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单透镜后，陈牧野看着不断躲过橡胶子弹的两人，突然有了种荒谬的猜想，“湘南，你看九安的动作是不是……”
“应该是故意的。”吴湘南说话向来直白，“不过既然他有隐瞒的意思，也没必要去追根究底。现在的守夜人高层可不是铁板一块。”
能让吴湘南松口可不容易，陈牧野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通讯，微眯了下眼，掩饰着眼底那点复杂的情绪。
进夜，靶场中，冷轩给林七夜和言九安逐个讲解了常用的一些热武器。
在冷轩看着林七夜无数次脱靶已经有些生无可恋的时候，言九安瞥了眼仅有2%的好感度，认命地上前虚抱住那道身影，稳住他的手，轻叩下。
“十环。”
被橙花香包围的林七夜心弦微动，就连偏长的睫毛都轻颤了起来。
他一个男生，身上怎么会这么软，这么香？
有几分神思恍惚的林七夜直到那橙花香远去后才回过神来，重新瞄准了一番后又打出一枪。
“脱靶。”
“咔嚓——”
林七夜都不用转头，都知道冷轩的心跟他手上的玻璃杯一样碎成一片片的了。
冷轩闭上眼不敢看他，生怕是自己的错觉，“言九安，你先教一下，我出去透透气。”
刚才言九安也试了两下，再加上他方才帮林七夜打中的那一枪，只怕都不需要自己的指点了。
还是让他们两个内部解决一下吧。
突然被加了一个任务的言·工具人·九安抬头看了眼转身就走的冷轩，随后就跟眨着眼看向他的林七夜正对上视线。
系统007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宿主，你别忘了好感度还没提上去，就当是养了个宠物怎么样？”
它要是不出来，就言九安这个对什么事都冷淡至极的性子，说不定就真不会管任务目标了。
言九安顿了下，随后还是走上前矫正了林七夜绷紧的手腕。
“后坐力对你来说没有多少，不要抓那么紧。”
冰凉细腻的肌肤从他手腕滑过，林七夜按下心底那些不太对劲的躁动，随后又是一枪打出。
“三环。”
不知是不是言九安的话语的确起了作用，30米的情况下，林七夜开始逐渐上靶。
虽然仍有脱靶，但总比之前一直脱靶好得多。
训练的日子总是乏味的，但不论是林七夜还是言九安，近战和禁墟使用的长进都不少。
要说真的一点进益都没有，还得是没有长进余地的言九安的枪法了。
一日，言九安正喝着路上买的椰奶西米露走进事务所，却随即发现事务所的氛围不太对劲。
“这是……”
“九安弟弟快来，出事了。”红缨提着枪过来，随后朝言九安招了下手示意他去会议室。
听到这话，言九安问过一声系统007确认后，这才想起来在进集训营之前还有一次难陀蛇妖的剧情。
但正如系统007特意提醒他的一样，身为治愈天使拉斐尔的代理人，他是不能杀生的，不论是人还是神秘。
如果是真碰到了麻烦的对手，他周旋起来没问题，但眼下这“盏”境的蛇妖子嗣，不是一碰就碎吗？
看过原著的言九安可是清楚守夜人中有多少各种各样的叛徒和争权夺利的存在。
只能说，底层尽是跟神秘打生打死的值得敬佩的存在，高层则是良莠不齐。
暴露这个致命的缺点实在不值当。
“九安，你过得去吗？”
林七夜在司小南和红缨都翻过墙后凑过来轻声问他，毕竟言九安的身手看上去并不强，平日里也只是因为战斗直觉和力气够大才能跟陈牧野对打，但也基本都是防御为主。
稍回过神的言九安看了眼没多高的围墙，没说什么，只是将剑匣在地上撑了一下借力后就翻了过去。
相比于有教室可去的林七夜，言九安将头发随手一扎后就抱着剑匣在办公楼行动。
不同于林七夜的动态视力，言九安虽说没法仔细分辨，但被提升多次的敏锐感知却让他清楚地闻到那些人身上的蛇腥味。
“队长，办公楼的蛇妖子嗣不少。而且我觉得……我已经被盯上了。”
校内禁止染发，这么一个白发蓝眸的人出现自然会让那些人注意，更别说本体还在和平事务所见过他了。
随手拍开剑匣，从吴湘南那里借来的云纹剑被言九安提在手上。
似乎是见他意识到了，原本还打算上来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教导主任突然夸张地笑了起来，脸皮从张开的嘴开始裂开，腥臭的气味随着人皮的撕开愈发明显。
言九安的剑瞬间提起，却停在了半空中，眼中尽是纠结，像是在挣扎一样。
一道乳白色的光晕将他包裹在内，言九安挣扎了几次还是放下了剑，闭上眼不去看那妄图突破防御却始终没法成功的蛇妖子嗣。
远处高楼上，正透过狙击枪的镜片掌控全场的冷轩立刻发现了言九安那里的不对劲，一枪打碎了那“盏”境的蛇妖。
“言九安！你怎么样！”
还在校外清扫蛇妖子嗣的陈牧野停了下来，随后给了吴湘南一个手势后接通通讯，“九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顺着冷轩指点已经离开蛇妖重灾区的言九安心中的警报声逐渐消失，在从一旁的玻璃上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后斟酌着开始胡扯。
“我下不去手，他……他们都曾经是人……”
说完这话，言九安突然扶着一旁的扶手就弯下腰吐了出来，脸色惨白的同时默默给帮他出这个主意的系统007点了个赞。
原本因为言九安实力不错而对他更加放心的几人突然反应过来。
一个没有经过针对性训练的新人，要对人形神秘动手，光是克服心理障碍都没那么简单才对。
陈牧野手起刀落又解决完一家被转化的蛇妖子嗣后给他下了另一个任务，“林七夜在教学楼，楼上有人受伤了，去跟他会合，能做到吗？”
将云纹剑收回剑匣，言九安给自己回了个状态后咬牙往教学楼走，“没问题，在几楼，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