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日穷途
“砰！”巨大的破门声，覆盖了两个人的叫声。
“都举起手来，缴枪不杀！”粗犷的声音伴随着烟雾弹和脚步声就涌了进来。
“我等着你，小子，桀桀。”季老板俯下身来，在挣扎的，陷入癫狂的胡天云耳边轻声说着。
胡天云感觉到一头猛牛死命冲击着胸口，整个脸庞通红无比，像是刚从蒸笼里蒸熟一般。
“都带回去！”很快，警方的人鱼贯而入，将季老板控制下来，季老板并没有做最后的反扑。
烟雾逐渐散开，所有的警察看到挂在墙上的一排排女子，脸色涨红，有的警察想冲过来打季老板，被脸色阴沉的梁警官伸手拦住。
“老大，这踏马是个人吗？这踏马连畜生都不是！”进来的比较年轻的警员纷纷指着上面的女子怒吼，一个个握紧了拳头。
此时胡天云还在不断在台子上不停挣扎，季老板脸色始终挂着微笑，似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生命。
“小胡，小胡！”梁警官按住胡天云的胸口，想要唤醒，胡天云眼睛通红，眼中没有聚焦，梁警官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又对着其他警员。
“小赵，小钱，联系医院，同时带几个人小心的把这些女子带回去治疗，小姚，你们过来带着这个人回警局。”梁警官对着走向自己的两名警官眼神在空中交汇，随即那名小姚的警官点了点头。
季老板被带走时，没有看到胡天云最后的样子，脸上丝毫没有怯弱，露出诡异的笑容，直到双脚踏上警车。
“砰砰砰。”车上，透过黑暗，拳拳到肉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车里。
“他们到底是需要干什么！”等所有人都转到警局和医院，梁警官望着这地下室空空荡荡的，不由沉思。
梁警官端起季老板调制而成的液体杯子，眉头就没松开过，味道之浓让梁警官都直反胃。
梁警官随即播出了马樊的电话:“老马，我这有一个杯子，里面装的黑色液体，超级难闻的味道，有点翻恶心。”。
“你带回来我看看吧。”马樊此时还在研究晚上那具干尸的死因，想也没想就开口。
“那好的。”梁警官答应后从胸口处掏出口袋，又将瓶口密封，塞进口袋中。
梁警官挂了电话又仔细看着整个地下室，似乎能听到无声的呐喊，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季老板。
胡天云昏迷了5日，直到第6天下午才慢慢苏醒过来。
“嘶！”
“啊……”尖锐的叫声在整个病房中响了起来，胡天云才清醒的脑袋又开始犯浑。
一个娃娃脸，乖乖，胡天云暗自吞了一口水。
“嘶嘶嘶！疼！”胡天云想躺起来，传过来的痛楚触及到神经，这个童颜护士赶忙过来搭了把手，胡天云眼睛瞟过护士的衣服，上面写着陈平平。
胡天云不禁啧口，这可一点也不平。
“呸，你还看。”从童颜护士陈平平的喉咙口传出娃娃声，胡天云这才收起目光。
“平平姐，我这是躺了多久！”胡天云看着窗外刺眼的目光，向精心照料自己的陈平平问道。
“我才毕业，你才姐呢，你躺了五天了！”陈平平脸红的警告胡天云不要叫她姐。
“嘿嘿，这么久了啊，这段时间有人来找我吗？”胡天云想到自己昏迷前的季老板，干尸，不由愁容浮现。
“有几个警官找过你，见你没有醒，然后就走了。嗯，然后……就没了。”陈平平不太聪明的样子，扶着脑袋想了想。
“哦对！那个警官说你醒了，立马就通知他。”陈平平突然开口，随即向门外跑去，胡天云刚想问问是不是梁警官，见状，不由苦笑，心道：反正找我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病房高楼的风自窗口吹进来，胡天云感受到内心极为平静，但是自己却知道平静之下的涌动才是最为可怕的。
“看来有必要再研究一下那本书了，不可能这么就结束了。”胡天云暗自下了决心，自己记忆犹新的封面上那几个字“半人半尸，活人慎入！”。
“小胡！你醒了？！”听到声音，胡天云看向门外，瞬间眼睛有点发红。
马樊，是自己的老师，亦或者说是义父，从小便培养自己，处处照顾自己，当胡天云看到马樊两鬓添了几缕银丝，心中更是咯噔了一下。
“老师！”胡天云两步走到马樊身前，挽过马樊手上提的保温盒，一起走到病床前。
“小胡啊！你终于醒了，不仅仅是我急，而且你父母也很急，你的电话彻底打不通，打到我手机上，我帮你隐瞒了他们，说你正在出差，看到你苏醒过来，我也是彻底放下心来。”马樊手搭在胡天云手上，双眼婆娑的望着胡天云。
胡天云郑重开口谢过马樊，想要给自己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安心，这才发现手机早已经不知道在哪里，许是已经被唐明两兄弟销毁了。
马樊见到胡天云尴尬的样子，笑了起来，从一边掏出自己的老年机。
“谢谢老师了。”胡天云接过马樊的手机，熟练的打过去，聊了足有一两个小时，胡天云这才挂了电话，松了口气。
“老师！”胡天云将手机还给马樊，两人无话，就一直观望着彼此，胡天云看到马樊老了许多，马樊挂着笑容看着胡天云，都不由笑了起来。
“老师，你老了，退休了我养你！”胡天云绕过身，捏着马樊肩膀。
“好的，那你一定不要反悔哦，老头子我可是事情很多的，到时候别嫌我烦了。”马樊享受此时的二人时刻。
“哈哈哈，老师，你说什么，怎么看不起我做事的效率是不是，别说你一件事，就是千百件事还不得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得，有你这句话，我就让我家的那几个不争气的娃娃快走，老头子我看着眼烦。”马樊将带过来的饭菜都打开，整个病房隔着外面都感受到味道。
“老师，你太费心了。”胡天云坐到马樊对面，称赞道。
“多吃点，少说话！”马樊严肃告诫胡天云，但是手上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断给胡天云夹菜。
胡天云连忙就喊够了够了。
“小胡啊，终于好了啊！”中气十足的大声音，胡天云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还未等他先说，马樊都没回头就开始说：“梁警官，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们爷俩才吃上饭你就来了，你是来蹭饭的还是来蹭饭的。”。
“别，别，别，马老，你先吃着，我找小胡一点事而已。”梁警官画风一变，抬起的右脚愣是犹豫了一下。
“害，梁警官，别这么严肃，老师是和你开玩笑的，进来一起吃。”
“还是小胡懂事。”梁警官这才放下脚，快速坐在病床上，同时手招了一下，让门口的几个民警到门后面，不要进来。
梁警官坐在旁边好似视若无睹，但是胡天云这可不敢真当他视若无睹，匆匆趴了几口，没有催促马樊。
“梁警官，听说，你一直在等我醒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胡天云心中猜测估计是和自己为什么被绑架有关。
“哦，也没什么事，想你回去做个笔录，当然这里也可以。”梁警官看到旁边的马樊脸色沉了下来，又突然调转口气。
马樊点了点头，就说：“那就在这里做吧。”。
“行的，小钱，来进来做笔录吧。”梁警官高声说完，一个高挑的笔挺的男警官就手持记录本就进来了。
“组长，我们开始吧？”，“行，现在就开始吧，小胡你可以吗？”
“没问题的。”胡天云摆了摆手，小钱警官就坐到了梁警官的对面。
“胡天云同志，以下你所说的会被当做重要证据，请你务必仔细回答，同时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同时我们也是行使必要的手段。”
“好了，别废话了，开始吧，小胡还要休息。”马樊不满敲了敲饭盒。
梁警官尴尬的朝小钱警官点了点头。
“姓名”
“胡天云”
“性别”
“男”
“8月7日晚上11点15分，你在哪里，为什么会被绑架。”
胡天云想了一下，理了下思路才开口：“那天晚上，我看到两名男子，抬着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往车里塞，动作十分诡异，于是上前阻止。”
“是不是长这个样子的。”胡天云看到小钱警官递过来的照片，照片上两个人赫然就是唐明两兄弟，但是头颅额顶两个抢眼子触目惊心。
“他们死了？”胡天云很感叹生命的脆弱，仿佛脑海中还有活人在跳跃。
“死了，拘捕。”梁警官轻描淡写说道。
胡天云又接着说：“当我把他们赶跑的时候，正想打电话给110，但是背后突然来了一个人，直接把我电麻了，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就是一个阴暗的房间，我也被绑了起来，还好中间梁警官打过来电话，和梁警官里应外合，才把我救了出来。”
胡天云说到这，起身想要感谢梁警官，梁警官摆了摆手说：“当你接通电话，我就觉得不对劲，而且那个时候根据你的路程应该早到家了，你也不属于那种会玩的人，所以我才断定你一定出事了，但是没想到你竟然会遭遇到这些杀人狂魔。”
胡天云苦笑，小钱警官又接着问：“那么你看到他们是在做什么事吗？”
所有人都望着胡天云，似是想要把胡天云吃了。
胡天云摇摇头，道：“没有，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想应该是在做人体试验，因为我看到那个惨白的男子不断在捣鼓他手上的杯子。我看到一排排的人挂在墙上，台子上，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嗯，果然是这样。”小钱警官捏紧拳头。
随后，又问了一些事，胡天云得知，原来那个季老板叫做季林，但是到了警局之后身体状况愈渐不好，甚至开始昏迷，最后才换到医院看管着。
胡天云发现，原来季林也没有跟梁警官他们说实话，不然梁警官早就知道之前在巷口的干尸女子和他的案子其实是同一件事，但是胡天云知道，自己说出来说不定会引火上身，再把种尸这个事情说出来，一定会引起骚乱。
“原来是这样，对了，老师，那个女干尸的死因找到了吗？”胡天云偏头朝马樊看着。
“没有服毒，也没有致命伤口，腹腔没有食物残渣，大概率猜测是饿死的。”马樊同时朝着梁警官也说道。
“也有这个可能。”梁警官揉了揉太阳穴，呆了片刻，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小钱警官走了。
“老师，真是饿死的吗？”胡天云收拾桌子上的食物，还是忍不住开口。
“说真的也不是真的，说假的也不是假的，这件事，无从查起，但是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看老梁也是这样想。”马樊浑浊的眼珠闪出一道精光。
“老师，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女的如果和季林有关系呢？”胡天云忍不住开口。
空气突然凝静，窗外的蝉叫声，让人觉得非常烦躁。
胡天云被马樊望的像没有穿衣服的女子，看了个透。
胡天云暗道自己大意了，还是怪自己忍不住事。
“小胡，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马樊目光如炬，胡天云没有丝毫怯弱，同样看着马樊，胡天云心想如果这个时候放弃抵抗，那立马就会被老师看出自己的心虚。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事情始终挂在脸上。”马樊关上房门，又沉声开口。
“我看得出来其实从一进门开始，梁卓就知道你肯定知道更多内情。”。
“什么？”胡天云心中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