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乔母眼睛突然一红,诺诺的开口:“妈就是那么一说,哪能,哪能呢……”
“眼红什么?”
乔玉婉不吃这一套,“别假惺惺的,你干的出来。”
她看透了,没什么好期待的。
“我是你妈,你说什么呢?怎么和我说话的?”乔母抬手。
乔玉婉不怕,她往前凑了凑,脸也伸过去:
“怎么着,还想动手打我?我戳到你心窝子了,你急了?”
“你打啊,来,朝脸打,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拿着刀把你儿子五根手指头都剁下来!!”
乔玉婉笑眯眯威胁,从小到大,她没少报复。
刚开始是偷偷的。
乔父和乔母做的过分了,她就朝乔玉栋和乔玉珠使坏。
比如给他们水壶灌尿,用他们作业本点火,半夜给他们剪头发等等。
次数一多,乔父乔母也品出味儿来了。
见暴露,她也不怕。
开始光明正大起来。
当面给饭碗里扔沙子,汤里扔鸡屎,大冬天给被褥泼凉水……等等。
防不胜防!
乔父乔母想动手,她就嚎。
乔父乔母好面子,只能放狠话,后来狠话都不说了,尽量“一碗水端平”。
乔母最会做面子活儿。
乔母记忆回笼,有些从心的放下手。
“婉啊……”
看见她这样,乔玉婉嘴角微勾,自在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滋溜滋溜……
乔母看着一百斤,九十九点九斤反骨的老闺女更加的不悦。
“我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养了你,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姐?”
“能不能听点话,懂点事儿?”
“我们当父母的容易吗!”
“不能!”乔玉婉往椅子上一靠,二郎腿一翘。
“你对我和对大姐难道一样吗?
让我懂事,是不是给你们当牛做马,最好连饭都不吃,再把身上的肉割下来给你们红烧才叫懂事?”
“怎么?羡慕前街老王家?”
老王家是他们这一片的大奇葩。
和乔家正好相反,他家儿子多,五子一女,按理说物以稀为贵。
老王家的女儿应该是个父母疼,哥哥弟弟宠的宝。
可惜,王家女儿吃的比鸡少,干的比牛多,睡得比狗晚。
老能干了!!!
一个好老爷们都比不上她。
关键人家还不抱怨,甘之如饴,也不知道王家是怎么洗脑成功的。
乔母闻言气坏了,颤抖着手,指着乔玉婉: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我和你爸从小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
“我说一句,你有十句顶我,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你还把我和王家比!不孝顺啊!”
最让乔母不能忍的,在闺女眼里自己和老王家居然画一个等号!!
自诩一碗水端的平的乔母最看不上的就是把闺女当牲口使的王家。
平时在饭桌上总会蛐蛐两句,再表扬自己一下。
乔母努力平复心情,试着讲道理:
“我刚才也没想要打你,从小到大,我和你爸哪动过你一根手指头!
我就是想……想让你小点声,你嚷嚷的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你不嫌丢人啊?
你不嫌,你爸妈还要脸呢!”
“婉啊,你别担心,妈给你报名的地方就在你爷奶他们大队。”
“有你爷你奶,你大爷,二大爷他们照顾着,谁也不敢欺负你!”
“再说了,你不是可喜欢上你爷奶家了吗?年年……”
放假都去,乔母越说声音越小。
被乔玉婉清凌凌,略带嘲讽的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
“上爷奶家住几天和下乡是一回事儿吗?”
“说的比唱的好听,糊弄傻子也不能这么随便吧?
我以前咋不知道,妈你这么假呢?”
“乔胜利可是农村出来的,农村有多苦他比我还清楚,从来都是农村往城里奔,还没听说爱去乡下的!”
“那乡下谁家出了个工人不是祖宗八代冒青烟,谁提起来不羡慕!!”
“我大爷,二大爷家过得啥日子,咱家又过得啥日子!”
乔母年轻时面子活做的没现在好,在老家人面前那都是鼻孔看人的。
“爸也不叫了,还敢直呼大名,少教你。”
乔母就要上手捂嘴,被乔玉婉一把将手打掉。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捂我嘴我也要说,你们把我一辈子都毁了!!”
“还不让我说了。”
“我就纳闷了,我又不是毕业在家呆了半年一年了。
我才毕业一个来月。
你们怎么就知道我找不到工作呢?
前几天我天天出去打听,刚打听点眉目出来,你们就要把我撵出去?”
“我是哪里碍你们眼了?”
乔玉婉越说火气越旺,大嗓门嚎的邻里邻居都支棱着耳朵趴门缝。
乔母急的直跺脚,疯狂摆手让她别说了。
还不断给她使眼神儿,眼睛都快累抽筋了。
“李桂兰同志,你不用给我挤眼睛,怎么的,怕丢人啊?
怕丢人就别干丢人的事儿。
我反正要下乡了,我啥也不怕。
这楼里邻里邻居住着,谁家一天吃几顿饭,放几个屁都知道。
你有什么好藏的?”
乔玉婉索性将房门大敞四开,还堵着门不让乔母关。
“你关门!”乔母揪着胸口的衣服,大喘气。
死丫头,属炮仗的,一点就炸,完了,这下肯定闹得街坊四邻都知道了。
丢死人了。
乔玉婉面朝走廊接着道:
“不关!!反正我不怕丢人,谁爱听谁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爸就是怕我找工作花你们钱。
我是不是说我会自己考,决不花家里一分钱?
大前天你去医院给我送饭,我是不是反复和你说了?”
她做了乔胜利和李桂兰十五年的闺女,把他们了解的透透的。
前段时间夫妻俩就明里暗里的说家里没钱。
又说乔玉栋是家里唯一带把的。
娶媳妇要风风光光。
要买三转一响,还要三十六条腿,当着她面一遍遍算会花多少钱。
说家里这些年养孩子花销大。
加上平时人情往份的,没攒下多少。
还说街里谁家闺女下乡了,也很好,三年一到就回城了。
又说现在工作多难找,一个萝卜一个坑,出来一个岗位就被内定了。
一连说了好几次。
她既不聋也不傻,哪能不知道他们啥意思。
无非把用在乔玉荷身上的手段再用一遍。
心里存了事儿,加上工作迟迟定不下来,一股火就给自己急病了。
高烧四十度,直接进了医院,差点烧傻。
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府的孟婆汤兑了水,她因祸得福。
不但没烧傻,还想起了上辈子的事儿。
就连上辈子在孤儿院无意得到的空间都跟来了。
空间很大,有山有河有湖有大海。
里边更是物资满满,吃的,穿的,用的,样样不缺,黄金,珠宝,古董字画也有一些。
这些都是她上辈子顺手“拿”的。
没错,她上辈子很刑!!
是个梁上君子。
但她有底线,最爱做的就是劫富济贫,好人的东西她从来不拿。
有了底气后,她就和给她送饭的乔母说了,找工作她绝不让家里出一分钱。
让他们把心放肚子里。
没想到还是要滚到乡下。
玛德,更气了。
“啪!”
实在没忍住,乔玉婉跑进屋,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