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唐太宗继位后，常以隋朝的灭亡为鉴，自我克制，勤于政务。他鼓励臣子们直言进谏，不因个人喜恶而影响决策，致力于政治清明、用人得当、广纳良言、整顿官场。在经济方面，他推行轻徭薄赋、崇尚节俭的政策，并谨慎施政。同时，他大力复兴文化教育，使得隋末动荡的局面得以稳定。
在这一时期，魏征和长孙皇后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民间多流传着皇上因懈怠而被魏征劝谏、因直言而被激怒，皇上甚至扬言要处死魏征，但又被长孙皇后劝阻的故事。这种风气促使大臣们积极参与朝政，而这些故事传到民间，也为唐太宗和长孙皇后赢得了赞誉和贤名，帮助收拢了民心，稳定了动荡后的局面。
与此同时，武士彟被任命为利州都督。面对李孝常残余势力的猖獗活动，他采取了与在扬州时相同的策略，安抚民心，劝降叛乱的百姓，并分发粮食和土地。很快，他便稳定了局势。
唐太宗得知后，特别手书表扬武士彟：“有良臣武士彟，领皇命治理乱州，招抚流亡，安抚老弱，赈济贫困，开导降者，得民心而郡境安，实为善政。”武士彟因此受到表扬和奖励，利州百姓也亲切地称他为武善政。
在武士彟的治理下，利州百业兴旺，百姓安居乐业。
在许多长者的建议下，武士彟重新开始举行因战乱而中断的上巳女儿节。
蜀地女子因地理位置和风俗习惯的特殊性，形成了独立的性格，自古蜀女多奇志，不在红装爱武装。如卓文君般多才多艺、热情敢爱。
特别是在南北朝战乱时期，蜀地女子既擅长文墨也精通武艺，上巳女儿节逐渐成为女子展示自信的舞台。最初仅限于适龄女子参加，后来发展到所有愿意参与的女性。
在节日期间，能多次在比试中获胜的女子会成为男子们争相追求的对象，因此上巳女儿节成为了一个全民积极参与的盛会，这也反映了唐朝开放的社会风气。
632年夏天，蝉鸣声中，三个小女孩坐在榻前练习书法。两个看起来约八九岁，另一个约三五岁。
仔细观察，其中一个较大的女孩其实是在睡觉，她的头发乱糟糟地抓着一个男孩子的发髻，胸前衣服上沾满了口水。女孩胸前的衣服动了动，一只乌龟爬了出来。女孩醒来，迷迷糊糊地说：“龟丞相，怎么了，有事上奏。”
然后又睡了过去。另外两个女孩偷偷地笑了起来，然后鬼鬼祟祟地走过来，拿起毛笔在睡觉女孩的额头上画了一只乌龟。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个女孩赶紧回到自己的桌子前装模作样地练习写字。
进来的是一位端庄的中年妇女，她看着屋内的景象，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重重地咳了一声。睡觉的女孩立刻醒来，拿起笔开始假装写字，却不知道笔拿反了。妇人看在眼里，笑眯眯地问：“如意啊，你在干什么呢？”
小女孩认真地转过头，仿佛刚刚注意到妇人，认真地解释：“娘，我在画画，没有睡觉。”
妇人面带微笑地询问：“画了些什么，让娘瞧瞧。”
小女孩高兴地举起自己的画作，妇人看到画上有一只大乌龟，下方是一群大虾和螃蟹，还有一条河流，河边画着一个勉强能辨认出是小人的木棍人。妇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他两个小女孩见状也跟着笑。妇人好奇地问：“如意，你画的是什么呀？是虾兵蟹将在打架吗？”
另一个稍大的女孩连连点头，仿佛小鸡啄米：“没错，娘，如意又在做她的大将军梦了，虾兵蟹将和龟丞相。”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小女孩撅起嘴：“娘，这不是虾兵蟹将，这是郡守治水。”
妇人惊讶地问：“郡守治水是什么？”
小女孩解释道：“蜀守李冰，凿离堆，避沫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中。”（《史记》）都江堰。
妇人仔细一看，画中确实有都都江堰分水鱼嘴的意味，便问：“你是怎么知道蜀守治水的故事的？”
小女孩回答：“我昨天听上巳节的族老们讲的，他们在官署找爹商议上巳节的司礼安排，说到时候要在河边对蜀守进行祭祀，还说当年蜀守治水是为了百姓做好事，民心所向，天道有兆，万物景从，连鱼虾也来献出自己的微薄之力，我就听到了。”说完，小女孩赶紧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
妇人笑眯眯地问：“这么说，你昨天又没练习，偷偷跑出去了？”
小女孩可怜兮兮地对妇人说：“娘，我知道错了。”
另一个稍大的女孩急忙说：“娘，如意骗你的，她昨天是为了偷吃蒸凉面才跑出去的。”说完，幸灾乐祸地看着更加可怜的小女孩。
妇人说：“哦，偷吃蒸凉面，街口的蒸凉面确实好吃，但明则，你昨天为什么没告诉娘呢？”
这回轮到大女孩目瞪口呆了。
最小的女孩笑嘻嘻地说：“因为昨天姐姐骗姐姐说会给她带渣渣鱼回来，结果渣渣鱼在路上就被姐姐吃完了。”
大女孩开始可怜兮兮地对妇人说：“娘，明则知道错了。”现在轮到边上的小女孩开心地笑了。
妇人说：“明则啊，俗话说长姊如母，你怎么不看好妹妹们呢，怎么能跟妹妹们一起骗娘呢？”
大女孩苦着脸说：“娘，这不怪我啊，如意她跑得太快了，我追不上她，每次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一转身她就没影了。”
妇人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替如意瞒着娘呢？”
大女孩说：“因为娘知道了会责罚如意的，长姊如母，我不想让如意被责罚，所以瞒着娘。”
妇人说：“现在娘已经知道了，所以你们都要一起受罚了，把手伸出来，每人五下。”接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筷子粗细的小木棍。
妇人装模作样地在每人手上各打了五下，然后说：“以后再犯，责罚加倍。”众人都赶紧点头，显然这样的话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了。
妇人接着说：“好了，赶紧收拾了笔墨纸砚，你们的爹回来了，一起去吃饭吧，如意，你把妹妹的一起收拾了。”
两个大女孩向妇人行了礼：“是，娘。”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妇人领着最小的女孩先走了。
这是武士彟一家，杨氏和她的三个女儿，大女儿明则，二女儿如意，以及三女儿，今年5岁，是杨氏在利州所生。
杨氏曾因未能为武士彟生下男孩而感到难过，但武士彟反过来安慰她。
三女儿出生在蝉鸣的季节，因此乳名叫青蝉，正名叫卿婵。实际上，姐姐们还给她起了一个昵称，尽管青蝉年纪尚小，但她出生于蜀地，酷爱跳舞。由于身体尚幼小，她的动作显得笨拙，就像一只刚学会飞翔的小鸟，跌跌撞撞。因此，姐姐们喜欢叫她小花雀，而青蝉也非常喜欢这个名字。
武家的三女儿中，大女儿明则最具有母亲的风范，她知书达礼，端庄大气，还擅长舞蹈，在利州已经有许多世家前来提亲，但武士彟一直拒绝。二女儿则古灵精怪，聪明过人，却对学习不感兴趣，反而喜欢缠着武士彟听他讲述从军的故事，或是街头流传的蜀中民间绿林故事，她不爱红装爱武装，平日里总是假小子的打扮，却深得武士彟的喜爱。至于三女儿，尽管年纪轻轻，却对跳舞情有独钟，看到小鸟就会模仿它们的舞姿，看到花丛中的蝴蝶也会跟着起舞，人人都喜爱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在宴席上，武士彟问大女儿明则：“明则，今年你已经十一岁了，可以参加上巳女儿节了，你准备好了吗？”
明则回应道：“是的，父亲，我已经准备就绪。”
武士彟询问道：“哦，你准备了什么？是舞蹈、音乐、还是骑术和射箭？”
明则回答：“是一段舞蹈。”
旁边的如意急忙插话：“父亲，父亲，我也想加入。”
杨氏质疑道：“你还小，加入什么？”
武士彟却兴致勃勃地问：“那你想要参与什么呢？你既不能提笔作文，舞蹈也比不上姐姐，那你加入不怕输给别人垫底吗？”
如意皱着眉头说：“父亲，我要参加骑术和射箭，我肯定不会垫底的，学馆里的那些男孩子都比不过我。”
武士彟接着问：“所以你昨天又打了长史家的小豆干了？”小豆干指的是利州长史家的孩子。
如意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说：“是他太笨，昨天射箭又输给了我，所以输了要被打手心，他输不起还哭了，真不像是个男孩子。”
结果，如意摇头的动作让她看到了杨氏阴沉的脸色，笑容瞬间凝固，她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欺负他了。”
三女花雀开始拍手叫好：“姐姐快把手伸出来，姐姐快把手伸出来。”
如意一脸委屈地看向武士彟，而他仿佛发现了房顶上的花纹异常美丽，抬头望向了天花板，只是嘴角的笑意几乎要憋不住了。
大女儿明则则把脸埋进了碗里，如意见状，无奈地慢慢伸出了手说：“娘，轻一点，如意怕疼。”
杨氏责备道：“你怕疼，那长史家的小公子疼不疼，府正家的小公子疼不疼，刺史家的小公子疼不疼？让你去学馆是为了学习，而不是去欺负人的。”
如意道：“娘，不是我要欺负他们，是他们不如我，输了还不服气，所以才会立下誓的，谁输了就打手心，结果他们输了，我猜他们一定不是疼哭的，是羞愧哭的，还不如我一个女子。”
杨氏道：“我送你去学馆是为了学习和绘画，你为何不与其他家的女孩一同玩耍，却偏要与男孩们为伍？”
如意撅起嘴回答：“娘亲并未规定必须与男孩或女孩玩耍，再说了，我们蜀中女子向来英姿飒爽，不逊于男子。您看，他们甚至还不如我呢。”
杨氏见说不过如意，脸色更加阴沉：“既然如此，今天我这个蜀中豪杰的母亲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豪杰了。告诉你，娘亲说话时，不许顶嘴。”
如意虽然伸出了手，嘴上还是不服气地说：“娘亲，您这是不讲道理。”
这时，武士彟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意看到自己即将挨打，而父亲却还在笑，便苦着脸看向武士彟。武士彟连忙道：“教训的事先放一放，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杨氏见状，只能无奈作罢，对武士彟说：“大人，以后不要再带如意去军营了，她现在哪里还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
武士彟深表赞同地点点头：“牡丹你说得对，不能再带她去了，她竟然让将士们称她为将军，哈哈，比我还威风，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一家子气氛融洽。
上巳节通常在利州的一条大河边举行，名为黑龙潭，相传有神龙潜伏其中，因此成为祭祀之地。
虽然上巳节也被称为上巳女儿节，但参加竞技的也有适龄的男子，目的是为了吸引女孩们的注意。节日开始时是庄严的大祭，随后便是各项竞技活动。
由于唐朝以武立国，崇尚武力的风气盛行，御、射、战技、摔角项目都对男女开放，舞乐等表演也是男女皆可参与。
大女明则在上巳节上表演了一段剑舞，赢得了观众的广泛赞誉。
剑舞这种融合了刚毅与柔美的艺术形式在唐朝非常流行，既展现了武艺的锐利，又体现了舞蹈的美感。这种既刚烈又柔和的特质，正是唐人的内在性格，坦荡、洒脱、包容，如同流水一般。
明则的剑舞名为《不染》，她站在一面战鼓上，随着鼓声起舞跳跃，剑光如流水般时而缓慢，时而急促，又如烈阳般照耀四方。曲名《不染》，不仅是明则的一支舞，也象征了她的一生：不愿沾染是与非，却未料到事与愿违。（来自简亦弘的《不染》）
在武顺跳舞时，远处有三个人在一处高阁观看，他们是武士彟、李勣，还有一个小孩，李思文。
因为一些事务，李勣需要与武士彟会面。武顺跳完舞后，也过来找父亲。小男孩看见武顺便害羞地低下头，轻声叫了声“明则妹妹”，武顺则回应道：“思文哥哥”。李勣打趣道：“你不是第一次见到明则妹妹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呢，哈哈。”武士彟也笑着说：“这说明你们见面还是太少。明则，带思文哥哥四处逛逛吧。”武顺乖巧地回答：“好的，爹，走吧，思文哥哥，我们一起去玩。”于是两人便一起离开了，李勣和武士彟笑着目送他们远去。
如意参与的射艺，是古代君子六艺之一，亦称射礼。
根据《周礼》的记载，射礼的仪式中，首轮射箭不计入成绩，仅要求射手的外表和体态符合规范；第二轮射箭才是正式比赛，只有射中箭靶的箭矢才能计入成绩，这称为“主皮”；而从第三轮射箭开始，射手不仅要在外表和体态上符合礼仪，射中箭靶，还必须使射姿与音乐节奏相协调，按照音乐的节拍发射，以彰显射手的内在修养。孟子曾言，“发而不中，反求诸己”，以及“射以观德”。因此，射艺在祭祀活动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参与者众多。
参与射礼的少年年龄上限为15岁，因为一旦年满16岁即被视为成年，便不再有资格参加。射礼中要求射手持弓挟箭，具体为“挟一搢三”，即一箭搭在弦上，另外三箭束于腰间。首轮射箭为礼射，不以射中为目标，而随后的三箭则计入成绩。
传统射礼是一项极其严格和复杂的祭礼，此处为了叙述简洁而省略细节。仪式开始时，参赛者到达比赛场地。接着，选手取弓矢，进行“搢”和“遂”的动作，即佩戴扳指和护臂。随后击鼓示意，开始射箭。最终，司正宣布获胜者。
如意身着男孩子的装束，一袭红衣，头上也系着一根红色发带，手中握着武士彟为她量身定制的小弓。在射箭之前，如意轻抚着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这是自小陪伴她的物件，父母曾告诉她，它会给她带来好运。她尚不知晓，这个护身符的前一任主人是谁。
三箭最后一箭，如意必须射中靶心才能获胜，这是她平时难以企及的目标。她紧蹙着眉头，轻咬下唇，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睛，再次触摸胸前的护身符，睁开双眼时，目光坚定。她没有犹豫，仿佛《明天妈妈不在》中‘邮箱’那般坚定的目光，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随即射出了最后一箭。
上巳节刚过，朝廷便宣布了裁并都督府的决定，这是由李勣带来的消息。
武士彟所在的利州也在裁并之列，但武士彟因“善政”之名，武士彟被唐太宗调往荆州，升任为唐四大都督府之一的荆州都督，官至从二品。
自新皇即位以来，武士彟官位节节高升这在李渊的老臣中是极为罕见的皇恩。三个女儿也不得不随父前往荆州，临行前，武如意依依不舍地对杨氏说：“娘，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利州，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小豆干他们了，我们能不能留在这里啊。”
杨氏回答：“如意啊，这是皇命，皇命不可违。”
如意也明白何为皇命，只能带着悲伤说：“那娘，我去跟小豆干道歉，把我的小乌龟龟丞相送给他，让他以后记得找我玩。”
杨氏明白，孩子们离开这里也会感到难过。如意自幼在利州长大，对这个地方的依恋是自然的。然而，他们必须遵从皇命。武士彟在过去的几年里，从长安到扬州，再到利州，现在又将前往荆州。
在武士彟治理利州的五年间，他深得百姓的爱戴。因此，当他离开时，百姓自发地前来送别。武士彟一边走一边向路边的长者们致意。一位老者递上一碗酒，说道：“自大人担任利州都督以来，您全心全意为百姓谋福祉。如今大人升迁，但利州的百姓将永远铭记您的恩情。这碗酒水，权当为您送行。”
武士彟接过酒碗，饮下一半，将剩余的酒倒在路边，说道：“我也不会忘记利州，忘记大家。”话音未落，泪水已夺眶而出。他向四周的百姓深深鞠了一躬，才骑马离去。周围的利州百姓也边流泪边说：“大人，一路平安。”
此时，杨氏母女在马车里哭泣，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如意，别走啊，如意。”如意从马车窗口望出去，看到一个孩子跌跌撞撞地追着马车跑来，怀里抱着一只乌龟。如意轻声呼唤母亲，扑进杨氏的怀里，却无法鼓起勇气说再见。
利州的百姓对武士彟心存感激，对武家也给予支持。即使后来武后登基，天下反对者众多，利州的百姓仍然支持武后，用许多地名来表达对她的拥护。这是武士彟在利州赢得的民心，正如郭沫若所咏：“芳流剑阁光被利州”。
这六年的时光，对少女武照来说至关重要。她虽然出生在长安，但在百日时便随父亲离开了那里，对长安几乎没有记忆。在扬州的三年，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没有特别的情感。只有在利州，武照留下了最难忘的童年记忆。这里有她自由奔跑的山野，有她童年的玩伴，还有与家人共度的快乐时光。后来，武士彟赴任荆州后身体一直欠佳，家中笼罩在忧愁之中，最终在大都督任上去世。武照随母亲回到并州文水后，经常受到兄长们的欺负。后来她投奔长安，却再也没有体验过在利州的快乐时光。因此，利州的六年成为了武照一生中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
在632年，武士彟升任荆州大都督。他在荆州打击豪强，减轻百姓的劳役负担，促进农业和桑蚕业的发展，使得荆州的生产得到发展。他使“奸吏豪右，畏威怀惠”，唐太宗因此再次手敕称赞他的“善政”。
武士彟在荆州任职期间，以勤勉尽责、关爱百姓著称，因此武家深受皇恩眷顾。长兄武士棱被封为宣城县公，二兄武士逸被封为安陆县公，而三兄武士让因健康原因不幸早逝。武士彟的两个儿子在并州老家各自成家立业，与远在荆州的父亲往来不多。武家此时正处于鼎盛时期，真正实现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盛况，全家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此外，武士彟还为长女武明则安排了一桩婚事，她将嫁给并州都督李勣的次子李思文。武士彟与李勣早有交情，早年在李渊麾下时两人便交往频繁。在后来的太子秦王之争中，他们均保持中立，忠于李渊皇帝。因此，两人早已约定，待武顺成年后，两家结为亲家。
时光流转至635年，即贞观九年，长期心怀忧郁的太上皇李渊终于无法抵御内心的悲痛，旧疾复发，在垂拱前殿驾崩，享年六十九岁。其庙号为高祖，初谥为太武皇帝（后改谥为神尧皇帝，加谥为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同年农历十月，安葬于献陵（位于今陕西三原县境内），其妻窦氏亦被追封为太穆皇后，一同祔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