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雄壮的长工压倒同样肉感的女当家,那才是男女之间应有的性事之美,每一次交媾都像在奥林匹克赛场上竞技,更快更高更强。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我从小到大骨子里一直就偏好肉肉的女性。
为了吃桃子,特意去栽棵桃树,浇水捉虫,费时费力,耗精耗神,这种事像我这样的聪明人是断然不干的。
摘个现成的桃,尝尝鲜,倒是可以考虑。
田小梅尽管已经生过两个孩子了,但是她眼角眉梢没有一丝皱纹,还有她身上肌肤所带来的触感,与三十几岁的人相比还是区别非常大。
每次见到这个比我小十多岁的丰腴少妇,顶着一张像个水蜜桃一样圆润粉嫩的面庞,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这使得我不由自主地涌动起一股想要捏一下她脸颊的冲动。
田小梅看我的眼神似乎也闪烁着什么。
于是我下班去老陈的小超市打牌的次数,像我夜尿的频次一样越来越多,起初只是隔三岔五的去玩两把,而后来却逐渐变成了每天必须去报到。
那段时间,何依所在的工厂正处于清算期,她经常要去客户工厂催收货款。白天跑工商局,国地税,外经办,社保局……各个部门,需要递交的材料多且繁复,有时她晚上回到家还得加班做资料,赶着隔天一早去交。
清算期间,何依下班变得不准时,回家匆匆忙忙扒两口饭,陪着乐乐做完功课,母女俩就一块去体育中心打球,等乐乐睡觉了,她又继续加班整理公司资料。
这样一来,她根本无暇关注我去了哪里。
当然,这跟婚前婚后我十几年如一日的循规蹈矩老实本份,从未有过不良记录有很大关系。
老陈经营的这家“石惠”超市规模不大,位于我们工厂斜对面。它主要依靠附近小工厂里的员工们购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来维持生计。大多时候,“石惠”的生意只能说是一般般,老陈无所事事得像个大四生一样。
有时,半天都不见一个顾客上门,“石惠”门口的台球桌上都可以拍苍蝇,老陈自己呆呆得盯着电视机,看得入神是常事。
有时,又会突然有好几个人一同走进店里,这个要一袋洗衣粉,那个要两包面巾纸,还有人喊着买一支牙膏和两罐可乐等等。一时间,小梅被这些客人叫得手忙脚乱,分身乏术,虽说这样看起来超市是挺热闹,实际上靠这点零碎买卖,卖不下几个钱。这个时候,店里如果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似乎也不合适。
混熟后,田小梅喜欢站在麻将桌边上看我们玩。
渐渐的她就固定站在我一人后面。站得久了,她主动搬张高脚红塑胶方凳坐在我身后,见到有人进店来买东西,她便起身招呼一下。
年后的东莞,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早晚小风,拂面不寒,日间偶有细雨,沾衣欲湿。
员工宿舍后面有两株树,一株是鸡蛋花树,另一株不是。
春风和煦,鸡蛋花树桠争先恐后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嫩芽,褐色老树干上点缀着大小不一的浅绿色苞苞。
年前厂里买了四棵硕果累累的年桔,金灿灿圆鼓鼓小灯笼似的年桔,看着分外喜气。年桔每棵标价688,金流辉没还价手一挥全要了,只为图个来年大吉大利,又顺又发。
将年桔搬上车的时候,花场老板慷慨地赠送了三盆“一串红”,取其越来越红火的好意头。
一开始,“一串红”摆在办公室进门的地方,花盆小且老板忘记赠送底盘了,浇一次水就漏一次。
清洁工吴婶拖地的时候,将它们统统挪去洗手间台上。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懒得搬动还是忘记了,某天被搬去洗手间里,再没被搬出来,就在那一直搁着。
那三盆“一串红”不因为自己所处的位置而灰心,不甘人后,不肯认命,不知道从几时开始,通通开了。
一天我上洗手间,忽然发现,一串串花儿红艳无比得摇摇摆摆,似乎在向我招手。
凑近细看,娇红色的花筒已经悄然绽放,花筒深处的花蕊若隐若现。
风一吹花儿微微颤颤,勾引着人想伸手去摘一朵来舔一口,小时候我吮过浅黄色的花蕊,甜得像含着一汪蜜。
雨水刚过,到处一派春意盎然。
工厂有只毛色灰暗有花纹的流浪猫,一到半夜“啊呜啊呜”叫个不停,如泣如诉。
保安老韦说,他乍听,还以为是哪个女工半夜想家想孩子闷在被子里哭。
这种天气,作为一个年轻爱美的女性,田小梅的衣着是绝不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每次她有意无意的碰触到我的时候,身上那微微肉肉的触感,总让我脑袋“嗡”得一声,丹田自下向上升起一股热流,某个部位猛然发胀。
有时候我会用余光窥看田小梅低领下的风光,她的胸罩不是大红,就是大花,薄薄的外衣下,欲盖弥彰的味道很浓。
而何依总是两个单调的颜色交替换用:米色和肉色。
我真心分不清楚这两个色有什么区别,何依跟我解释:肉色更接近身体自然的肤色,米色就是我们平时吃得泰国香米的颜色,更偏白一点。她说了,我还是不明白。
很多时候我们之间的交流就是这样,何依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啥也没说。
田小梅坐在牌桌挂角的地方,她只需将头稍微偏点就能瞄到两边人的牌。
有一次,我起手牌臭得像个陈年公厕,打六七圈才把风刮完,正想将一张十三不靠的幺鸡扔出去。
田小梅脸冲着”钱串子“,装作不经意的,在桌下轻踢我一脚。
我抬眼一望,立马不动声色地转手换个一筒丢下去,一边口里念念有词:“想吃大郎烧饼的,赶紧接着。”
这把牌最后黄了。
老舒气急败坏地嚷嚷道:“日他个先人板板,老子天光早上就糊一四条,幺鸡一个没出,鸡都死哪儿去了?”
”钱串子“不耐烦地将牌摊倒在桌上说:“你鬼叫什么叫,认球不倒,我起手三个养起,还等杠呢,哪个龟孙捏得啷个死?”
我将手中的牌立马盖倒,推乱混入海里,两手交叉,快速将牌重新洗过并码好,心想:好险,差点一炮两响。
散场后,他们几个人先回了,我走近超市门口的雪柜,摸出两罐可乐,打开一罐,另一罐递给田小梅,说:“今天手气不错,请你喝的。”
田小梅不带半点客气地接过去,用力晃了一下,“啪”的一声打开,褐色液体差点喷到我身上,我往后小退半步。
她带点恶作剧地瞪着我,娇嗔地说:“算你有良心。”
我瞟了一眼老陈,他正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香港台的老牌选美节目,一众穿泳装的佳丽鱼贯而出,舞台上顿时波涛如怒峰峦如聚.
老陈看得全神贯注,就凭他这个认真劲,当年用个三分在学习上,不进西北大学也得是西安交大。
田小梅笑语晏晏,娇声娇气地说:“陆经理,你不要小看我哦,在我们家玩这个,我是出了名的高手,有一回,我一天就赢了两千多块钱呢!”
“高手啊?失敬失敬,有机会我们试试嘛”。我随口逗她玩。
“好啊,你是大老板说话要算话塞,到时候你可不要不带我玩咯。”田小梅面带潮红,娇羞地说,她好像当真了。
第二天傍晚,我们几个老友又凑在石惠超市打算摸几把。
源东制衣厂的老舒是我们几个人中的“小灵通”,每次牌局只要有他在,就有吃不完的瓜。
大伙一坐下来,他就神神秘秘地问:“林村有个本地佬,就是卖水果起家的那个老登,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卖水果起家的多了,他卖瓜短你秤了?“我好奇地问。
“什么短秤,人家以前才推个小车沿街卖水果,现在早就做成水果连锁超市了,老登还是没有啥文化的那种,听说就读了个初中毕业……”老舒爱八卦不假,就是有点啰嗦。
“他给员工定制工衣没找你?”跟他关系很铁的“钱串子”问,“钱串子”大名叫钱建益,是建益陶瓷厂的老板,他和老舒都是四川人,一个重庆,一个成都。
“没有,这个老逼登娶了三姐妹,亲的!自建了一栋三层楼的别墅,一个老婆住一层,每个老婆都给他生了2个以上的孩子。”老舒很勤力,据我所知,他的业绩并不是很好,这与他说话经常说不到重点有很大关系。
“这么厉害呀!””屈胖子“惊叹得说,语气里混杂着惊讶和羡慕,””屈胖子“全名屈德稻,建益陶瓷厂的的财务主管,江西人宁都人,他说因为跟家里人聚少离多,早两年离婚了。
”关键是人家一家人相处的很融洽,没有半点矛盾,20多年了!他们家今年过年放了好多烟花,应该是挣了不少钱吧。”老舒这会才说到重点。这和吃包子吃出一根布条,上面写着:离馅还有一公里,有异曲同工之妙。
刚摸两圈,老舒接到一个电话,嘴里嗯嗯啊啊一通答应,头点得像只春天的啄木鸟一样,一撮刘海上下飞舞。
收线后,老舒满面春风地说:“有点事得马上回趟工厂,今天不能陪大伙了。”
”屈胖子“狭促地说:“老舒,这是你第几个找上门来的阿娇啊?”
老舒义正词严地摆摆手,解释了一通:“你们呐,不信谣不传谣哈,绝对不是什么阿娇阿花的,一个新客户临时要上来看厂。”
我心想:即便不是女人打来的电话,老舒这句也不像是实话,哪有客户选下班时间来看厂的!”
老舒边作揖边说:“对不住啦各位!”心急火燎地走出小店。
”屈胖子“看着老舒开着一辆银灰色卡罗拉1.8绝尘而去,压着嗓子说:“你们不要看老舒奔五十了,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人家女朋友好几个呢,这边一个,清溪,凤岗还有,全是18岁卜卜脆的。”
”屈胖子“的口气羡慕妒忌的紧。
我难以置信地说:“就他?”
“钱串子”说:“不服气不行啊,人家肯低头做小,女朋友一通电话就救火车一样地冲过去了。”
我不解地问:“万一那几个女人一起找,他岂不是分身无术?”
”钱串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说:“死蠢啊你,老舒那么鸡贼的人,不会分上下场?”
”屈胖子“酸酸地说:“就他那身子骨,分得过来吗?不要分成了马上风。”
说笑完了,现实是三缺一。
打牌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刻,哪怕有只”小强“在旁边,都想捉到牌桌上来凑个角。
我装做无奈的样子提议:“老陈进货去了,这里就剩下小田,要不让她顶个缺?”
他俩齐声说好,打麻将嘛无非就图个乐,跟谁玩不是玩。
田小梅扭捏了一下,娇痴地小声说:“哎呀,真的不行啦!我这个月的工资都还没发下来呢,万一输了我冒钱把到各位老板。”
桌上的两人趁机开始煽风点火,
“钱串子”率先做起媒人来,大剌剌地说:“靓女,不用客气啦,输了算老陆的。他敢说没钱,他厂子就在边上,拿厂里的设备抵就行了呗!”
”屈胖子“那张油饼一样的脸上堆满了笑,他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不过,你要是欠了老陆的钱,你人就得归他处置了,靓女,你想他怎么处置你!””说完发出嘻嘻嘻嘻地奸笑。
那晚,田小梅手气不佳,好像最终输掉了四百多,见她一脸窘迫,我帮她给了。
下午我在办公室喝了不少茶,膀胱差点憋炸了,散场后直奔超市后面的洗手间放水,等我出来,那两个家伙已经闪了。
我扯了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心里盘算着赶紧回厂去开我的车,回家冲个凉早点休息。
刚到超市门口的第三张台球桌前,田小梅追出来,喊我:“陆经理,你的饮料……”
我诧异地接过来。
到手的是一罐开了口的可乐,瓶口处有一抹娇艳的桃红,跟她嘴上一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