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啧。
她这一叫,周臣政的思绪全都被打乱了。
周臣政站到床前,下一步却不知道要怎么做,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岁杪浑身都烫得厉害,眼眶里堆积着生理性的眼泪,眨眼间,便在潮红的小脸上留下两道湿漉漉的泪痕。
殷红的唇瓣上是她的牙印。
她叫呼出来的气息都潮湿滚烫。
岁杪跪坐在床上,眼前是身形颀长的男人。
那只修长骨感的手自然垂在身侧,腕上的银色表带在灯下折射着冷光。
岁杪盯上了那只腕表。
百达翡丽的鹦鹉螺系列。
他手上戴的这款已经停产了,二级市场买的话也要六十几万。
岁杪脑袋一歪——
一个穿着连牌子都叫不上的衣服的乡镇企业家会戴这种表?
她根本没有细想的时间,身体里涌出来的情愫便迅速占据了她的理智。
岁杪迫不及待地倾身,两手抓住男人的手,动作又急又乱地去摸索着解开他的腕表。
男人似乎是想阻止她,但又担心力道太大会伤到她。
只得身体僵硬地杵在原地。
表带刚摸上去的那一刻还是冰凉的,但此时此刻完全被她的体温给染上了高温,连带着他的手腕也热了起来。
沿着手臂一路传到心脏。
周臣政没由来地心烦意躁。
总觉得被下了药的人不仅仅是岁杪,还有他。
但他分明什么都没做。
方志明递过来的酒甚至碰都没碰。
“啪嗒-”一声,腕表直接脱落砸到地上。
女人细白的手臂攀上他的肩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周哥哥,我好热啊。”
“……”
男人太阳穴突突直跳,强行压下心底膨胀鼓动的欲望,揽住她的腰,把人打横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刚把人抱起来的一瞬间,周臣政双腿一软,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幸亏铺着地毯,稍微有点缓冲。
他鼻息间都是温软的香气。
好香。
香得他头晕脑胀,心跳速率都不正常。
加之体温的飙升,香气挥发得更厉害了。
岁杪支起身子,吻上了男人唇角。
“唔……”
额头撞歪了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岁杪娇气地哼唧一声,“周哥哥,你把眼镜摘了,好不好嘛。”
女孩软软糯糯的嗓音席卷了他的耳朵。
周臣政鬼使神差地听了她的话,摘了眼镜随手扔到身后。
怀里的人得逞地狡黠一笑,拽住他的领带便仰头,对准他的唇咬了过去。
不疼。
但这一吻像是点燃的导火索,将周臣政的理智烧得全无。
他头一回失策了。
陷入温香软玉里,周臣政都没联想到先前景星酌说的那句——
方志明今晚有个大礼要送你。
他被算计得彻底。
“酌酌,救我狗命。”
凌晨一点,景星酌接到了楚尧电话。
他在心里骂了几句粗口,才勉强压下火气问他怎么了。
“周处晚上突然叫我去查谁去过悦榕庄的顶楼,他房里应该是进人了。”
“说、重、点。”景星酌咬牙切齿,“哥哥,我现在没睡醒,没心情听你讲故事。”
“我去调了监控,发现被删了,好不容易恢复之后,又发现除了保洁阿姨就只有那位白天向周处行贿的小姐上去过!”
“?”
电话那头沉默了。
楚尧把下午景星酌上车之前的事,事无巨细地讲了个遍,“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事态好像是那位行贿小姐要对咱周处霸王硬上弓。”
“哦…”
景星酌懂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尾音还带了点倦意,“你的意思是,一个连臣哥名字身份都不知道小姑娘,会知道臣哥晚上去悦榕庄,还能精准找到他的房间爬上他的床是吧?”