

“九如，算了，咱们打不过他们，他们都是混子，下手可黑……”

李九如拍拍妈的手背，笑了笑：“妈，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李九如转过身，冷电般的目光，扫了一遍十几个小青年，缓缓说道：

“刚才是谁动的手？”

为首的人叫王刚，染了一头黄毛，满脸暴虐的横肉。

王刚早就在打量李九如：中等稍高的身材，既不威武，也不强壮，五官倒是棱角分明，但并不凶狠。

只是一双眼睛，冷酷的有点渗人----

“一个民工的儿子，有什么好怕的!”

王刚在心里冷笑一声，一手掂着手中的橡胶棍，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是老子动的手，怎么着？”

李九如脸上不喜不怒，又瞧向别人：“还有谁动手了？”

又有三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年，笑嘻嘻的指向自己。

“我!”

“你老子我!”

“还有你爷爷我!”

李九如点了点头：“很好!没动手的，跪下来磕个头，认个错，就可以走了。动手的这几个，留下打人的手再走!”

十几个小青年，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哪里来了个疯子!”

“我曹!口气这么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小子想一个打十个，当自己是叶问啊？”

李九如没有笑，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们。

李华和刘慧担心儿子吃亏，想上前劝他回来，但看到儿子静如山岳的表情，他们又停下来。

他们知道，儿子打小就脚踏实地，从来不吹不擂，不说过头的话。

现在这蛮有把握的样子，难道说，儿子在部队是特种兵，练了一身搏击的好本领？

王刚笑得满脸的肥肉乱颤，一边笑，一边说：“三儿，狗子，你俩弄他!”

两个小青年，一边笑，一边拿着棍子，向李九如走近。

两个小青年刚扬起棍子，李九如的身形好像动了动。

“怦!”

“怦!”

两声沉闷的拳头击中人体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两声尖锐而短促的惨叫----

两个小青年的身体，几乎同时之间，飞了起来，飞出八米开外，分别砸在两辆轿车上面。

“哩刘，哩刘……”

两辆轿车的警报器响个不停。

两个小青年连惨叫也发不出来，瘫软在车顶上，动弹不得，直抽冷气。

所有人都呆住了!

十多个小青年的狂笑声，像被捏住脖子的鸡，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李九如仍然站在那里，好像没有动过。

只有漆黑的眼睛，闪烁着来自地狱的火焰，盯着十多个小青年。

好半天，王刚才回过神来，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踏马的，还真有两下子，兄弟们一起上，弄死他!”

“弄死他!”

“干他!”

“干!”

十多个小青年一拥而上----

李九如双腿微分，站在原地，如一座山岳般耸立不动。

他的双手动了。

但他的双手太快，别人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幻影一闪，一个小青年嗷叫着飞了出去，幻影再一闪，又一个小青年嗷叫着飞了出去……

“嘭!”

“嘭!”

“嘭!”

不到五秒钟，十几个小青年全部飞出去，跌落在地上，呻吟不止。

李七如和几个民工都看呆了：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也没这么厉害啊!

李华和刘慧相视一眼，眼中流出欣慰的泪水：儿子在部队历练了六年，终于有出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