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俞浅推着箱子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明明正值盛夏,怎么吹来的风这么凉呢?
她看着亮着灯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属于她的。
她深吸一口气,那又怎么样?她又不是活不起了,更何况,俞家她还看不上呢,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离开那个糟心的家爽歪歪。
她在江城最高档的霍家酒店订了VIP套房,她想好好放松几天。
霍靳沉刚出电梯,拐角处闪过一抹艳丽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叶朔作为霍靳沉多年特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开口问了句:“霍总,刚刚那位很像俞小姐,当然,是俞浅小姐。”
“多嘴。”男人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在关门前说了句,“老三回来了?”
“是的,白少刚落地,已经派人去接了,应该很快到酒店。”
俞浅把行李箱一放,拿了身衣服进了浴室,给自己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她躺在浴缸里,搭在一旁的双臂上都是泡沫,她用手轻轻把玩着,又想到今日宴会厅里的事。
传闻不近人情的霍靳沉看着也没有那么难相处嘛。
在她印象里,她只见过霍靳沉一次,还是霍时泽带她去霍家的时候,她跟着打招呼叫小叔,男人眼皮都不舍得抬一下,冷淡的嗯了声便离开了。
她当时就在想这男人真的好冷啊,自内而外的不好相处,令人发怵。
但两人再见就是前几日她醉酒的时候,她竟然把他拐进了酒店房间里,而且他好像也没有很抵触。
她每每回想起那晚的场景,她感觉自己大腿和腰上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温度,像带着无数电流划过她身体每一处。
“啊,俞浅,不要再想了,人家连个眼神都没多分给你,你倒是在这心痒上了。”
俞浅往自己脸上拍了几次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但她脑海里却久久挥之不去霍靳沉把她压在落地窗上的画面,男人手掌握着她的纤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声音磁性又撩人。
她感觉她不纯洁了,脑子里全是小黄图。
一楼餐饮区。
“二哥,你好歹带我去个有美女的地啊,在这吃什么都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白卿尘咬着口中的牛排,视线一直在各个角落里扫视。
“怎么?嫌我这地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没有没有,我可没有这意思,二哥这酒店里的餐饮味道一绝,爱死了。”
霍靳沉抬起手,指骨在眉心处揉了揉,略显头疼。
“二哥,我看到仙女了。”
白卿尘激动的朝着一处指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吊带裙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肌肤白到发光,未施粉黛纯欲结合的脸,尤其是唇角似笑非笑,配上眼角那颗泪痣,真是绝了。
霍靳沉抬眸望去,见俞浅手中拿着一个酒杯,猩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轻轻抿了一口,但眼底好像带着几分伤感。
他心里不禁冷笑,就那种拿不出手的男人出轨也配这么伤心?
真是无可救药。
“哎,二哥,这美女是不是你家那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侄子的未婚妻啊?我听说她在订婚宴上直接把出轨的视频给爆出来了,吊打那对狗男女,真解气。”
“你这么清楚?”
白卿尘看着眼前男人冷漠无情的样子,他嘿嘿一笑,突然凑近了些,“这不是爱吃瓜嘛,二哥,你觉得她怎么样?是不是挺美的?”
霍靳沉眉头紧蹙,看白卿尘的眼神里尽是嫌弃,直接把他推开,回答,“不怎么样。”
“靠,二哥,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检查一下,你……那方面不会有问题吧?这么美的大美女,你都没点感觉?”
话音刚落,白卿尘就觉得一道凌厉的目光向他投射过来,他突然觉得后背一凉,“那个、二哥我吃好了,刚下飞机太累了,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说完拿起手机逃之夭夭。
恨不得脚踩风火轮。
俞浅原本吃的挺好的,但她身边坐过来一对年轻人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父母有爱,对女儿也是极致宠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她顿时觉得鼻尖酸涩。
她也曾幸福过的,五岁之前她也是有妈妈的,她也像身边这个小女孩一样可以撒娇。
不知不觉间,俞浅喝了一杯又一杯,有些上头。
她脚下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的,在电梯门关闭的前一秒,她伸手挡住,挤了进去。
刚进去她就和霍靳沉四目相交。
男人五官生的极好,美目深邃,高鼻薄唇,下颚线条干净利落,关键是宽肩窄腰,身姿颀长,气质内敛而深沉,看着就安全感满满,一身纯黑色西装更是禁欲感十足。
霍靳沉垂眸看着她,狭长的眼眸漆黑,像黑夜中的大海深沉又看不透。
俞浅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和他离得更近了,她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小叔。”
之后,她摇摇头又否了自己,重申一遍,“霍靳沉。”
“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好巧,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霍靳沉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尾湿红,眸子里水光迷蒙,呼出的气息里还带着几分酒的清香,那颗红色泪痣像颗宝石一样缀在脸上,衬的她更魅惑迷人。
他撕开一颗糖丢进口中,“又想借喝醉之由干什么?”
“一个出轨的男人也值得你大半夜买醉?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
他冷冷的语气再加上那若有若无的讥讽刺激到了俞浅。
“谁买醉了?谁为了那个狗男人伤心了?我是庆祝自己单身自由了。”
这时,电梯门开了。
霍靳沉径直走出电梯,没理身后的女人。
没想到刚走出两步,他的手臂就被人扯到怀里,隔着薄薄的西服布料他似乎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
“霍靳沉,你今天为什么帮我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啊?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好不好?”
俞浅站在走廊里,扯着他的手臂不撒手,还一直摇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
霍靳沉把她的手拉开,嗓音依旧冷的像冰块一样,“不顺眼的事随手就做了,联系方式,没有。”
俞浅心头一酸,眼底万分失落涌上来,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着,嗓音中带着哭腔,“不给就不给,说什么没有,我不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