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闺女，余额真的增加了？增加了多少？”

“妹妹快说，别当谜语人。”

此时姜家四口人正借着打水的由头聚在溪边小声蛐蛐。

“我确认过了，余额增加了700块钱。咱们原来是692，现在是1392。那个林州李家的老夫人活过来后余额就增加了。”

“这也太少了。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换到平台这里就只给700块钱了。见义勇为的奖金都比这多的多。”

姜楠的眉头都快拧断了，这钱可不好赚。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御剑飞行啊。

“哥哥，别担心。有咱们老爹在，赚钱很容易的。”姜暖故作高深的说道。

“怎么说？你想让咱爹开医馆？”

姜暖嘿嘿笑了两声：“开医馆确实是个方法，但太慢了。等咱爹考中进士就能外放当父母官，到时候赚钱就简单多了。一道政令下去，就能挽救很多人的性命。相应的咱们也能赚到很多余额。”

姜父斟酌道：“这会不会太功利了？”

“爹，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旁观的谢锦玉突然灵光一闪，直接插话道：“闺女，你说咱们要是把一个坏人救活然后打个半死，然后再救活，依次循环是不是就能无限赚取余额了？”

“哎，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说不定是一个办法呢。”姜暖若有所思的点头。

“得，死立执变无死期了。”姜楠无语的看着这对有可能变成法外狂徒的母女，心里一阵恶寒。

颤抖吧，坏人！你们的报应来了。

“爹，你们在说什么？”

熟悉的女声传来，众人都赶忙闭嘴。

“我们在商量着过会儿启程呢。眼看太阳都到西南方了，水囊和竹筒都灌满了，是时候动身了。”

姜唐面不改色的和苏如云周旋，起身后又朝她问道：

“如云啊，李家老夫人回去了吧？”

“李家人都已经回车队了。李家大老爷说有要事和你相商，请你回来后去一趟呢。”

“好，爹知道了。你先和妹妹在毯子上面玩一会儿，爹一会儿就回来了。”姜唐朝闺女使了个眼色，而后去了李家的车队。

“李老爷，久等了。”

“哎呀，可算把苏大夫你给盼来了。”

李老爷名叫李瑾行，此人长得广额阔面、虎背熊腰，乍一看凶恶得很。不熟悉的人还以为是哪里的猎户或者屠夫。

其实李家是正经的门阀世家，主脉在京城且多数都身居高位。阁老李家尹就是出自李家。李老爷是支脉，是林州李家。虽说是支脉，但也可以说是门阀李家的根基和退路。

林州李家有名的很，李夫人一提姜唐就知道了。只是他有些疑惑，在林州待的好好的，为何李老爷拖家带口的跑出来。

“苏大夫，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的目的地是哪里，在下是要举家搬去苏南府。咱们若是同路，可以结伴而行。这样一来，我的母亲有人照拂，你们也更加安全。”李瑾行语气诚恳，面带讨好之色。

若不是苏大夫，今天她的母亲就没了。虽然苏夫人的救治之法有些出格，但好在同为女子倒也无妨。直到现在他都记得府上的王大夫让他准备后事时的绝望。

他也顾不得什么来历跟脚了，反正苏大夫一家子都是女眷，也不怕他们反水。这么个有本事的大夫他一定要拿下。

“倒也算是同路，那就同行吧。等到了该分别之时，我会提前告知与您。这一路上我会多多看顾令堂的。”

“好，那就多谢苏大夫了。这些个谢礼希望您能收下，酬谢今日救了我的母亲。”李老爷一挥手，一个丫鬟就捧着一托盘的银子走了过来。

姜唐也不推脱，直接将东西收下。这个时候他若是不要，别人只会觉得自己所图甚大。

“李老爷，敢问你为何要离开林州呢？若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李老爷闻言深深叹了口气，而后伤感的答道：

“这倒也不算什么秘密。等路上逃荒的人多起来，你自然也会知道。西边久旱，这几年一直都是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

就在一旬之前，朝州、林州、江州、庆泽、南华五府发生了蝗灾。无数蝗虫遮天蔽日，远远望去如黑云一般。地里的庄稼顷刻间就被吞噬，一年心血化为乌有。

家里的老把式说这将是场百年不遇的天灾，让我们早做打算。”

李老爷声音一顿，他指着驻守在四周的护院继续说道：

“苏大夫，其实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几年的收成没了就没了并不损伤根骨。真正可怕的是暴乱的百姓，他们会立即变成凶狠的强盗。所以我们不得不举家搬迁。你看看那些护卫，这都是府上的家生子。个个都是练家子，身手好的很。”

姜唐明白李老爷话中的意思，刚刚那举动不就是军火展示吗。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他夸赞了几句护院们的勇猛，而后就告辞离开。

姜家这边，众人见姜唐回来后，都赶忙凑上前去。

“爹，你怎么去那么久，李老爷有什么事儿吗？”姜楠警惕的盯着李家的那群护院，心里满是狐疑。

“没事，咱们后面的行程就跟李老爷一起。”姜唐说着就随手将收到的二百两银锭子递给妻子，而后继续解释道：

“原本跟着李老爷一家只是想着能掩护咱们的身份。没想到西边几个府城都闹了蝗灾，以后肯定有大批百姓逃荒，咱们跟着李老爷的车队也更安全。”

大家闻言都镇定了下来，原本见他迟迟不归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众人也不再言语，各自收拾起了行李。

不多时，一辆马车自李家车队而来。驾车的人是个身材壮硕眼睛圆圆的中年男子，他旁边坐着一个略瘦些的俊秀少年。不等姜家人开口询问，那正驾车的男子就率先说道：

“苏大夫，咱们要启程了。我们这辆马车是殿后的，你等会走我们前边。我姓王，你叫我王护院就行。这是我的副手，你可以直接叫他小川。”

姜唐粗略的打量了王护院几眼，只觉得李家的护院都好似兄弟一般。个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就连长相都不好分辨。

唯有他这个副手与众不同，不仅身姿挺拔而且皮肤白皙给人一种文雅书生的感觉。虽然衣服的样式看起来和普通护院的差不多，但衣服的布料和针脚明显更加考究。

姜唐眉头微皱，他想不明白李老爷是何用意，只得先应付道：

“好，那就多谢。我这里随时可以启程。”

就在他话音还未落下时，却听见他的好大儿突然呵斥一声：

“你在乱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