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正文开始,主角性格代表作者部分性格,请不要随意指摘,否则我会在小说里刀你的。
o( ̄ヘ ̄o#)所以脑子寄存一下吧,谢谢!】
宣帝15年,京都大雪。
江清月站在威远伯府花厅外的台阶上。
望着放在那里的双棺椁。
左侧的是战死在边关的威远伯,右侧的同样是战死在边关的、威远伯府的嫡长子。
看着那两个名字,江清月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然后、望向跪在棺椁前的人。
年纪似乎不大,眉眼与威远伯有些相似。
与那位战死的嫡长子也有些像。
这大概就是威远伯府甚少露面的嫡次子了。
他就安静的跪在那里,间或向火盆内添一把纸钱。
江清月站在那看了半晌,不知道父亲为何非要带着她一同过来。
但是、现在整个威远伯府都在前面吵闹。
父亲也去前面帮忙,自己……
江清月站在那,不知该进去拜一拜,还是找个地方避开。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里面的人忽然开口“你要不要进来暖一暖?”
“这火盆挺暖和的。”
声音有些稚嫩,带着一点少年人的清冽。
江清月望着忽然回头的人,蓦的对上一双过于清透的眸子。
那里面、看不出多少悲伤。
也没有太多的情绪。
与江清月对视了一眼,他又抬手往火盆里添了一把纸钱。
身侧的小厮跟着看了看江清月,默默的退开几步。
这主仆二人,竟是同时邀请她进去?
江清月愣了一下,抖了抖身上的雪,终于抬步走过去。
这花厅内确实比外面要暖和一些。
主要是……这火盆温度足够。
江清月站在那少年身侧,纠结了一下干脆蹲在他的身侧。
随着他的动作,那少年侧了侧身子,将火盆让了出来。
江清月:……
看了看那少年,再看看摆放在那棺椁。
庆幸自己也是武将世家长大的,否则……还真不敢蹲在这里。
她半跪在那里,看着那少年连着添了几把纸钱。
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说给江清月。
“闹不起来的,母亲已经叫人去宫里传了话,陛下大约很快就会下旨。”
“叔父和祖母那边,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说完这一句,他仰头看了看身前的两口棺椁,低头叨咕了一句“有什么可争的?”
“这爵位,是那么好继承的?”
江清月不知该怎么劝解,但是……这爵位确实是没那么好继承。
她陪着那少年待了一会,看着他不知是真想尽孝心,还是单纯为了取暖。
不过片刻就填进去一堆的纸钱,整个花厅都是这纸钱燃烧之后的气味。
熏得江清月忍不住咳了两声。
“咳、咳咳~”
她不自觉的咳着,那少年后知后觉的看了看她。
对着那小厮摆了摆手“算了,撤下去吧。”
“人都死了,这些东西本也就是安慰活着的人。”
“而现在……活着的人大约也没空伤心这些。”
撤了那火盆,那少年搓了搓自己的手。
起身将挂在一侧的大氅披在身上。
江清月这才算是彻彻底底的看清他。
疏朗又有些过于柔和的眉眼,看身量好像与自家弟弟差不多。
裹在大氅里,有些过于单薄。
她暗暗的打量了一眼,在那少年看过来之前,急忙移开视线。
她才将视线移开,那少年却忽而笑了笑“姑娘是宁安伯府的吧?”
“哦、现在该叫宁安侯了。”
这句话听不出情绪,但是让江清月莫名的尴尬。
父亲与威远伯算是有些交情。
两人数年前一同赶赴边关,而今威远伯父子永远的留在了边关。
父亲倒是又升了一截。
她尴尬的站在原地,那少年不在意的将自己的大氅裹了裹“生死都是自己的本事。”
“姑娘也无需介怀,不过是……”
“我威远伯府的气运,比你宁安侯府差了一点。”
他这么说完,忽而看了看厅外。
一身麻衣的小厮正远远的跑来,漫天的飞雪里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
少年却忽而叹了口气“怕是圣旨到了。”
“我得随着母亲去接旨。”
这么说完,又看了看江清月“宁安侯怕也在外面,姑娘与我同去吧。”
……
江清月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威远伯府的。
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小丫环将她的斗篷解了,又塞到手中一杯热茶。
她才松了口气。
那威远伯府……当真是够热闹的。
当年嫡长子继承了伯爵府,而今长子才战死。
那老太太就带着次子来夺家产。
幸而伯爵夫人是先帝亲封的郡主,派人进宫与陛下传了话。
才为威远伯次子求来了这继承伯爵府的机会。
只是……想到那少年,江清月叹了口气。
虽然是承了爵,可有那么一个祖母,还有那么一位叔叔。
即便是有位郡主母亲,日子怕也不好过吧?
果然……
威远伯父子下葬那日,郡主忽然病倒了。
太医大半夜的赶去府上,从身边伺候的丫环开始查,最后几乎查了整个伯爵府。
确定、郡主还真就是病了。
确定不是中毒,老太医终于敢开方子了。
方子开好了,叫小丫环就在檐下煎。
可这药还没煎好。
外院的小厮一路跑进来,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夫人、夫人!”
“二爷刚进了一碗汤,呕出血来了!”
这一声惊得才要打个盹的老太医直接跳起来,才拎着药箱要过去。
病歪歪的郡主却挣扎着起来了。
硬生生的将老太医拦下,叫小厮一路跑出去,去请已经年过半百的荀老爷子。
可怜老太医拎着药箱站在檐下,望着被丫环扶着的郡主。
恨恨的跺了跺脚“郡主既信不过臣的医术,又何苦半夜把臣叫过来?”
面容憔悴的郡主,看了看愤然的老太医,回身望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儿子。”
咬着牙一言不发。
只是目光里带着几分颓然。
天要绝我威远伯府吗?
她戚戚艾艾的望着床上的人,最后噗通一声对着那老太医跪下去。
“程老太医……”
她才开口,那老太医惊得将药箱放开,人跟着噗通一声跪下去。
“郡主啊,郡主这是怎么说的?”
“老臣、老臣……”
老太医还没从这郡主下拜中回过神来,被郡主下一句话直接震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