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安分守己,待在屋内足不出户。
直到三日后,我才精心装扮一番,婷婷袅袅出了屋。
今天,是焚音寺广开庙门,为山下百姓义诊的日子。
我走到一处队伍的最前面,秀眉紧蹙,满面痛苦之色,娇弱无依的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晕倒过去。
“这位女施主,你怎么了?”
收牌子的小沙弥赶紧扶住我,态度殷勤。
毕竟似我这等绝色美人,他一辈子都未见得能遇到一个。
我抚着胸口娇喘吁吁,泪水盈盈:“奴……心疾犯了……”
阵阵香风飘入小沙弥鼻中,他几乎酥倒了半边身体,没怎么犹豫,就把一枚对牌塞入我手心。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姑娘乃是急症,插一插队也是应该的。”
我回眸一笑,无视他痴迷的目光,伸手推开那两扇紧闭的门扉。
不大的禅房内香雾缭绕,陆之谏正在弯腰净手,眼尾的泪痣鲜艳欲滴,平添妖虐。
我的心里顿时痒了痒,好想伸手抚上一抚。
看到是我,他只是目光微凝,淡淡开口:“女施主哪里觉得不舒服?”
“奴的胸口好难受。”
我将手腕搁在脉枕上,却在他指尖搭上来之际,一把攥住,顺势按上心口。
“奴难受的是这里,大师诊脉有什么用?”
掌心下的触感丰盈柔嫩,软玉生香。
陆之谏静默一瞬,抽回手指:“既如此,贫僧给姑娘开一剂药方。”
“大师不再细细看看吗?”
我手指一挑,外面罩着的披风便坠落脚边,抬起长腿跨坐桌面,恰好将他抵在我双腿。
嘟着嫣红的小嘴,委屈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奴这里好生胀痛,大师若肯揉上一揉,定能手到病除。”
这世道对女子束缚良多,逼着她们一个个做那贤妻良母,不敢有半分逾矩。
像我这样放浪形骸的女人,想来陆之谏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我就不信,他对我没有一丝心动。
陆之谏的眸底闪过一抹暗色,双眸清冽若琉璃,张口刚要说话,我已俯身抚上他眼尾泪痣,身体柔弱无骨的滑落,双腿盘上他腰间。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若有似无挤压。
陆之谏万万没料到我裙下竟然空无一物,身体罕见的起了一丝反应,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
可就是这细微的不同,却被我敏锐的觉察到。
门外人声鼎沸,是红尘烟火。
门内佛陀宝相庄严,座下的清冷佛子却被轻薄纠缠。
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内外两重天。
暧昧气息如水一般流动。
咚咚咚!
不知是谁骤然敲响木门,高声呼唤:“二叔,祖母想你想的紧,也上山了,你快开开门去见见她老人家。”
陆之谏拨动着腕骨间的佛珠,嗓音中潜藏沙哑:“姑娘是自己下来,还是贫僧把你请下来?”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我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用最快的速度在他唇角咬了一下,咯咯娇笑着跳开。
刚刚穿好披风,整好鬓发,就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迫不及待推门而入。
瞧年纪和样貌,应当是镇国公嫡次子陆珩。
我莲步轻移,与陆珩擦肩而过时,假装脚下不稳,“哎哟”一声,身体向他那边歪去。
“姑娘你没事吧?”
少年郎本能挽住我的手臂,关切询问。
“奴……”我抬眸看一眼陆之谏,咬了咬唇,泪眼汪汪,“好像扭了脚……”
陆家家风甚严,男子十八岁前不许同女子交欢。
因此陆珩并未经过男女之事。
我不过对他稍稍施展媚术,他的一颗心便全系在了我身上,连来此处的目的都忘得一干二净。
“姑娘扭伤的厉害吗?要不要我去给你请大夫?我认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陆之谏眉间难得染了霜色。
“贫僧还要义诊,出去。”
陆珩一怔,有些着急:“二叔,祖母她老人家身子骨不好,难得上山一趟,你总该去见见她。”
陆之谏转身拂袖:“梵音寺只有出家人慧绝,没有陆府二叔,出去。”
他态度无比坚决,陆珩只能垂头丧气向外走。
我离去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恰好同陆之谏四目相接。
他不动声色挪开视线,我则笑的万分妖娆。
想来这两次行径,已经在陆之谏心中留下涟漪。
只要他还是个正常男子,我就能将这涟漪翻搅成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