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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程太医到底是给那小爵爷开了方子。

“索性那汤小爵爷喝得不多,这药连着喝上三五日,气色好些也就可以停了……”

这么叮嘱了几句,看了看晨阳郡主苍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眸子。

程太医将那方子放在桌上。

咬着牙拎着药箱就走。

身后晨阳郡主对着小厮吩咐“叫车将程太医送回去,路上小心着些……”

这声音程太医自然是听见了,可他的脚步却是丝毫未停。

顶着风雪一路出了角门,片刻也不想停留。

身后小厮一路小跑的追上来,没一会头顶就多了柄伞“程太医,您小心路滑。”

小厮的提醒,加上这一路疾行,让程太医脚步顿了顿。

雪花拍在脸上,凉丝丝的。

人也跟着精神了一些。

侧身看了看那眉清目秀的小厮,忽而抬手按上他的手腕。

接着松了口气。

这倒是个实打实的小子。

鬼使神差的,程太医问了一句“伺候小爵爷几年了?”

“回大人话,有五六年了。”

听了这话,程太医打量了下这小厮的眉眼。

这小子是真长得俊,放在小爵爷身边,倒是能……

这么一想,程太医脚步又快了几步。

自己怕不是疯了,想那郡主的意图做什么?

急匆匆的出了威远伯府,早有马车等在外面。

回身看了看,只见到漫天的风雪,还有府门上摇曳的白帆。

让人心口蓦得一凉。

而今的威远伯府也算是一门忠烈了。

只剩下这孤儿寡母。

这么一想,目光落在伯爵府一侧的府门上。

那府门距离威远伯府不远,不过几步的路。

门上也挂着白色的灯笼。

对比倒是强烈。

他坐在马车里,听着那小厮对车夫叮嘱着什么。

直到马车缓缓离开,才又将车窗挑起看了一眼。

“唉~”程太医不知道自己这做法对不对,只是当时……实在是拒绝不得。

端坐在车内,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裹了裹。

耳边又听得一阵车马声,没忍住将车窗撩起一点。

只看到被风雪吹动的荀府的牌子。

本以为此事既有荀老爷子接手,那大概就没他什么事了。

威远伯府的事也被他直接压在心底。

打定主意这辈子也不要与人提起。

结果……

这日在太医院里,又听到了一个消息。

惊得他手中的药几乎全部洒出去。

不确定的望着身边的同僚“哪一家?”

他忽然参与进来,聊着八卦的小太医一愣。

接着重复了一遍“威远伯与宁安侯府的嫡小姐。”

“陛下今早刚下的旨意……”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程太医觉得晨阳郡主怕不是疯了?

大户人家就是要娶妻,那也要儿子到了十七八岁。

这之前最多也先塞个开脸的小丫头。

现在……

他这么一想,手中的药直接丢开。

对着自己新带的小徒弟交代了几句,急匆匆的出了太医院。

走了几步,又顿了顿。

他能去哪里?

去和陛下说?

还是去阻止晨阳郡主?

或者他能去宁安侯府?

茫然的站在门侧,程太医理不清自己的思维。

也理不清这些高门大户的决策。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被冷风吹了一遍,才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

不行、

得给程家安排退路。

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犯错,把程家百余口都搭上。

他在这忙着给程家找退路。

另一侧江清月接了圣旨,还有些恍惚。

旨意上的那些话她一句没听进去,而今只记得一句“择日完婚!”

完婚?

自己和那目光清朗的少年?

她抱着圣旨呆呆的立在原地,宁安侯笑着与传旨的公公寒暄。

最后又塞了厚厚的茶水钱。

直到把人打发走,才见自家女儿一脸怔然的站在原地。

而自家夫人面色不善的站在女儿身侧。

望着自己的目光几乎喷出火来。

“江愿!!!”这一声吼,不只是让宁安侯抖了抖。

也将江清月从怔然中拉回来。

“他威远伯战死了,让咱们女儿去帮忙撑家门是怎么回事?”

“那晨阳郡主若是有能耐,就带着她那儿子将门楣撑起来。”

“若是没能耐,只管让给那狼心狗肺的母子两个。”

“凭什么我千娇百媚的女儿,要嫁进那破落的伯爵府去?”

母亲的声音里满是不平,拉着父亲就要进宫。

江清月站在原地,将自己的想法压了压,才要劝解几句。

一侧的江清风,已经扯了扯她的衣袖。

“姐,我听说那小爵爷、”

“啊,现在是威远伯了,威远伯上官凌渡似乎和我同年。”

“虽然都在京都,这么多年我倒是没在圈子里见过他。”

小少年看了看自家姐姐,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叨咕了一遍“要不哪天我去拜访一下,看看他人怎么样?”

“虽然配你,年纪是小了些。”

“但是,之前娘不是说了嘛,女大三抱金砖……”

“啪!”他话没说完,宁安侯夫人的巴掌已经拍在他的背上“说什么混账话?”

“他威远伯府是为了抱金砖吗?”

“他分明是让你姐嫁进去收拾烂摊子,去和那对狼心狗肺的母子打擂呢。”

侯夫人似乎是骂累了。

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被江清月放在那的圣旨。

再看了看自家女儿。

“要不、先嫁过去?”

“那小子若是还可以,就将就着过。”

“若是不行,那郡主还仗着身份欺负人,你就趁着夜深人静把他弄死。”

“你自己霸占威远伯府也成,和离了回家来也行……”

侯夫人说得一本正经,江清月听得哭笑不得。

一侧宁安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这么多年,能活得这么安稳。

是因为自己在边关,还是因为自己还能“将就着过”?

一家子坐在厅内,最后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江清月的身上。

顶着这三双眼睛,江清月不其然的想到那跪在棺椁前的少年。

原来比自己小了三岁呢。

想到那人清透的眸子,再想到摇摇欲坠的威远伯府。

还有他的那句“我威远伯府的气运差了一些。”

江清月抬手摸了摸那明黄的圣旨,对着自家母亲安抚的笑了笑。

“既是圣旨,母亲与威远伯府那边商议一下,挑个日子吧。”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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