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昨夜她‘帮’陆玄弋直到深夜,听请来的大夫说,对方虽并没有多少外伤但脏腑却受伤颇重,也就是所谓的内伤。
大夫自是她偷偷请来,且是信得过之人,她也根本没让大夫开什么有用的药,就连治疗眼睛的伤药也是从简,只要不扩大伤势即可。
她可不是什么善心人,男主好得快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
不过当温清芜得知陆玄弋受伤颇重后又有些感叹,受伤那么重昨夜还那么激动,差点连火星子都搓出来。
男主光环果然不是盖的。
温清芜端着早饭在门口等了片刻,这才到屋内传来男人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请进。”
随即她便听闻屋内传来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想来是刚开始做瞎子,还不怎么习惯。
温清芙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男人已经起身,正站在桌前,地上是刚被他碰倒的凳子。
男人脸上的白绸取了下来,他原本的衣裳已经脏了,此时穿的是温清芙事先准备好的普通灰色衣裳,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短小,却丝毫不影响颜值与身材。
甚至会因为有些窄的缘故而更显身材一些,那胸膛一看手感就很好,昨夜也证实了。
在看男人那张淡漠而俊美的脸,高而挺的鼻梁无需多想便是那人中龙凤,墨黑的青丝好似绸缎般顺滑而有光泽,给人一看就肾气很足的样子。
事实证明的确很足。
温清芙没穿来前是混娱乐圈的,见过好看的男人数不胜数,也‘接触’过许多男人,养鱼与被养鱼已是习以为常。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算是她见过接触男人中的顶级男人,不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能压倒许多人,更别说他身上的那股子帝王之气了。
略见虚弱却依旧气势不凡,往那一站便似即将出鞘的长剑,有威慑力却又并不显得锋芒外露。
温清芙仗着男人眼睛受伤,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对方的样子。
看见男人弯腰要将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来,连连开口:”公子我来就行,你行动不便不必动手。”
虽是这么说着,身子却半点也没动,显然根本没打算去帮忙。
她只完成与原身达成的交易,可不会做那种没哭硬吃的事。
陆玄弋将凳子从地上抬起后重新放好,他面朝温清芙站着,微微颔首:“多谢芙姑娘关心,此等小事不妨事。”
虽是这么说着,但他心底还是起了几分疑惑。
昨日的一切都太过惊险,导致昨夜之事除了那情药之效外他别的感受甚少,今日他早早便醒来,将昨夜一切都重新回想了一遍。
他只觉这位芙姑娘身上迷雾重重,但基本能确定对方并敌人,也绝非是普通靠采药为生的农女,从昨夜对方‘帮’自己时他便能感觉到。
肌肤滑嫩似牛乳,身上的衣料也是上层……
温清芙看出陆玄弋的谨慎,她眼底划过点点微光。
“公子,早饭简陋,还望公子莫要嫌弃,”她声线清泠婉转,比那黄莺动听。
陆玄弋点点头,语气肃沉:“劳烦芙姑娘。”
男人肩宽窄腰,整个人站得笔直,他虽闭着眼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带着天然压迫感。
昨日狼狈稍有削减,但今日周身的气质便实实在在的展现了出来,即便是穿着粗布麻衣,往那一站便也叫人不敢忽视。
温清芜将饭菜从精美的托盘端下来放到桌上,她柔声道:“这饭菜是刚做好的,公子快趁热吃,对了,那白绸公子最好还是带上,日光刺眼并不利于恢复。”
说完,她便离开屋子,并未多待。
陆玄弋听见关门声后,这才弯腰上前摸着木桌坐了下来,这木桌纹理细腻结实,并不是寻常百姓能用的起的。
可以说这屋内的所有东西摸起来都并不粗糙。
他抬手摸到饭碗的位置,低头吃起饭来,是简单的皮蛋肉沫粥,对方考虑到他目前不能视物,还特意将筷子换成了勺。
倒是格外细心。
粥水入口后,陆玄弋心中的怀疑逐渐扩大,这虽然只是简单的粥,但却很是香甜,肉沫也放了很多,就连瓷碗的触感都格外的好。
越吃,他的心便越沉。
那位芙姑娘绝非寻常女子,她究竟是何身份,救下自己真只是好心而为吗……
另一边。
温清芜送完早饭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正打算睡个回笼觉,但还没等躺下房门便被敲响了。
门外是面色焦急的王嬷嬷,待将人放进来后,对方很是担忧的说道。
“小姐,您这般的毫不隐藏,恐怕很快太、公子便会起疑心,会怀疑您的身份。”
若是小姐被发现了身份,太子殿下怕是会认为小姐别有目的,虽然小姐的确如此。
小姐近来是与她生分了,什么都不肯与她说,她既难过又担忧。
温清芜见王嬷嬷这般紧张,她脸上笑意柔和,温声道:“我费尽心思救下他,自是要让他知道我是谁,否则救他的目的是什么?”
“可这、可这……”王嬷嬷觉得十分不妥,却不敢说出来,小姐的性子近来变了许多,即使是笑着她都会觉得毛毛的。
温清芜看着眼前的忠仆,难得的开口解释:“嬷嬷,你是我的奶娘,自母亲离世后你便与我相依为命。
这些年你也看到我受尽温兮兮母女打压,若是再不想法子反抗,我便要嫁进纨绔家中,从虎窝又入狼群,与其如此我还不如争上一争。”
这是原身的心里话,倘若原身有勇气反抗而并非是作者笔下操控的木偶,那是否一切都不同。
王嬷嬷看着眼前少女淡然而决绝的眼神,她有些发愣,眼眶随即也跟着有些发红。
“是老奴无用,没能护住夫人,如今也护不住小姐,倘若夫人还在定不会让小姐这般委屈,但您这般做也实在危险…… ”她语气中带着些许哽咽。
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在夫人生产时她若是在用心一些,夫人是否就能活下来了。
温清芜听王嬷嬷这么说,她笑意转冷,说道:“王嬷嬷,你以为母亲当真是难产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