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黎明前的农场笼罩在浓雾中。岗哨上的守卫打着哈欠，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几米范围。
突然，一个黑影从雾中窜出，快得让人反应不及。守卫刚要举枪，后颈已经挨了重重一击，昏了过去。
黑影轻巧地翻过围墙，像猫一样无声地落地。他摸出一个微型对讲机："A点已清除，随时可以行动。"
"收到，"对讲机传来沙沙声，"准备接应。"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黑影堪堪躲开，一把锋利的匕首擦着他的面具划过。
"不错的身手，"林风从阴影中走出来，"但还是露出了破绽。"
黑影没说话，摆出格斗姿势。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拳脚相加，快得难以看清。
林风处于下风，对方的战斗技巧明显经过专业训练。但他并不着急，只是在拖延时间。
很快，更多脚步声传来。陆战带着武装人员包围了这片区域。
"投降吧，"陆战举着枪说，"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黑影环视一圈，突然发出一声怪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他猛地扔出几个烟雾弹。白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等烟雾散去，人已经不见了。
"该死，"陆战咒骂一声，"所有人警戒！这家伙还会回来的。"
天亮后，杨老三召集所有人开会。
"这是第三起入侵事件了，"他沉声说，"对方显然不是普通歹徒，而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
"他们想干什么？"有人问。
"探查我们的防御部署，"陆战说，"很可能是为了后续的大规模进攻做准备。"
"会不会是军方的人？"颜父问。
"不像，"林风摇头，"军方不会用这种方式。我怀疑是某个地下组织。"
"不管是谁，我们都得加强戒备，"杨老三说，"从今天起实行宵禁，夜间巡逻队增加到三组。"
"还有更重要的事，"陆战说，"我们需要收集情报。得知道敌人是谁，有多少人，在哪里。"
"我可以去城里打探，"林风主动请缨。
"太危险了，"颜如玉说，"城里现在是感染者的天下。"
"但我们别无选择，"林风说，"不能坐以待毙。"
经过讨论，决定派林风带两个人去城里侦察。临行前，颜如玉给他们准备了干粮和医药包。
"小心点，"她对林风说。
林风笑了笑："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三人悄悄离开农场，消失在晨雾中。
农场的日常工作照常进行。感染者的威胁依然存在，但有了围墙和武装人员的保护，大家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颜如玉负责管理储备物资。这天她正在清点医药用品，突然发现一个异常：某些药品的消耗量远超预期。
"奇怪，"她自言自语，"这些抗生素是谁用的？"
她决定去问问其他人。但询问了一圈，都说没有使用这些药品。
"会不会是有人偷偷拿走了？"苏雨说，"最近确实有点不太平。"
"得查清楚，"颜如玉说，"这些药品很重要，经不起浪费。"
她开始暗中观察。很快，她注意到一个细节：杨老三的一个手下经常半夜去医药室。
"跟踪他，"陆战说，"但要小心，别打草惊蛇。"
当晚，颜如玉躲在暗处。果然，那人又来了。他鬼鬼祟祟地拿了一些药品，然后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颜如玉悄悄跟上。那人走到一个废弃的谷仓前，敲了特定的节奏。谷仓的门开了一条缝，他闪身进去。
颜如玉等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靠近。从缝隙往里看，她倒吸一口冷气：谷仓里躺着好几个受伤的人，有的还在发烧。
"这是怎么回事？"她转身想走，却撞上了一个人。
"既然看到了，就别走了。"是杨老三。
颜如玉的心跳加速："这些人是..."
"我兄弟的家人，"杨老三叹了口气，"从城里逃出来的。有些人受了伤，有些人可能被感染了，所以不敢声张。"
"为什么不说？我们可以帮忙的。"
"人心难测啊，"杨老三苦笑，"万一有人害怕感染，要把他们赶走呢？"
颜如玉沉默了。这确实是个难题。
"我可以帮忙照顾他们，"她最后说，"但得有隔离措施，以防万一。"
杨老三感激地看着她："谢谢。这件事..."
"我知道该怎么做，"颜如玉说，"让我去和陆战商量。"
当晚，陆战召集核心成员开了个小会。
"必须严格隔离，"他说，"一旦发现感染症状，就要立即处理。"
"我同意，"杨老三说，"但请给他们一个机会。"
大家制定了详细的方案。把谷仓改造成临时医院，加强消毒和隔离措施。颜如玉负责医疗，苏雨负责后勤。
正说着，外面传来骚动。林风回来了，但只有他一个人。
"出什么事了？"陆战问，"其他人呢？"
林风脸色凝重："他们死了。我们在城里发现了一个秘密基地，但..."
他把情况说了一遍。那个基地属于一个叫"新秩序"的组织。他们占据了市中心的一座大楼，据说在进行某种实验。
"什么实验？"
"不清楚，但肯定和病毒有关。他们抓了很多人做实验品。"林风停顿了一下，"还有个更糟的消息：他们知道这个农场的位置，正在计划进攻。"
房间里一片寂静。
"多少人？"陆战问。
"至少五十人，全副武装。还有些奇怪的装备，可能是生化武器。"
"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杨老三说，"加固防御，疏散非战斗人员。"
"来不及了，"林风说，"他们最多三天就会到。"
"那就战斗！"杨老三一拍桌子，"这是我们的家，谁也别想夺走！"
接下来的两天，农场忙成一团。所有能用的材料都用来加固围墙，制作路障。工人们挖战壕，设置陷阱。女人和孩子转移到地下室。
第三天早上，瞭望塔报告发现可疑车队。
"来了，"陆战端起狙击枪，"所有人就位！"
远处扬起阵阵尘土。三辆装甲车和几辆皮卡驶来，车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人。
"真看得起我们，"林风冷笑，"居然出动装甲车。"
车队停在距离农场两百米处。一个拿着扩音器的人走出来。
"听着！我们是新秩序组织！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交出农场，我们可以饶你们一命！"
"去你妈的新秩序！"杨老三骂道，"想要农场？先问问我的枪答不答应！"
对方显然预料到这个回答。装甲车的炮口转动，瞄准了大门。
"最后警告！投降，或者死！"
回答他的是一颗狙击子弹。拿扩音器的人应声倒地。
战斗爆发了。
装甲车的机关炮扫射，打得围墙碎屑横飞。农场这边也展开反击，集中火力打击步兵。
但敌人火力太强。很快，围墙被轰出几个大洞。武装人员蜂拥而入。
"后撤！"陆战下令，"引他们进入预设战场！"
守卫边打边撤，将敌人引向布置了陷阱的区域。爆炸声此起彼伏，惨叫声不断。
但敌人的数量优势开始显现。农场的防线被逐步突破，伤亡越来越大。
"必须想办法干掉那些装甲车！"林风说。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一辆装甲车突然爆炸，变成一团火球。
"什么情况？"
原来是颜如玉。她带着几个人偷偷绕到侧翼，用汽油弹袭击了装甲车。
"干得好！"陆战大喊，"集中火力，干掉其他车辆！"
失去装甲车的掩护，敌人的攻势明显减弱。但他们还有一张王牌。
"释放病毒！"敌方指挥官下令。
几个穿防化服的人抬出一个容器，打开阀门。绿色的气体开始扩散。
"防毒面具！"陆战大喊，"所有人撤回主屋！"
但不是每个人都来得及戴上面具。一些人开始剧烈咳嗽，倒在地上抽搐。
"混蛋！"杨老三怒吼，"居然用生化武器！"
战斗进入最后阶段。双方在毒气中展开巷战，场面惨烈。
突然，一阵狂风刮来，吹散了毒气。一架军用直升机出现在上空。
"这里是军方特种部队！所有人放下武器！"
原来林风早就联系了军方，只是一直没等到回应。现在援军终于到了。
新秩序的人显然没料到这个。他们仓促撤退，但已经太迟了。直升机的机关炮将他们打得溃不成军。
战斗结束时，农场一片狼藉。到处是弹坑和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
"伤亡情况怎么样？"陆战问。
"死了十几个，重伤的更多，"杨老三说，"但我们保住了农场。"
军方派来的医疗队开始救治伤员。一名军官找到陆战。
"这里暂时安全了，"他说，"但你们得想好下一步。政府在西边建立了安全区，可以转移过去。"
"我们会考虑的，"陆战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重建家园。"
夜幕临，篝火在农场各处燃起。人们为死去的同伴举行简单的悼念仪式。
颜如玉坐在台阶上，看着忙碌的人群。这场战斗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在这个末世里，家园来之不易，必须用生命去守护。
陆战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在想什么？"
"想着以后，"她轻声说，"我们能撑多久？"
"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能撑下去，"陆战说，"这个农场，会成为重建文明的起点。"
颜如玉靠在他肩上。远处，新的一轮月亮升起，洒下清冷的光芒。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